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约在初冉冉住处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初冉冉进门，扫了一眼，就径直朝一个方向过去。
卡座里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的年轻女孩子，小口的啜饮。
看到初冉冉，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和惊艳。
来之前，灵组对初冉冉生平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看过很多次。
没有人可以解释，初冉冉的能力。
初家对于这个小女儿并没有刻意的隐瞒过消息。
从初冉冉出生，到参加综艺，其间的所有消息。
都很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查到。
家境优渥，从小到大在宠爱中长大，进了娱乐圈之后。
被初家的养女初寻算计，被全网黑。
经历过网暴，有轻生的念头。
一路看下来，只能解释为。
变故太大而引起了能力的觉醒，或者说，能力的显现。
道门五术，这种异军突起的情况并不少见。
只是……
缪望舒眼神里都是打量，很好奇。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现在是周围的下班时间，咖啡厅里的人不少。
“我想知道，就可以。”初冉冉在许多明里暗里的打量中坐下。
她简单的一身驼色长裙，款款走近。
头发披散，看上去像一个仙女一样。
“你很厉害。”缪望舒毫不掩饰的欣赏。
初冉冉浅笑，“你是灵组在华北的组长，于斜是副组长，我断了你一条左膀右臂，你来只是为了夸我厉害吗？”
当然不是。
缪望舒这个组长不是白当的。
灵组能人志士众多，她除了能力，还要有足够的眼色。
于斜是于家嫡系里面最有天赋的人。
道门五术，年轻一代里面于斜算的上是翘楚。
没有靠着于家就坐上了华北的副组。
桀骜不驯一些也是应该的。
这么多年，也只在初冉冉面前吃瘪。
“他从疯人院回去之后就用不了灵力了。”缪望舒挑眉，都没有试探的意思。
初冉冉明目张胆的说出了断了左膀右臂这种话，当然是不害怕被自己知道的。
她甚至在自己面前，懒得掩饰。
初冉冉耸肩。
满脸无所谓，“他的道心配不上道行，就不要怪我。”
道心？
缪望舒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两个字眼了。
修行之人，最重道心。
但事实上，已经很少有人注重这些了。
“我是来道歉的。”缪望舒怔愣了一秒，站起来，正式鞠躬，“抱歉，于斜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冒犯，今后我会对下属多加管束，看在同为道友的面子上。”
“请您宽恕于斜的行为。”
缪望舒自然是不愿意为了一个心比天高的人道歉的。
但是于家，还有灵组的上头，都不是她可以抗衡的。
“哦。”
初冉冉不为所动，她看了缪望舒半晌，“如果于家不满意，我可以亲自登门商榷。”
她说话古风古色。
和缪望舒最初查到的资料上一点也不一样。
自己好奇，却不敢对她动用自己的能力。
心中百味交杂，“现在修行之人锐减，灵力衰微，灵组的人也是鱼龙混杂……”
“枉视因果。”初冉冉身体前倾，轻声道：“我就会出手。”
不论是答应了黑白无常的，还是她身上本身该有的责任。
拯救天道，维持因果。
道门之内，确实太应该肃清了。
“因果……”缪望舒喟叹，“道家协会会管束的，于家那边……”
有些话，自己不能说的太明白。
但是缪望舒还是想要尽自己的力保护一下初冉冉。
“你考虑加入灵组吗？”
她这样的实力，在于斜之上，加入了灵组。
上面自然会有人选择保初冉冉。
“我是个演员。”初冉冉笑了笑，“我不害怕什么于家，他们要来我随时恭候，沾上了我的因果，自然会有报应。”
因果。
这是初冉冉第二次提到。
缪望舒垂眸，端起咖啡。
她最初入门的时候，她的师父说过，因果是来约束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存在的。
“你变化很大。”
缪望舒很直白，“你是怎么觉醒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
确实。
换一种方式来说，初冉冉确实一直强大。
逆天改命，置换乾坤这种事情，她当然不会说。
“我不会对谁出手。”初冉冉起身，“我只是个演员，综艺才是我的工作。”
缪望舒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初冉冉出门离开。
她加入灵组，是灵组的增益，但是也是她的束缚。
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加入。
这也是缪望舒并没有把后果说的很严重的原因。
她联系上级，说了初冉冉的拒绝。
“嗯。”这是一开始就预期的结果，上司也没有意外，“那于斜……”
“她说，如果有需要，她不介意再去于家一趟。”
这已经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上司也没有办法，无奈道：“我会转告于家。”
“她受因果的庇护。”
缪望舒补充，并且如实转告了初冉冉的原话。
因果的重要性，大家都很清楚。
“……”沉默片刻之后，上司反而松了一口气，“是庇护，也是约束。”
既然初冉冉能力这么强大，有因果的管束，也少了灵组很多麻烦。
思索片刻，上司告诫，“那就先这样，不要得罪她。”
如果不能拉拢，最好先交好。
其严重性，缪望舒最清楚不过。
“那档综艺，最好还是不要停播。”
刚才初冉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维护综艺，如果她们不长眼，难免得罪初冉冉。
电话那边还是有点犹豫的。
“既然已经闹上热搜了，不如就公之于众。”缪望舒沉吟。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和鬼神，人们作恶的时候，难免会有所收敛和约束。
“我会考虑。初冉冉那边……派人过去。”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得罪。”
不得罪的监视。
“……”
缪望舒有点无语。
果然。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上司，都是会出难题的。
剩下的办法只能自己去想。
相比于缪望舒的新烦恼，谢怀导演那边就轻松了许多。
因为他得到了官方的通知。
逃出生天继续按照原定时间开播。
像做梦一样。
谢怀不好说，第一期他的血压和节目的尺度都在高危线上反复横跳。
现在却安然无恙。
左思右想，谢怀都觉得是初冉冉的功劳。
果然。
初姐出马，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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