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皆惊中，袍哥冷笑一声：
“怎么了，想耍赖？”
“那不敢！”萧易水淡淡回答：“只是我们想再捋一捋。反正也没规定时间嘛！”
袍哥愣住，脸色难看了起来。可对方说得没错，只说要斟茶认错，可没说马上啊！
向光明跳了起来，指着萧易水破口大骂：
“操你妈的狗东西，想耍赖啊？行！爷就陪你们耗着，看你们能拖多久！”
其他人更是骂声震天，污言秽语狂喷而来。
老炮儿皱眉道：“输了就是输了，拖下去也没意义。”
萧易水心里一动，对老炮儿评价又高了一分。被自己带进沟里，还能控制住情绪，确实是个枭雄！
“老哥，我觉得不对劲，一定是我们漏了什么关键。”
“你是说文字游戏？”老炮儿拿过那张纸，指着上面念：“他说的可不是‘不记得、没印象’，而直接是‘没有’，这就排除了记忆消除或者心理暗示。”
萧易水点点头，也注意到了这点。可这样解释不通啊，明明那个杀手就是向光明，为什么现在却……
邪乎到家必有鬼！
他思索片刻，有了个大胆的计划。“老哥，我有个办法，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咱们这样……”
几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看到这一幕，袍哥脸上掠过一丝阴沉。
“老炮儿！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耍赖有意思吗？”他冷冷地开口：“这么多兄弟看着，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老大，随便他！”向光明跳脚了。“他越拖越丢人，咱们就陪他耗！”
“你闭嘴！”袍哥一拍桌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到这一幕，萧易水和老炮儿对视一眼，心里笃定了下来。
有鬼，绝对有鬼！
老炮儿揉揉腿，冷笑着说道：“我最近老寒腿发作，膝盖硬得跟棒槌一样——红楼啊，你帮我揉揉，揉好了我再跪。”
身旁女子有些担忧，但还是答应一声，帮他按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冷笑起来，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可袍哥却僵住了，眼神里不安一闪而过。
他拍案而起，指着老炮儿骂道：“够了！既然你耍赖，我没兴趣奉陪！我们走！”
“等一等！”萧易水霍然起立，竖起一根手指。
“一小时！一小时后就斟茶道歉！怎么了，难道你心里有鬼不敢等？”
他抓起公证之笔，刷刷写下一行字，抬手扔了过去。如果真冤枉了向光明，一小时后我也陪跪！
袍哥愣住了，一时间进退两难。
如果他坚持要走，不但难以服众，更会给老炮开战的借口；可他若是等下去，那可就……
看他纠结的样子，身后帮众露出了诧异之色，忍不住偷瞟向光明。后者却气定神闲，靠在椅背上冷笑：
“好啊，别说一个小时，就是一天老子也奉陪到底！”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随着时间流逝，他表情越来越轻蔑，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三人。可令他失望的是，萧易水、老炮儿、黑寡妇却表情沉静，没有半点惊慌。
“呵呵，装，你们接着……”话没说完，公证之笔突然射出一缕金光，刺进了他身体里。
“啊！”在所有人目光中，向光明惨叫着滚下椅子，全身皮肤凸起无数颗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他即将失控！
所有人惊呼出声，脑子一时僵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说谎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反噬？
但现在顾不上这个。老炮儿把笔往窗外掷出，身旁女子跟着跳下，狂奔着追了上去。紧接着他伸手虚拉，做了个关门的动作。门内外空间立刻有种隔绝感。
向光明症状立刻缓解，袍哥也扑上去，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噗通，他倒地昏死过去，皮肤逐渐平息了下来。
袍哥这才松了口气，抹掉了额头冷汗。
所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向光明真就是凶手？
看着冷笑不语的老炮儿等人，袍哥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你们赢了，把他带走吧。”
“就这？”老炮儿狞笑一声：“说好的孟兰街呢？”
袍哥表情扭曲起来，说不出的肉痛。这可是他手里最繁华的步行街，每年能给帮派带来一个亿！
他正要说什么，却看到门被推开，女子走了回来，手里握着公证之笔。
袍哥瞳孔收缩，颓然坐了下来，掏出了手机。
“喂，所有人撤出孟兰街，让给下九流。”
他要是敢毁约，老炮儿可不会再丢一次笔，反而会插进他鼻孔里。
约十分钟后，确认手下接收完成，老炮儿才提起地上的向光明。
“多谢老板打赏！”他得意一笑，就要推门出去。
“等等！”袍哥喊了一声，却对着萧易水冷笑：“阁下是哪路神仙？怎么以前没见过？”
他心里那个恨啊，要不是这人横插一杠，结局也不会逆天反转！
萧易水呵呵一笑，不屑地丢下一句话：
“你不配知道！”
说完他推门而出，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袍哥坐在那里，啪地捏碎了手里茶杯。
出门之后，江世恒从车里探出头问：
“谈妥了？”
“是的！”老炮儿指指怀里的向光明。“这家伙承认了，就是那名神秘杀手！”
“是嘛？”井世恒脸色不太好看。他身为向阳区刑警大队长，居然抓不到凶手，还被一个黑老大抢了先。
说实话，有点丢人。
他冷冷说道：“把人留下，交给警方审讯。你们可以走了。”
“井队说的有理，不过我有个疑问。”老炮儿笑眯眯地反问：“如果对方还有类似的杀手，能无声无息灭他的口，您有把握防范吗？”
井世恒哑口无言。他虽然倔强，但却是个讲理的人，想起那晚的诡异画面，这个“有”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你想怎么样？”
老炮儿和萧易水相视一笑。其实黑夜修行者不是大白菜，哪来这么多三转以上的？不过谁叫井世恒不懂呢，只能任凭忽悠。
“很简单，我们想跟去旁听。”老炮儿振振有辞。“一来能帮忙保护一下，二来我们也是受害者，旁听一下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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