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有时间睡个安稳觉，一个人呆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看书。
门窗大敞，有风从外吹来，外面阳光一片。
习惯这气温之后，好像也不算那么热。
北方总比南方好多了。
她将书凌乱地铺在干净的地毯上，就这样躺在书中间。
有风偶尔吹过书页，传来细微的翻动声。
就好像有人在陪着她翻动书页似的。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静谧极了。
随手翻开一本古人写的书，沉淀在过去。这炎炎夏日里，好像一切都带有古韵。
外面那些看不见的纷争，好像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她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看困了，就阖眼小憩了一会儿。
除了这里像冷宫之外，别的倒都还好。
也是因为遣散了宫人，当鸾露来到宫殿的时候，并没有人欢迎，更无人通报。
什锦听见脚步声后分辨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是有人来了。
她红了红脸，开始捡地上的书籍。
才捡了一半，就看见鸾露的鲜艳裙摆垂在门槛上。
再抬头，当朝皇后正睥睨着她。
“你怎么来了？”什锦放弃捡书，起身，淡然问道。
鸾露：“我不能来？”
什锦：“进来吧，但别踩着书。”
鸾露扶着门框，跨进屋里，随口评价：“你的癖好真奇怪。”
什锦：“就许你睡你的面首，不许我睡书？”
鸾露上下打量她：“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什锦：“将书放在枕下，会梦到书中世界。你若好好跟我学文，就不会被晗带偏。”
她是太傅，是鸾霜的师傅，也是所有皇子的老师。
鸾露也是她的学生，只是每次课上，她都见不到鸾露。
鸾露：“我被带偏？”
什锦：“难道没有？”
鸾露冷哼一声，不想再争论这个话题。
她和什锦保持距离，一半是因为她在宫中如今微妙的地位，另外一半也是因为她从来都和什锦话不投机半句多。
哪怕很久没见想寒暄一下，讨论的也不是彼此喜欢的。
鸾露难免在心中感叹。
她只不过是突发善心，才会跑来这里的。既然聊不到一块去，那就省点时间，不聊了。
鸾露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直接的话：“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相好死了。”
“相好的？皇帝不堪你的虐待，驾崩了？”什锦看着鸾露，回敬，“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鸾露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另一个，那个叫萧五花的。”
什锦的笑容渐渐隐去了。
真是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
他：“你知道什么是印随行为吗？”
什锦：“那是何物？”
他：“就是鸭子会把出生后看见的第一眼当成它妈。”
什锦：“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个？”
他：“你是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一般说来，你会是我的媳妇。”
……
他：“晗风流不及我，学识不及我，脑洞不及我，他有什么好？”
什锦：“他比你好看。”
他：“……”
……
他：“呐，这个给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需要。”她将手绢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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