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荼荼说的没错，死者的确是田波。
根据警方的初步勘测，他体内酒精含量高达两百以上，属于严重的醉酒状态。
一般来说，人饮酒后，认知功能会减退。
所以，田波坠亡的原因，很可能是意外。
但——
这只是他们的初步推断，在没有掌握所有证据前，这件案子，并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如果是他杀，那排查田波死之前有什么异常，就成为了警方首要考虑的问题。
这其中，纪荼荼与田波刚刚分手的前女友夏珍，就成为了警方第一波排查之人。
毕竟，她们俩在田波死亡当晚的前一天，才跟田波因为互殴……
哦，不对，不是互殴。
是两名女生单方面殴打男生，进了警局。
虽然后来田波与夏珍达成和解，可是，谁知道这夏珍会不会因为不甘男人跟她分手而起了杀心。
更何况，她还有田波家的钥匙。
不过警方对夏珍的怀疑，很快就被排除。
因为这夏珍在跟田波分手后，直接跟闺蜜坐高铁去外地散心去了。
事情发生时，她正在行进的高铁之上，完全没有作案时间。
夏珍排除，剩下的就是纪荼荼。
可是纪荼荼……
张嵩想到那个在楼上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摇了摇头。
如果她真的杀人，绝对不会那么坦然的面对自己，更何况，那个与她同居的男人完全不知道701有人死了。
除了她们俩，还有一人很可疑。
那就是当天晚上，送田波回公寓的那名陪酒女。
不过，这陪酒女现在摔伤了腰，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而当她听到警官跟她说田波已经死了后，脸都吓白了。
一个劲的说，女鬼，是女鬼杀了田波。
女鬼，又是女鬼。
回到警局，张嵩有些头大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房间里，一名年轻的警官正盯着从案发现场周围取回来的监控视频在看。
听到自家队长的问话，年轻警官点点头，操作鼠标，将正在查看的监控视频向后拉了拉。
“张队，或许这个案子还真是鬼作案也说不定。”
说着，他指了指电脑上的视频。
视频中，田波正醉醺醺的敲着房门。
看时间，是他死亡之前，回到家门口的画面。
没多会儿，田波又开始踹门。
门开了。
没有防备的田波一下子摔进去，趴到地上。
“张队你看，这陪酒女的行为，是不是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年轻警官在田波摔进房间后，将鼠标移到了视频中陪酒女的身上。
张嵩盯着女人的侧脸，眉头皱了皱。
的确，这女人的表情看起来的确是一副惊恐的状态。
而她的行动更是昭示了，她似是在逃避什么。
陪酒女走后。
趴在地上的田波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看着前方，似是在跟谁说话。
可视频中，除了他，张嵩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就在张嵩想问还有没有其他清晰的视频时，却见田波家的门猛地关上。
这是……
张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真有鬼？
否则实在无法解释那门是怎么自己突然关上的。
“还有其他视频吗？”
张嵩问。
年轻警官点点头，又调出来了一段视频。
“这是那陪酒女坐电梯逃走的视频。”
说着，他将视频点开。
视频里，陪酒女似是经历了死里逃生般，在看到电梯合上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不过，她并没有轻松多久。
很快，视频里的她就抬起头，看了一眼电梯门。
接着就是猛地回头，然后，她惊叫一声，昏倒在电梯里。
在她昏倒后，电梯里各个楼层的数字键，一个个的亮起来。
女人就那样躺在电梯里，跟着电梯，一层楼一层楼的上上下下，直到早晨天亮她醒过来。
接下来，另一个视频，也拍到了田波坠楼时的模糊影像。
视频里，田波双脚离地，像是一只布偶，飘到窗前。
窗户，在他到来前先一步打开。
而他则从窗内飘出来，停在空中。
他身子剧烈的挣扎扭动着。
忽然，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脸惊恐的，从空中垂直掉落下来。
现场除了他，从头到尾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看完这个视频，张嵩沉默了。
没多久，警方对田波的死亡得出了最终结论。
醉酒，导致意外坠亡。
然而，在小区居民群里，却流传着另一个版本。
那就是——鬼魂索命。
这个事情发生后，十号楼不少住户强烈要求小区物业想办法。
物业没办法，只能给701房主打电话。
陈方明被物业的电话催的烦不胜烦。
无奈之下，他给负责自己房子租售的房产中介打去电话。
结果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对方先说话了。
“陈先生，我跟您说，您的房子现在已经成了凶宅中的凶宅。
您不知道，我今天已经带了八波人前来看房。
结果您猜怎么着，当他们得知这个房子已经先后死过两个人后，说贵贱都不租。
所以，我的建议是，您还是找个大师过来，帮您的房子改改风水吧。
否则，您这房子，八成要废了。”
找大师？
中介的话，倒是给焦头烂额的陈方明指了一个方向。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
另一边，正在等电梯的纪荼荼听到身边房产中介的电话，眉头微微一挑。
待对方挂掉电话，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后，纪荼荼开口。
“小伙子，你刚刚电话里说的是701吧？我想问一下，701现在如果卖的话，房价得多少？”
小伙子？
中介人员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看起来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喊小伙子，不禁愣了愣。
不过听到对方跟自己讨论房子的事，便很快职业病发作，热情的道。
“房子没出事之前，大概值个三千多万。现在……这房主已经把它降到两千来万了。”
“两千来万？”
纪荼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摇头。
“太贵了。”
她还买不起。
“可不是。”
中介人员并没有听出她话语之中的言外之意。
“我已经劝过房主了，让他再便宜些，否则根本卖不出，可是他不听。
他说卖不出去就租出去。
还说多向外租租，人气上来了，他这房子的价值就会升上来。
可是结果呢？
又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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