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得再次举起了灭火器，却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掌给握住了手腕，充斥着寒意的眸色顿了顿，她侧头看向眉眼间满是担忧得看着她的男人。
仿佛谁也不能阻止她，头一次对他声音冷冽道：“放开。”
顾璟琛没有听，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反而紧了些，她现在的状态太失控了。
“卿卿，想想凌老。”
他的声音低沉轻柔，他知道，这个名字一定能让她冷静下来，果不其然，乔以卿挣扎的力道松了些许。
程绍明或许是见她冷静了下来，胆子回来了些许，壮着胆子怒问道：
“死也要给个说法吧？你无缘无故上来就抡人，不怕我告你吗？！”
这话一出，又成功激怒了乔以卿，她脸色寒沉，清冷的嗓音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气势：
“告我？凌晨飙车时撞到的老人还记得吗？”
她声线如夹带着冰霜的刀，一一扫过他们错愕的脸，像是暗夜里收割人命的王带着审判般丢下一句话：
“你们应该感谢z国的法律救了你们，留着你们的狗命，我一定会让你们……”
“血债血偿！”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随手将灭火器丢在一旁，砰！
一声巨响，在偌大的地下停车场显得更为惊悚。
穆老太太都被她凶狠的气势吓了一跳，往穆寒霆身后缩了缩，又有些好奇得睁着不甚清明的眼睛，探出头来想看得更清楚些。
郑海耀瞪大了双眸，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恐惧到发抖般看着她。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时，乔以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眸色一沉，一边迅速接过的同时，一边抬步朝医院顶楼的方向飞奔而去。
顾璟琛见状，丹凤眸微眯，像是看死人一般扫了一眼那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的三人，冲刚好赶来的顾一道：
“把人给我带上！”
“是！”
顾一带来的人迅速将三人扣住，等他抬头时，发现他家主子已经朝主母的方向追去了。
“奶奶，你没事吧？”
穆寒霆震惊得看着这一幕，这乔以卿也太勇太狠了，怕老人被吓到了，连忙安抚得询问。
穆老太太摇摇头，犹豫了一瞬，随即冲穆寒霆道；
“我们跟上去看看。”
闻言，穆寒霆眉头微拧，但还是没有忤逆她的意思。
“好。”
而此时的帝京第一人民医院的顶楼，院长已经按照她的吩咐紧急召集了一波医护人员。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拎着医疗器材护士，齐齐得站了两排，远处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众人肃穆的脸上又带着些许好奇之色，到底是什么重要人物值得院长这么兴师动众。
轰轰！
直升飞机盘旋上空的声音也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在它降落的那一瞬，乔以卿刚好到达顶楼，一向清冷沉静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焦急之色。
机舱门被打开，有人抬着担架出来，帝京人民医院的护士反应也很快，推了车过来。
乔以卿走过来看到担架车上的人，浑身的血迹染红了他灰色的衣服，一只眼瞎了，另外一只此时也是紧闭着……
乔以卿心尖上猛地一颤，同行来的医生神色慌张：
“乔小姐！他的呼吸很弱，我们已经尽力了……”
顾璟琛紧随其后到达顶楼，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心底猛地一紧，下意识侧眸看向她。
乔以卿这一刻神色愈发冷静，她直接推开了医生，拿起一颗药丸喂给担架上的老人，随后又开始检查瞳孔。
让人上呼吸机和除颤器，动作到言语上的吩咐，干净利落，像是又恢复了她平常里冷静自持的模样。
只有熟悉她的顾璟琛看到，她眼底的眸色愈发红了。
乔以卿眼看着他的心跳曲线越来越平，直接丢开仪器，上手压在他胸前做急救……
一分钟过去了，眼前的人还是没有睁开的眼睛，呼吸已经微不可闻。
乔以卿赤着双目，还在做急救，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救不回来了，失血过多，加上老人年纪大了，又延误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已经无力回天了……
可是看着她依旧在努力得施救，在场的人都默默红了眼眶，那种无力感，作为医护人员，他们很清楚……
乔以卿的动作慢了下来，可是她的手却在抖……
她怎么会不知道，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救不回来了……
可是要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发生！
部队的人说她国医圣手，手术无一败绩；外面的人传她怪医医术卓绝，死神都不敢与之争锋……
可是她现在却救不回来，救不回来这个为国奉献了一生的孤苦老人！
“凌老，凌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乔以卿的声音带着颤意，她停下了施救动作，握住了老人瘦骨嶙峋的手……
“卿卿……”
顾璟琛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那桃花眼眸底的红，似是灼烧了他的眼睛……
许是他的声音让乔以卿清醒了几分，她半弯身子，回过头看向他的方向，却不是在看他，而是越过他看向刚刚被顾一压上来的三个罪魁祸首。
那三个人看到病床上已经要了无声息的老人，已然明白了什么，被吓得僵着身体，完全说不出话。
妖冶的红眸闪过凛然的杀意，她走上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狠狠一脚踹在郑海耀的胸前。
“噗……”
她这一脚的力道极大，郑海耀整个人被踹得撞向一旁的门，嘴里甚至吐出了一口血。
程绍明两人看着他的惨状，瑟瑟发抖得缩在一旁，完全不敢动。
郑海耀艰难得抬头看向那浑身杀气如撒旦般的女生，从老人那里染上的血迹，在她的手上和衣服上斑驳分布着，看上去更加瘆人。
郑海耀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心，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乔以卿没有就此放过他，她走过去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凌老的面前。
郑海耀的脸被怼到看上去已和尸体一样的凌老的脸上，那本就瞎了的一只眼因为眼罩没了，此时看上去更加恐怖，他整个人的身子不住得发抖。
拼了命想要远离这个人，可力气却抵不过乔以卿，反而被她狠狠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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