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让我跟你哥谈，那就你来跟我谈。否则，我马上出去找你哥。”顾云萝不怕她的威胁，反将一军道。
桑柔气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顾云萝被扼制的喘不过气来，可依旧面不改色的盯着她，那坚定地目光似乎在向桑柔挑衅。
看到底谁能坚持到底。
桑柔要紧牙关，加重了力道。
本以为眼前的女人会害怕，可没想到，即便顾云萝的脸因缺氧涨的通红，也没透露半个字。
桑柔最终还是下不了杀手，怒气冲冲的松开了手，压低了声音，激动的吼道：“我哥为了他们苏家两姐妹，几次三番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忘记了之前的事，重新开始生活！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他？是不是非得看着他死！你才肯善罢甘休！”
往事被揭开，她又是惧怕，又是无助的流下了眼泪。
浑身也因此颤抖了起来。
顾云萝抿紧了唇角，沉默了片刻，道：“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保证之后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你们兄妹。”
桑柔抬手，将头发捋到了后面，然后走到床前，捡起自己的包。
从中抽出一包烟，拿了一根，又找到打火机。
啪的点燃，凑到嘴边，猛吸了一口。
层层的淡蓝色烟圈从她嘴里慢慢地吐出，无法控制的情绪，总算稍微平息了些。
“你答应我的，真能做到？”
“嗯，我保证。”
顾云萝说完，拿出了一张支票，“上面二十万，是你的酬劳。”
她的钱不多，每一分都得省着花。
但为了调查清莹去世的真相，这笔钱花的值得。
桑柔犹豫了下，还是收起了支票，微红的杏眼乜了顾云萝一眼，道：“你为什么进监狱？”
“我被家人背叛，送进了监狱。当时，刚好跟清莹住一个房间。”顾云萝为了缓解她的情绪，取得信任，又继续说了一些，自己和苏清莹相处的点点滴滴。
桑柔听完，扯起唇角，露出了抹讥讽的笑容，道：“那个蠢货，只会为别人考虑，到最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连小命都没了。真是笨死了。”
顾云萝对她辱骂性的言辞，有些听不惯。
可没有出声打断。
桑柔安静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哥跟苏清莹玩的比较好，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因为那个家伙只会死读书，对别人傻乎乎的好。倒是她姐姐很有趣，什么都能跟我玩到一起。”
“所以，最初的时候，我跟她姐姐苏清瑶走的稍微近点。不过，苏清瑶心气高，考进大学后，总想着嫁给有权有势的人，像我这样平民出身的朋友，她看不上眼，久而久之就疏远了。”
“倒是苏清莹，经常来我家找我哥，我跟她打照面多了，渐渐地熟悉了起来。知道她为了能让作为艺术生的苏清瑶，手头稍微宽松些，会兼职打两三份工作。直到她经常去福利院，帮助那些孩子们……”
桑柔说到这儿，又吐了口烟，眼眶再次泛起了通红。
“直到这时，一切都还好好地。可当沈南爵出现后，所有的都变了。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从哥哥的嘴里听说，苏家两姐妹都跟沈南爵有了感情纠葛。”
“在出那场车祸的大概一年前，我哥跟我说，要带苏清莹搬去乡下住十个月。我问他，是为了什么事。他不肯跟我透露，后面……他撇下了我，陪着苏清莹跑了。”
“等再见面的时候，他浑身鲜血淋淋的，脑后也被人砸了一个血洞。我将他送到医院里，医生下达了三四次的病危通知书。”
“我付出了一切去救他的命，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哥躺在手术台上，足足昏迷了一个月多，才苏醒过来。期间，苏清莹来找了我哥一次，我没让她见着人。她留下了一百万，说是给我哥的补偿。”
“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哪来的一百万？呵，想想都知道这钱不干净。我没收她的，把她赶走了。”
“再之后，听到她消息就是在电视台上，看到她被逮捕入狱。”
“而我哥因为她的事，几次三番差点被人在医院，拔掉氧气管，喂下毒药……为了让他平安的活下去，我带着他去了帝都，远离了A市。”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你现在听完了，满意了吧？”
桑柔冷冷的盯着顾云萝，眼底遮掩不住的抵触和抗拒。
苏清莹死了第三年。
他们兄妹俩的日子，才恢复了平静。
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刺激到哥哥，伤害他。
顾云萝胸口闷闷的，理不清头绪，但谜底应该就在沈南爵身上。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别去找我哥，他已经为了苏清莹，差点丢掉自己的命了。我不希望，他因为苏清莹，再被伤害一次。”
桑柔重申了自己的要求和警告。
顾云萝语气淡淡的说，“放心吧，我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反悔的。”
说着，她转身，要离开。
只是，当手落在门把手上时，突然听到身后的桑柔道：“其实……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
顾云萝停止了开门，回头看向她。
“我记得有次社区免费体检，苏清瑶被诊断了，无法生育。可后来，她为沈南爵生下了一个女孩。但我不确定，社区的体检结果准不准。”
桑柔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事跟我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提了句。你想调查，就自己去调查。”
顾云萝心脏怦然跳动，脑海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激动地说了句谢谢。
便打开门，离开了这儿。
桑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深深地吸了口烟。
苏清莹……别怪我……
我只是为了保全我哥哥……
他们兄妹俩跟苏家两姐妹走得近，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到端倪？
只是，沈家权大势大。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朋友，将自己和哥哥推到危险中。
……
顾云萝出了桑家，走到外面的小巷子里，天空已经被雾霾占据，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可她心头的云雾却被扫去，隐隐的透露出了一片明朗。
倘若自己猜测是真的，那沈宝珠会不会是清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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