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哈维瞪着眼出声问道。
坐着的那个艾迪主教说道：“如你所见，这里有两个我。
“所以也可以有两个肖恩。”
哈维还是不明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样的人。”
“序列八……”坐着的那个艾迪主教开口，但他每说一个单词，身体就缩小一分，血肉之感也逐渐褪去，皮肤苍白得像是白纸，“……纸人。”
站着的艾迪主教将沙发上的折纸人偶捏了起来，塞进口袋里。
“这是纸人序列的能力最终的演化。”艾迪主教再次坐了下来，“一个分身。”
哈维眼中的惊讶神色就没有消退过。
刚刚和自己聊天的那个艾迪主教竟然是假的？竟然只是一个折纸人偶？
哈维倒是知道纸人这个序列的超凡者可以化身折纸，也可以由折纸变回人类。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纸人竟然可以拥有一个折纸分身。
“那……到底哪个是真身？”哈维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在真实视界里也无法分辨真假，总不能两个都是真的？
艾迪主教笑了笑：“都是，两个都是我，我可以随时放弃任何一个。”
竟然真的是这样！
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让一个自己在很远的地方，另一个自己去冒险。
这样一来就完全没有危险可言了。
不过哈维也就想想，他知道这种能力不可能没有限制，或许是距离，或许是别的什么。
否则纸人可就强得过分了。
哈维想到了当时的情况……在门后的世界里自己根本就没有见到肖恩先生，事后他和其他同事聊起时，他们也都说没有见到肖恩先生。
这或许不是巧合，而是这项能力的限制起作用了。
门内和门外的世界存在某种阻隔，导致肖恩先生无法控制门内的分身，只能让门内的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不活动。
难怪没有任何人在探索过程中见过他……
不过，哈维不会就这样相信艾迪主教对肖恩先生的怀疑。
一个外人随便说两句就怀疑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肖恩先生？
怎么可能。
他沉吟了片刻：“我不管你们到底为什么怀疑肖恩先生，您也不用试图说服我。”
“我知道。”艾迪主教也明白，“我只是向你展示一个可能而已。”
“好，您所展示的可能我已经了解，那您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哈维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他要在立场上明确。
“呵呵。”艾迪主教笑了笑，“年轻人，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没有策反或挑拨你和肖恩的意思。
“我叫你来，就只为了向你展示那个可能而已，至于你究竟愿意相信多少，那我管不了，我也不会强迫你相信肖恩有问题。事实上，连我们都无法肯定真的是肖恩做的。
“即使他是纸人，他很了解生命教会内部布置的习惯，那他也很难绕过所有的防御力量，要知道，那件物品的重要性决定了它周围还有着其他的警戒措施，决不是一个序列八可以毫不触发地解决的。”
确实，这也是哈维不愿意相信的主要原因之一。
生命教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寻找那件物品，说明他们很重视，既然很重视，那必然不是丢了之后才重视，在失窃之前，那件物品应该也是有着相当严密的防护。
肖恩先生没可能绕过那些可能是序列六甚至序列五设下的防护。
“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哈维起身提出离开的想法。
“请便。”艾迪主教伸出手，如他所说，他叫哈维来，真的只是向他展示那种可能而已，没有丝毫强迫哈维的想法。
任他去留。
哈维见状，也不多留，直接离开了生命教会。
哈维走后，一个人影从房间深处走出来。
是埃维尔主教。
“为什么不直接问他？或者如你所说那样，强迫他？”埃维尔看着哈维离去的方向，问道。
艾迪依然端坐在沙发上，神情慈祥，像极了人们心目中的教会修士。他在胸口画了一个祈祷的手势，摇摇头道：“不行，那个年轻人不是强迫就可以的。而且大教长不是说了吗，这事儿她已经委托人去调查了，我们不用这么着急。”
“况且。”艾迪主教眯起了眼，“这样已经足够了……足够在他心里种下怀疑和分裂的种子，他对肖恩不再会如之前一样百分百的信任，这将是开始。”
埃维尔听完愣了一下，叹气道：“艾迪，身为圣母身边的侍者，这样的心思是不能有的，你知道，教义教导我们坦诚。”
艾迪并不赞同：“总有人要去做这些事，埃维尔，你了解的还不够多。”
埃维尔沉默了下来，他无意与艾迪争执，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就如此吧，再多的争执也改变不了结果。
“接下来多多留意迪·肖恩和哈维·阿泽斯。”艾迪主教摩挲着双手的手掌，“我预感他们身上一定会发生一些什么……最起码，迪·肖恩确实是有问题的。”
“你没跟我说过这个……为什么这么肯定？”埃维尔走到艾迪的对面看着他。
艾迪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
哈维离开生命教会后，回到了自己的侦探事务所。
远远地他就感受到事务所里有超凡者的灵性波动，仔细感受了一下，是很熟悉的游侠。
阿贝回来了。
哈维默默点点头，推开了房门。
“上午好，阿贝。”
阿贝也仿佛知道有人到来一样，早早地转过头来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上午好啊哈维！”他总是这么有活力，“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我好久没见过你了，这侦探事务所到底你办的我办的！”阿贝抱怨道。
哈维有些讪讪，自己确实不太负责，说是拉阿贝入伙，当他的“华生医生”，但却几乎没有和阿贝一同处理过事务。
“说到我最近在干的事情……”哈维眼神凝重起来，他有预感，瑞亚郡的深处，有一个莫测的旋涡已经转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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