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的声音还没落地，了望塔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铛！铛！铛！” 三短一长，是丧尸潮来袭的信号。
林凡猛地转身，方天画戟瞬间握在手里。风属性异能炸开，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各队就位！弓手登墙，近战守大门，医疗组去掩体待命！”
“怎么回事？” 王强拽着受惊的小女孩往教室跑，手里的粉笔 “啪” 地摔在地上，断成两截。他刚看清黑板上歪歪扭扭的 “人” 字，就被诸葛茂一把推到墙后：“带孩子躲进地窖！别出来！”
诸葛茂的星光之锤砸在地上，激起的碎石溅在赵铁根胳膊上。铁匠刚被复位的胳膊还缠着草药，此刻却抄起墙角的铁砧：“茂哥，我帮你！”
“别添乱！” 诸葛茂吼着，却把一面断墙指给他，“守住那！别让丧尸爬进来！”
了望塔上的哨兵嘶吼着：“太多了！最少两百只！还有变异的！”
林凡跃上围墙时，心脏猛地一缩。月光下，黑压压的丧尸正从西边涌来，像涨潮的黑水，最前面几只拖着断裂的腿，胸腔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其中两只身形异常高大，指甲泛着青黑，是啃食过变异生物的强化丧尸。
“放箭！”
墙头上的弓手松开弓弦，箭矢破空的锐响里，前排丧尸应声倒地。但后面的丧尸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涌，很快就把缺口补上。有只强化丧尸突然加速，像辆失控的车撞向铁门，“哐当” 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林哥！门快撑不住了！” 张铁柱举着砍刀砍翻爬上墙的丧尸，脸上溅满黑血，“炸药只剩两捆了！”
“留着！” 林凡的风刃削掉一只丧尸的脑袋，绿色的体液溅在他脸上，“等它们堆到三米高再炸！”
墙下突然传来尖叫。王强不知何时举着根桌腿冲了出来，正用后背护住那个穿粉裙的小女孩。一只丧尸扑到他背上，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衬衫，王强疼得闷哼，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快跑！去找林叔叔！”
“王老师！” 林凡纵身跃下围墙，方天画戟横扫，丧尸的胳膊应声而断。他刚把王强拽到掩体后，就见小女孩抱着块石头，狠狠砸在另一只丧尸的脚踝上 —— 那是她从废墟里捡的，一直攥在手里。
“傻丫头！” 林凡把她塞进掩体，风刃成网，挡住扑来的尸群，“待着别动！”
“林哥！东南角！” 诸葛茂的吼声带着焦灼。星光之锤的光芒在黑暗中炸开，照亮了正攀爬断墙的强化丧尸。那怪物的指甲抠进砖缝，硬生生扒出一个个窟窿，墙头上的弓手被它一爪扫落，惨叫着摔进尸群。
“老张！扔火油！” 林凡吼着，风刃卷起地上的火星，引燃了泼洒的火油。火墙 “腾” 地升起，暂时逼退了尸群，但丧尸被烧得疯狂，嘶吼着往火里冲，很快就在火墙前堆起半米高的尸骸。
张铁柱刚把最后一桶火油扔出去，就被林凡拽着躲开扑来的丧尸：“你去医疗组！这里有我！”
“我能砍！” 张铁柱抹了把脸上的血，砍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后勤队的不是孬种！”
他话音未落，就见赵铁根举着铁砧冲过来，狠狠砸在强化丧尸的背上。那怪物吃痛，转身就咬，赵铁根惨叫着被扫倒，胳膊上的绷带瞬间被血浸透。
“老赵！” 诸葛茂一锤砸烂丧尸的脑袋，弯腰去扶他，却发现铁砧上嵌着半只丧尸的手骨 —— 铁匠竟是用身体挡了一下。
“别管我……” 赵铁根咳着血，把铁砧往诸葛茂手里塞，“守住…… 守住门……”
掩体里，小女孩死死捂住耳朵，却挡不住外面的嘶吼和爆炸声。王强的衬衫被血浸透，正用牙齿撕扯布条，给一个被抓伤的孩子包扎。他的手抖得厉害，却记得李大夫说过的话：“先绑住伤口上面，别让血往心脏流……”
“轰隆！”
炸药在尸群里炸开时，林凡正用方天画戟撑起摇摇欲坠的铁门。冲击波把他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喉头一阵发甜。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刚要起身，就见张铁柱举着砍刀，背对着他倒了下去 —— 一只丧尸的利爪从他胸口穿出，带着血沫。
“老张！”
林凡的风刃成了实质的刀片，瞬间绞碎了那只丧尸。但更多的丧尸涌了上来，铁门 “嘎吱” 作响，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向内倒塌。
“退到第二防线！” 林凡拖着张铁柱往掩体撤，方天画戟在地上划出火星，“诸葛茂！放火！”
星光之锤砸向旁边的油桶，火油泼在地上，被火星引燃，再次筑起火墙。但这次的尸群里混着几只不怕火的变异体，它们顶着火焰往前冲，烧焦的皮肤下露出森白的骨骼。
“林哥！弓箭没了！” 墙头上的哨兵扔出最后一把刀，自己却被一只变异体拽了下去。
林凡突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血，对掩体里吼：“王老师！把孩子们看好了！”
他转身冲向火墙，方天画戟上凝聚起前所未有的风刃。王强从掩体缝隙里看出去，只见林凡的身影在火光中越来越小，最终与扑来的尸群撞在一起，风刃炸开的白光，比星光之锤还要亮。
小女孩突然挣脱王强的手，举着那块石头跑出掩体：“叔叔！”
王强疯了似的追出去，却被一只突然倒下的丧尸绊倒。他抬头时，正看到林凡被三只强化丧尸围住，方天画戟的戟尖卡在一只丧尸的头骨里，拔不出来。
“啊 ——！” 王强捡起地上的砍刀，闭着眼冲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砍中了什么，只觉得刀刃陷进了柔软的东西里，腥甜的液体溅了他满脸。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尸群终于退了。
林凡靠在断墙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张铁柱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赵铁根断了的胳膊旁，放着那把没来得及打好的镰刀。
王强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染血的砍刀。小女孩趴在他腿上睡着了，脸上还沾着灰，手里却紧紧捏着半块从掩体里带出来的馒头。
“清点人数。” 林凡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统计伤亡，修补防线，准备…… 迎接下一次。”
诸葛茂走过来，把一块干净的布递给他，上面还沾着星光之锤的火星烫出的洞：“西边的河，怕是源头出了问题。”
林凡没说话，只是望着尸群退去的方向。那里的地面被染成了黑红色，几只没来得及爬走的丧尸还在抽搐，远处的晨雾里，隐约传来更密集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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