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顾景琰。
杨雨薇是两年前才被杨总接到身边的。
顾景琰不记得认识韩若星之后的事，按理说也不应该记得杨雨薇才对。
本来顾景琰这么说，大家倒也没想到这一层，但莫明轩这么一问，大家才意识道，对啊，顾景琰怎么记得杨雨薇？
顾景琰垂着眼，并未说话，神色也很平静，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旁边的韩若星却重重将杯子放桌上，冷着脸看向顾景琰，“你记得笑笑就算了，现在连杨小姐你都记得，你就只忘了我是吗？顾景琰，你耍我呢？”
顾景琰怔了一下。
这反应……
按照她的脾气，不应该追问他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怎么突然炸毛？
她之前也没有提过他记得唐笑笑之类的话，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完全不像她的脾气。
顾景琰垂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后低低道，“韩老师大度。”
韩若星一脸不信，“你当我傻吗？你是不是早想着要跟我分手，所以才编出这么烂的一个失忆的借口？”
但，她这一发火，大家好像也忘记了刚刚那一茬。
后者道，“你舅妈，胡婷，她想找律师起诉离婚，你知道这事儿吗？”
顾景琰看向她，抬手轻轻勾住她的手指，然后一点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韩若星脸色难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景琰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说是就是吧。”
莫明轩顿了顿，随机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苦恼，“抱歉，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韩若星激灵了一下，猛然就想起以前某人贴在她耳边，一口一个“乔老师”，拉着她共同探索学习的光景。
他是从舅舅舅妈闹离婚的角度，跟顾景琰话家常一般聊起这件事。
“应该年前就在闹了，我听同事说，她之前打电话咨询过，可能当时年关吧，又或者是还没下定决心，所以只是问了问，今天过来，大概事想找律师。”
顾景琰一怔，“什么不愉快？”
韩若星瞥了他一眼，抿唇坐了下来，嘴上“不情愿”道，“我是看在人家婚礼，不想跟你计较。”
韩若星心中呐喊，嘴上却把演技发挥到极致，她冷嗤道，“你多厉害啊，你还能有错？错的是我，你全对，你叫顾全对。”
莫明轩也忍俊不禁，调侃道，“景琰上学那会儿，做题确实经常全对。”
狗东西，渣男语录学得倒是挺快！
韩若星垂着眼，慢吞吞吸着杯子里的果汁。
“对了，”莫明轩抿了口酒，放下杯子，“景琰，今天我从律所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啊，”沈青川笑眯眯道，“你给我生的狗崽子嘛。”
沈青川也笑着说，“这名起得不错，一听就是个学霸，嫂子，给我也取一个嘛。”
莫明轩顿了顿道，“她说她丈夫隐瞒资产，还在外面养情妇，她想离婚，一是诉求财产分割，另一个便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把我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同事推给了她，你舅舅舅妈结婚也二十年了，我感觉舅舅不像是在外面乱来的人，你要不要跟钟阿姨说说，让她去劝劝？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唐笑笑和沈青川实在没绷住，笑出了声。
顾景琰抬眸，“你非要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
她猛地看向顾景琰，后者神色自若，并无半点异样。
“噗——”
狗东西，要装就装得像一点，跟遛人一样，害得她心肝乱颤。
之前因为钟美兰带着钟祥去找她麻烦，起了争端这件事，顾景琰和钟家闹得很不愉快，顾景琰不记得她，肯定不会记得这件事。
顾景琰蹙起眉，眼神有些不解和茫然。
顾景琰拧了下眉，显然并不知情，“什么时候的事？”
韩若星红着眼，拿着包就要走，沈青川赶紧拦住她，“嫂子，你跟个脑子进水的人计较什么？他什么都记得的时候嘴都那么欠，现在恢复出厂设置了，能说一句人话就不错了，你跟他争执能争执出个什么长短来，到头来气的还不是自己？”
唐笑笑咽下一块儿点心，“你那么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还吃啥啥不剩，你就叫狗剩，沈狗剩。”
说着踢了踢顾景琰，恨铁不成钢道，“说句话啊大爷！”
沈青川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咳了半天才止住，一张脸呛得通红，但即便这样，也不忘调侃唐笑笑，“我叫狗剩，你叫什么？狗蛋？好像也不错，以后我们俩就叫哮天犬组合，生出来的孩子就叫狗崽子，你觉得怎么样？”
唐笑笑脸一绿，“你生的才是狗崽子！”
好。
顾景琰淡淡看向莫明轩。
唐笑笑扑过去揍他，两人这么一闹，餐桌上气氛就欢快了不少，顾景琰趁机拉了韩若星一下，很轻声道，“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顾景琰沉默了一瞬，随即抿起唇，“我不记得杨小姐，但是我跟杨总有合作，他时常把杨小姐挂嘴边，偶然聊过几句，有些印象。”
韩老师……
顾景琰……
她感觉莫明轩似乎在试探顾景琰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她注意力都放在钟祥要离婚这件事上，心里想的是，爱离离，关顾景琰什么事，钟祥和胡婷又是什么好东西？顾景琰这个外甥有麻烦的时候，何曾见他们出手帮过忙？雪上加霜的事儿倒是没少干，那些年借着钟美兰的关系，没少吸顾景琰的血。
现在要闹离婚，简直是老天开眼，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都想说，还有这种好事？
她一开始没意识到这番话背后潜藏着的陷阱。
但凡顾景琰跟她一样那么想，那么刚刚的话，定是要试探出来的。
莫明轩是故意吗？
莫明轩继续道，“你舅妈这次准备得很充分，应该是铁了心的要离，即便之前有些恩怨，但钟祥始终是你舅舅，你最好是能劝一下，劝不了也提醒他一下，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最后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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