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盯着面色发白的万浪，又道，“继续像现在这样，把你对陆瑟的愧疚之心，用在补偿陆程的身上。像你在陆瑟追悼会上说的那样，她放下不下的，你都会帮她照看。”
万浪忍不住问，“季总，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远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她微微低头，低睨着万浪，告诉他，“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陆程是我很看重的人，不管他捅了多大的篓子，我都会给他善后。”
万浪表情更是震惊。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季总找上陆程的原因。为什么娱乐圈里有那么多比陆程名气大，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季微不去包/养别人，却偏偏找上了刚入圈子，没有任何知名度的陆程？
万浪清楚记得季微找上陆程那天，是他打算给陆程介绍其他金主的日子，那一天，陆程刚跟他签完合同。陆程的资料都还没有正式进入公司艺人档案，季微又是如何知道陆程这号人物的？
之前，万浪一直对这些问题感到费解。
可刚才季微告诉他——
陆程是她很看重的人，不管他捅了多大的篓子，她都会给他善后！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表明在季微的心里，陆程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之前让万浪感到疑惑的问题，现在全都得到了答案。答案就是，从头到尾，季微在意的，想要的，都只是陆程！不是艺人陆程，而是陆程！
她很宠他，宠得无法无天！宠得没有下限！
季微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男人好。她跟陆程之间，肯定是认识的。可就算陆程在未入演艺圈之前，是禹城商界颇有名气的年轻商业精英，但他也应该不够格去结识站在商业帝国之巅的季微！
此外，季微好像对陆程的所有信息都了如指掌，她清楚的知道陆程跟陆瑟是亲兄妹的关系。听她刚才那说话的口气，她似乎连陆瑟死亡背后的那些事都知道，而自己在陆瑟死亡事件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季微似乎也一清二楚！
万浪心惊又震撼。
他第一次认识到，他手里的艺人陆程根本就不是个小艺人，而是一尊佛，磕不得碰不得更冷落不得。因为这尊佛的后面，还有一尊如来佛。
短短几个瞬间，万浪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
季微猜到他肯定是在心里琢磨她跟陆程的关系，也没说什么。
她见谷歌跟陆程已经讲完了话，未免陆程起疑心，便对万浪说，“你说的那事，我会去交代一下，能不能得到代言人机会，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闻言，万浪就知道季微这是答应了。“那就多谢季总了，代言人机会最后会花落谁家，不是我们能掌控得了的。但至少，要给他一个公平的比试。”
季微没接这话茬，却说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话，不要告诉他。”说完，季微用深含警告的眼神，看了万浪一眼。
万浪眼神闪躲，没敢直视。
季微这才放过了他，走进病房去。
进了病房，季微对陆程说，“医生说建议你再住院观察两天，确认没有问题就能出院。你先休息，我带谷歌先回去。”
“回去？”陆程没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回去？
回哪里？禹城还是柏林总部？
季微解释说，“我们在伦敦有家。”
“好。”
等季微跟谷歌走了，陆程见万浪也回来了，他就跟万浪说，“有钱人可真好，世界各地都可安家。”
万浪表情复杂，他嗯了声，又说，“努力一把，争取搞定那个有钱人，让她的家，也成为你的家。”
陆程闻言就忍不住摇头嗤笑，“开玩笑吧小万哥。”陆程拿起床头柜的青枣啃了一颗，他慢条斯理地嚼着，吞下后，才低声低喃了一句，“她那样的人，不要妄想去得到她。当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你就失去她了。”
陆程心里明白，季微现在宠着他，无非是因为他乖巧，对她言听计从。但他真的对她产生了情爱之心，那女人只怕会像避洪水猛兽一样躲避他。
万浪听见陆程这话，差点没忍住就将刚才季微说的那些话告诉陆程了。但一想到季总临走前警告他的那个眼神，万浪就感到后背发麻。
“你手抖什么？”陆程盯着万浪倒茶水都在抖的手，想到什么，他表情一沉，问万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车祸时候受伤了？没去检查？”
万浪想哭。
车祸都没把老子吓到，你家里那个母老虎把我吓坏了！
“没有。”万浪自己喝了口茶，才说，“有时候是这样，手会抖，一会儿就没事了。”
陆程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对万浪说，“小万哥，反正我们也到伦敦来了，要不，你就抽个空去国王学院医院做个检查？”
万浪一愣。
国王学院医院？
他问陆程，“检查什么？”
陆程指着他还有些轻微抖动的手，说，“他们医院对帕金森病很有研究，你可以去检查一下…”
“陆程，真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打你了是不是！”万浪随手抓住一个苹果就朝陆程砸了过去。
陆程躲开了，他见万浪那手还能打人，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安了心。
…
季微跟谷歌坐在回程的车子里。
谷歌想起一些事，就对季微抱怨说：“妈咪，你今天使用的这一招借花献佛，手段实在是不光明。”
季微没有半分心虚表现，她说，“你懂什么，我今天使用的这招叫做一石二鸟。既打败了安德鲁，又取悦了陆程。你还嫩，学着点儿。”
谷歌听得目瞪口呆，对妈咪是满心崇拜。
厉害了我的妈咪，撒谎还能解释的这么冠冕堂皇，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季微在英国肯辛顿区跟赫特福德郡都有自己的房子，这一晚，她跟谷歌住在位于肯辛顿南区的公寓里。谷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英国，晚上挺兴奋的，都不肯睡觉。
他爬到一尊拍卖价高达一千多美元的人鱼雕像的肩膀上，叫嚷着要去白金汉宫逛逛，最好是能照张相合个影。
季微戴着眼镜，在靠窗的躺椅上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兰迪他们开视频会议。听到谷歌提的要求，她揉了揉额头。好想一拳揍死这个熊孩子。
请教一个问题，揍死孩子犯法吗？会坐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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