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仁很认真地回道：“将军，我老家已有老婆。”
“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李铁很是诧异，没想到武仁竟是有老婆的人！
“将军没问。”
“哦。”李铁点点头，好像，确实是没问，“可也不见你思念你的老婆啊？”
“将军，思念在心，是看不见的。”
“……”李铁被噎了一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忽然冒出一句话，还特么让人反驳不了，貌似挺有理的。
“那回京后赶紧让你媳妇儿来京城吧，新婚燕尔，分隔两地，那叫什么事儿？”
“将军，我成亲三年，孩子都已经两岁了。”
“……”
得！李铁又被噎了一下，还以为武仁即便成亲，也是才参加武举前不久的事，不料人家孩子都已经两岁，可以满地跑了吧……
确实，因为武仁话很少，也不喜欢与人交流，人家找他攀谈，他通常也是一两个字回应，甚至干脆以点头、使眼色代替。
所以平常闲余时间，几乎都放在调侃赵一天和东方不才身上，对武仁的生活，差不多到了视若空气般的存在！
哪想到人家已经成亲三年，当爹都已经两年了。
原来这才是高手啊！
高手果然在民间哈！
别说东方不才，就是李铁，都感到汗颜。
“你多大年纪了？”李铁不禁问武仁。之前真没问过。
“十八。”
靠！十八，结婚三年，那不是十五岁就结婚了？
十五岁……未成年少年啊！
一个个都特么是人才！
李铁将目光投向东方不才：“瞧瞧人家，十五岁结婚，孩子都已经两岁了，再看看你，二十已经出头还没对象……”
东方不才低头不语。
哎，李铁叹了口气：“武仁啊！赶紧将你媳妇儿接到身边吧。”
“多，得等到将军的新宅子盖起来才成。”武仁回道。
“多？几个意思？”
“将军，我有三位妻子，现在接过来不方便。”
咳咳咳！
李铁这次不仅噎着，生生给呛住了，三位妻子……
算了，算了，哎，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真个是叫满罐子不荡半罐子荡啊！看看人家，不声不吭竟是有三位老婆的人，咱们几个整天逼逼有啥劲头……
“哎！你们聊哈，”李铁摆了摆手道，“我去余公公那边一趟。”
说完，转身去了。
武仁一愣：“将军咋还叹气？我刚才说错话了？”
东方不才摇头道：“你没有说错话，但你在我们面前臭显摆了。”
“臭显摆？我是这样的人？”
“三个老婆，还有孩子……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呢。”
武仁不吱声。
赵一天将小珍送到吴小昕、刘文秀那里便回来了，东张西望，见李铁不在。
“咦？将军他人呢？”
“受打击了。”东方不才答道。
“切，谁能让将军受打击？”赵一天犹然不信。
东方不才慢悠悠地道：“武兄已经成亲三年，娶了三位老婆，孩子都已经两岁喽。”
赵一天也是讶然地望着武仁道：“哇塞！武兄，你行哈，真看不出来呢。”
武仁难得谦虚回应了一句：“赵兄过奖，以你的资质与速度，会很快超过我的。”
到一个地儿打一枪，成功率还贼高，有几个人能做到？
赵一天当仁不让，笑呵呵地回道：“若你只有三个老婆，那我肯定会超过你，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标配嘛！不然会被人瞧不起的。”
……
李铁去了余苍山那儿。
本想找李彦霖一道，先头已经说好的。可想了想，还是自个儿先跑一趟吧！
毕竟，李彦霖虽然口头上说好好好，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对余苍山的印象哪能一下子改观？
况且，以余苍山的性子，也不一定立即能接受李彦霖呢。
他们两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道儿上的。
一回生，二回熟。
李铁与余苍山相视一笑，似乎都明白彼此笑什么。
“多谢余公公！”
“不客气！为公为私，我都得帮李将军的，更何况高公公还在信上反复叮嘱。”
李铁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余公公，晚上邀请李巡抚来坐坐吧？”
余苍山一愣，随即笑了笑：“李将军这是打算当一回和事佬了？”
“余公公要是这么说也可以，我觉得户部尚书张大人对李巡抚的评价比较客观中肯，他说李巡抚不是一个好官，却是一个合格的官，比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纸上谈兵的官员要强得多！”
余苍山点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也承认，不然他巡抚的位子能坐到现在？既然李将军说合，那请他来坐坐又有何妨？只怕他人来了心却飞到天边去了。”
“放心，我与户部尚书这段时间会敲打敲打，让他尽量收敛些，江南省可不好治理啊！李巡抚还算是会办事儿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余公公沉浮内廷二十几年，想必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
李铁确实有心做一次说客，既然没有扳倒李彦霖的打算，而余苍山暂时又不能离开去京城，那两人的矛盾还是化解了好。
况且，因为盐引制，江南省或许还会引发小小的动荡。
两个体系最大的官儿若彼此不待见总生龃龉，那对江南省的发展也不是一件好事。
余苍山道：“李将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要会，那功夫就做足，我马上派人去请李彦霖巡抚。”
“好，多谢余公公深明大义！”
“李将军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为陛下分忧的臣子，应该做的。”
“余公公想过调回京师没？”李铁忽然突兀地问道。
余苍山回道：“其实在哪儿都是为陛下分忧嘛，我倒无所谓，就看陛下怎么决定吧！”
“哦，十几年前，余公公就是在京城任职没有外驻地方吧？”李铁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
“那不知余公公是否认识当年成寿宫的那个李智公公？”
余苍山他自己说了当太监有二十多年，如果那时就在京城的话，那按理说与李智差不多的年纪，两人该认识。
李铁本想直接问瑞康公主，可与余苍山毕竟谈不上深交，保不齐这边一问，那边高鉴立即收到信。而高鉴知道，便意味着皇帝知道，所以李铁转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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