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
姬小倩拿着手机电筒，首先找到这个坑。
当看到坑里的三个人的时候，她忘记哭，也忘记了害怕。
声音哽咽：“夜少，夜少，你怎么了？”
目光看到夜云残那双被捆绑着的手时，才看到夜少被捆住的手正套在她哥脖子上。
而她哥哥那张原本就很苍白的脸，此刻更加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看上去跟死人没有两样。
“哥……”
姬小倩立即跳下去。
双脚正好落在邓龙的肚子上。
“呕”
差点儿把已经晕死过去的邓龙踩吐了。
邓龙脑袋一偏，这下深度昏迷，晕得更加彻底。
姬小倩也顾不了那么多，爬到夜云残身边。
把夜云残的手，从姬炎雷的脖子上取下。
“夜少？”
把手指放在夜云残的鼻头下。
似乎感觉不到呼吸了。
而且夜云残的身体也冰冷异常。
脑袋后面有伤，还正在流血。
姬小倩急得手脚无措：“夜少，你挺住，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我喜欢你，我喜欢天天都能看到你。”
“你不能死。”
一边说一边哭。
然后猛地想起心肺复苏法。
用尽全力把夜云残的上半身放平，先解开捆住他双手的绳子，接着开始按压夜云残的胸口。
哭喊着拼了命地按压。
“夜少，我不准你死。”
“给我活过来。”
“快给我活过来。”
然后就要做人工呼吸。
恰好在这个时候，夜云残的胸口开始起伏。
姬小倩看着夜云残起伏的胸口，哭得更加厉害了。
“夜少？夜少？你是不是没事了？”
说着又用手指头去探试鼻息。
有了。
这次真有呼吸了。
“太好了，呜呜呜……”
救活了，哭得也更加伤心了。
有了她的哭声，很快就引来了鲁西野与一众警察。
三人的身体都被搬出深坑后，法医宣布：“夜云残被成功急救，生命体征现已稳定。”
“邓龙晕厥中，但没有生命危险。”
“姬炎雷死亡。”
姬小倩听到姬炎雷死亡，整个人都呆了。
刚刚她忙着救夜云残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想起哥哥来。
现在哥哥死了？
她没有哥哥了？
“哥……”
“哥，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呜呜呜……”
姬小倩哭得要晕倒。
事后不久就是暑假。
等九月份开学时候，学校里传来了几个惊人的消息。
被法医宣布死亡的姬炎雷被治好了。
姬炎雷的十几个小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了残疾。
家里为了给他们医治身体，早已变得山穷水尽，再也读不起贵族学校。
还有一个消息。
姬炎雷的其中一个小弟，家里突招变故。
一家人五代同堂，统统死于一场大火。
关于这事儿，有很多同学在偷偷讨论。
有的人说，这些事儿肯定是姬炎雷干的。
不然怎么那么巧？跟着他的十几个小弟都出事儿了？
但有的人说，姬炎雷当时都被宣布死亡了，他父母带着到处找人救命，应该没有时间去干那些人。
有的人说，是夜云残干的。
因为夜云残的人生宣言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而且夜云残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那群人害夜云残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所以就有了后来的这些报复。
而且夜云残住进医院的时候，他妈妈因为担心，心脏病突发而亡了。
这样的仇没有理由不报。
但议论也只能是议论。
夜云残依然是那个冷漠的夜云残。
他依然喜欢独来独往，喜欢默默地研究着他喜欢的东西。
但大家对他的惧意多了。
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
而回到学校的姬炎雷像是变了一个人。
白皙清秀依旧。
亲切和蔼，纯良无害感依旧。
但他身上多了一些让人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只要一靠近他，就不自觉地感觉害怕。
除了邓龙依然一直跟在他身边，已经没有其他小弟愿意跟在他身边了。
后来还有一群人喜欢去霸陵姬炎雷。
这样的事情，夜云残都碰到过几次。
被霸陵的姬炎雷苍白瘦弱，看上去很可怜。
其实活该。
夜云残唯独没有动他，没有要他的命，完全是因为姬小倩。
姬小倩救了他一命。
他的报答方式，就是放她哥哥一命。
还要把姬小倩当成妹妹，护她一生平安。
只是没有义务保护她哥哥——姬炎雷不被霸陵。
姬炎雷被霸陵的时间，也并不长。
因为凡是霸陵过他的，之后都会神经错乱。
慢慢的，姬炎雷也一个恐怖存在，再也没有人敢招惹。
***
十五年前的事情，还深入骨髓。
夜云残感觉他对姬小倩的报答已经无愧于心。
这十五年来，姬小倩不再是她哥哥的跟屁虫，成了他的跟屁虫。
慢慢长大后，还明里暗里地对他透露爱意。
为了把姬小倩拒之门外。
几年前，夜云残让于威帮他弄了一张以假乱真的结婚证。
因为六年前，他与苏婠玥的那晚后，苏婠玥从来没有走出他的脑海。
他假结婚证的结婚对象，就成苏婠玥了。
假结婚证很管用。
姬小倩总算老实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更加没有想到这张假结婚证，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让他有理由从姬炎雷身边带走苏婠玥。
今天……
想到今天在皇家酒楼品茗茶餐厅的时候，姬炎雷再次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他的双手拳头瞬间握紧。
怎么办？姬炎雷。
你来我不往，岂不是失了礼数？
会邪术？
会用鬼气？
不如真的去做鬼。
夜云残的眸色冷沉得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低了几个度。
姬小倩抹干眼泪，看着这样的夜云残有几分害怕。
抹干眼泪怯生生问道：“夜云残，你，你怎么了？”
夜云残眸光扫向姬小倩：“姬小倩，你救过我。”
“所以，这十五年来，你哥才能好好地活着。”
“但今天，你哥再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如果不是苏婠玥，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具尸体。”
姬小倩张大了嘴巴：“啊？”
夜云残冷冷地看着姬小倩：“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吗？”
姬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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