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里，水萦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得意的炫耀。
“你知道那些乞丐是谁吗？是抢了我所有家当的乞丐。你知道我拿什么收买的他们吗？二十两银子。你知道那二十两银子我哪里来的吗？是楚曦给我的。我拿着她给我的银子，找人轻薄她。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耻，很坏？”
赫连役听明白了，是她算计卫楚曦的事暴露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眼看巡防的官兵就要来了，拉起水萦往回走。
“你听了，有没有更喜欢我？”水萦挣脱开他的手，吼道：“就因为我这么坏，才会被你们这些衣冠禽兽、无耻小人喜欢。”
“什么人？”巡防营的人发觉这边有动静，一排人整整齐齐的向两人走来。
赫连役着急，伸手去抱水萦。
水萦吓的后退，拔出头上的簪子，抵到自己脖颈上，羞愤道：“你再敢碰我，我杀不了你，但可以自杀。”
话毕，巡防营的人已经赶到。
赫连役的身后是西陵，晚上四处乱逛，难免被人疑心。他不想暴露身份，掩面同他们打了起来。待撂倒所有人后，水萦已经跑的远了，于一条巷口，消失不见。
赫连役追至巷口，看见巷口另一端，三名乞丐得意的朝水萦走过去。
“臭婆娘，世子不要你了，卫小姐将你赶了出来，没人帮你了吧。”
为首的乞丐一句讽刺，天空中响起了另外两人附和的笑声。
为首的乞丐，一拐一拐的向水萦走去，当日在姜府，他被酆岳打断了腿。
“臭婆娘，竟敢算计老子，害老子瘸了一条腿。兄弟们，把她给我抓住，老子今天玩死你。”
水萦一步步后退。三名乞丐一拥而上。水萦转身逃跑，结果一转身撞上了赫连役的胸膛。
赫连役将水萦护到身后，冷眼看向三名乞丐，问身后的女子：“饶姑娘，你那日让他们离开，说的什么话？”
“什么？”水萦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名乞丐见只一名男子，哈哈直笑：“又来一个送死的。”
“你那日说，若再看到他们，必杀之。”赫连役说罢，一柄短刀飞出，瞬间回到他的手中。三名乞丐瞬间定住了，呲的一声，四人脖颈处鲜血飞溅，然后四人轰然倒地。而他手中的短刀，在月光下依然白亮，无一丝血色。
赫连役转身，水萦吓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杀了他们？”
“不是你说，再见了他们必杀之。”赫连役收起了短刀。
“我那是吓唬他们的。”水萦有些不忍相看。
“你不是说自己坏吗？原来只会说狠话。”赫连役冷笑一声：“若当日杀了他们，你何以今日会被赶出来？”
水萦被他说的有些难堪，反驳道：“好歹是三条人命。”
赫连役反问：“他们是三条人命，你不忍心，所以就任由自己的命，悬在他们手里？”
“谢谢。”
什么？赫连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她又会反驳自己，没想到竟然是一句谢谢。
水萦继续道：“若官府查到你杀人，你可以让他们来抓我。”
说罢，转身离开。
赫连役急道：“你没有地方去，跟我回府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府？”水萦反问。
“我可以帮你报仇？”赫连役解释：“若我猜的不错，你的仇人是做官的吧！我已经去了吏部，可以帮你报仇。”
水萦笑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报仇？”
为什么呢？
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帮她报仇，只是看到她在自己床上醒来时，那震痛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想弥补她。
“不是交易。”赫连役想起那日自己说交易二字，她那痛苦的样子，急忙否认了这个说法，斟酌着开口，“我只想补偿你。”
“有什么区别吗？”水萦苦笑着看着他。
赫连役语塞，探寻道：“你能不能把那一日忘了。只当我单纯的想帮你？”
“你让我怎么忘？”
水萦渐渐忘记的噩梦，被赫连役轻易的挑了起来，“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你凭什么问都不问我，就这样羞辱我？”
她向后退了两步，坚决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说罢，人渐渐消失在窄小的街巷中。
……
翌日，水萦成了第一个出城的人。在无人的河边，她捧起冷冽的河水洗了脸，然后靠在树下，一坐就是半日。
若能这样坐一辈子，该有多好。十分简单的幻想，被鸟叫声打扰了。
水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伸手拿出怀里父亲的日志簿。这一册日志簿，她一直贴身带着。熟悉的字迹，令她重新鼓舞了勇气，慢慢站了起来。
路都被堵住了，自己该怎么报仇？
去找世子吗？水萦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扑通一声，重物掉进水里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名男子的呼救声。
水萦寻着声音望过去，竟是一名男子掉进了水里。她急忙跳入水中将人救起，拖到了岸上。
男子趴在草地上，咳了许久，转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多谢姑娘，小生……”
约摸是一名弱冠之年的男子，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这么弱，呛个水也能吓的晕过去？
“喂，喂。”水萦抬脚踢他。
没有动静。
水萦蹲下来，去拍他的脸，还是没动静。
呛个水不至于吧？
水萦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男子的右脚腕处晕开了一片血色，十分突兀。
她左顾右盼，见没有人，撕开了他右脚腕处的衣裳。入目的，是两个细小的牙印，因在水里泡过，牙印有些泛白。渐渐的，牙印中有紫红血珠的冒出。
是中了蛇毒吗？
水萦撕下他的一块衣角，将伤口上方扎起来，然后给他挤毒血。
水萦刚刚还在想，是哪个糊涂蛋，这么宽的河边也能掉水里去。现在明白了，他是慌张的处理伤口，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血色渐渐轻了些，人还是没醒。
水环绕这山，水萦身后就有一座山。水萦将他放平，起身去山上找解毒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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