“一千多年前？”莫凡凝眉问道。
“对，起码有一千年了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那现在为何要改名为仙人岛？”
红袍老者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转，不知道他在思索着什么，莫凡狠声道：“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你不需要想我是谁，为什么会问这些，很多事，我是知道的，所以只要你敢胡说八道，相信我，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甚至毁了你的道基，送你一个魂飞魄散。”说话间，莫凡再次用力。
“啊……痛，痛死老夫了，我说，我实话实说。”
莫凡这才稍稍减缓了力道。
红袍老者疼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水。
“一千多年前，我本是蓬莱派的一个弟子而已。有一日，掌门渡劫失败，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新任掌门接管蓬莱一派后没多久，便将蓬莱仙岛外结下了结界，使得蓬莱仙岛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至于是不是结界，亦或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那个时候，掌门下令，从此以后的蓬莱派不再存在，而蓬莱仙岛也改名为仙人岛。”
莫凡时刻观察了红袍老者的神情，很明显，这老家伙现在老实了不少，所说的话，可信度也就高了一些。
“也就是说，早在这里与世隔绝前，你就已经是蓬莱派弟子了？”
“嗯，没错，那时候，我才刚刚入门修行而已。”
“那岂不是说，你现在的年岁已经过了千年？”
红袍老者皱了皱眉：“差不多吧，我也记不清了，对我们而言，岁月如梭，转首百年，到底是几百年还是上千年，我真的记不清了。”
“那这个蓬莱派的掌门，就是现在的蓬莱仙尊？”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莫凡又问道：“既然你就是当初蓬莱派的弟子，你师父赤炎子应该也是吧？还有那四大真人，十八上人，蓬莱九子，这么说的话，岂不都是当初蓬莱派的修者了？”
“是，是吧。”
“那你们为何现在，全都分开修行，各自找了洞府，如此一来，蓬莱派岂不是土崩瓦解了么？”
红袍老者愣愣的看着莫凡，不断摇头道：“这些我真的不清楚啊，我也感觉好奇过，甚至曾经问过师尊他老人家，可师尊从不提及，而且每次都会发怒，久而久之，我也不敢多问了，上千年过去了，一切就这样维持着。”
莫凡瞪着红袍老者，将手缓缓放在他的肩头。
红袍老者一脸苦色，急忙道：“别，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如果知而不言，天打雷劈啊。”
莫凡只是想借此来诈一诈红袍老者，看他这个反应，八成是真不知情。
几息之后，莫凡又道：“还有一事，倒是让我十分不解。这蓬莱仙岛上的人，怎么绝大多数都和善仁慈，他们心中仿佛压根没有仇恨，没有嫉妒贪婪，甚至不懂得发怒生恨，但你却与他们不同，这又是为何？”说话间，莫凡看了看不远处的老者，还有那些其他修者。
“这……”
就在此时，山巅方向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何方神圣，竟敢在本仙道场生事？”
话音响起的同时，数道身影从峰巅方向飞驰而来，伴着一股颇为强大的气息，使得莫凡微微皱眉。
“师尊救我。”
红袍老者听到这声音，立时来了精神，趁着莫凡看向峰巅之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向飞驰来的身影。
莫凡也不计较，缓缓起身，与宝财直面来者。
不多时，那些身影便到了近前，为首者除了也是一身火色道袍外，面容红润，连头发眉毛和胡须全部都是红色的，身材略显魁梧，面容看起来颇有些不善。
“师尊，您老可算是来了，若晚一步，弟子可就见不到您了。”
红袍老者慌忙跑到近前，对着老者急道，此刻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那种卑微神情，似乎是有了靠山，又变得穷凶极恶起来。
他指了指莫凡：“师父，这小子邪门的很，肯定是来者不善，弟子为守卫仙府门户与之力敌，但这小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弟子总算是撑到您来了。”
宝财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切，这副德行，倒是跟外面世界有些人差不多了。”
红发老者双眉紧锁，脸色阴沉，他瞥了老者一眼，便闪目看向莫凡，这一看，老者的眉宇之间隐隐泛起几分疑色。
莫凡神态自若，不卑不亢，拱手施礼道：“想必前辈便是赫赫威名，蓬莱九子中的赤炎子吧，晚辈有礼了。”
赤炎子打量了莫凡一番。
“不必多礼。看来小友也是修行之人，不知尊姓大名，道号为何？”
“区区贱名，岂敢尊大，晚辈也并无道号。”
赤炎子又道：“没有道号？那小友是在哪座仙山，哪处仙府修行？想必仙师，定是个了不起的仙家了。”
莫凡稍作思量，几息之后回道：“晚辈不过只是一个散修而已，凭借自己微薄机缘，得了些微末修为，并无师承，也无仙府道场。”
这一刻，莫凡在观察着赤炎子。
他发现，赤炎子同样在观察自己。
这番话，显然是莫凡胡编乱造的，而从赤炎子的神情上看的出来，他根本不信。
只是这种不信……
是从自己的话中找到了破绽？还是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所言根本就不可能，莫凡一时间也无法断定。
“散修……呵呵，好一个散修。”赤炎子看了看身边红袍弟子：“小友这浅薄的修为，可是厉害的紧啊，连本仙座下亲传的弟子，似乎都吃了大亏。”
本仙？
莫凡心头一动，这赤炎子，以本仙自称，那就是已经把自己当做仙人了，
“前辈玩笑了，方才只是稍作切磋而已，这位前辈修为高深，晚辈岂能占到便宜，多亏他手下留情，否则晚辈怕是要吃大亏喽。”
赤炎子看向身边红袍弟子，那红袍弟子本来一脸怒色，指望着师父能出手替他报仇，可莫凡这番话，却使得他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是，切磋，刚才弟子只是想试试他。”
“不，不对，这小子差点把弟子……也不对，是弟子有意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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