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件事情，不是路少与我玩的一场游戏吗？”
路凌表情僵了僵。
棠卿表情平淡地笑了笑，“为了向棠明漪证明，我抢不走属于她的任何东西，为了帮棠明漪教训我这个心怀不轨的破落户……”
“尊贵的路家大少爷，不惜委屈自己，屈尊降贵地，来与我这么个低贱的孤女，玩一场游戏……”
“原来路少管这个，叫谈恋爱啊……”
明明棠卿的声音并不严厉，也并没有多少指责的意味，但路凌的脸色却在她一字字的叙述中，逐渐变白，“棠卿，我……”
他张嘴，想跟棠卿解释些什么，但想起那件事情，的确是他欺骗了她。
棠卿目光冰冷，“我倒是忘了，昨天我在食堂里伤了棠明漪，身为棠明漪的护花使者，路少爷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清淡的话语，变得讽刺至极，“只是我没想到，路少爷竟然如此舍得下血本。”
“先是自己的感情，再是路家的支持……”
“路少爷为了棠明漪，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是！”眼见着棠卿似乎误会了，路凌冷声打断她的话，“棠卿，这次不是为了棠明漪，我……”
“不是为了棠明漪，难不成路少是真的看上了我这个出身卑贱，人品恶劣，十六岁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十七岁偷盗，十八岁进精神病院，十九岁发疯当众拿刀砍人的女人了？”棠卿“呵”地嗤笑一声，“路凌，我看起来跟三年前一样好骗吗？”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路凌脸色整个白了，“棠卿……”
十六岁勾引男人，没有人比路凌更清楚这项罪名从何而来。
十七岁偷盗，是顾青青与棠明漪栽赃她的。
十八岁精神病院……路凌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跟棠卿交往过，知道她绝对不是精神病。
十九岁发疯拿刀砍人，昨日他亲眼目睹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路凌此刻才骤然惊觉，棠卿原来……受到过这么多伤害吗？
“无论路少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接近我的，”棠卿语气冰冷地截断他的话，“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身为一个曾经让路少爷多看一眼，都嫌脏眼睛的存在……”嘴上说着贬低自己的话，棠卿眼中却尽是倨傲与讽刺，她纤细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路凌的胸口上，“我很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去打扰路少爷。”
“也请路少爷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低贱的“垃圾”。”
“不然，谁知道，我接下来还会不会被路少的爱慕者，拖进厕所警告殴打，被路少爷的“朋友”们，讽刺，霸凌，伤害……”
棠卿说完，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抬手推开了路凌，扬长而去。
路凌这次没有拦着她。
他看着棠卿走进图书馆，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地走了回去。
其他人看着路凌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少爷找“前任”复合的事情，失败了。
棠炎冷冷地说，“早跟你说了，棠卿不会原谅你的！”
他话刚说完，路凌忽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棠炎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棠卿为什么会进精神病院吗？！她有没有精神病，我还能不清楚吗？”
棠炎眼底闪过丝不自然，但为了保护自己的二哥，只能昧着良心解释，“当时手术失败后，她接受不了双眼失明的事实，受了刺激，做出了很多偏激的事情……我们没办法，才把她送进去的……”
路凌“呵”地冷笑一声，“你妹妹拿走她的眼睛，你三哥毁了她另一只眼睛，你二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棠炎……你们棠家从上到下，都是一窝什么样的畜生？！”
棠炎绷着脸，没有说话。
他根本没办法去否认棠家对棠卿的坏。
路凌冷声警告，“你给我听着，棠卿以后我罩了，你们棠家若是再敢对她做出点儿什么事来，别怪老子不念旧情！”
路凌说完，狠狠地丢开棠炎，转身走了。
——
另一边，棠卿走进图书馆后，表情就恢复了正常，再不见一丝一毫面临路凌时的尖锐与讽刺。
小粉团好奇地问，“棠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那个混蛋？他跟棠家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依照棠卿的性格，对着讨厌的人，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但她刚才，却反常地跟路凌说了那么多，言语间，甚至若有若无地透着丝哀怨。
这不像它的小主子会做出来的事。
棠卿玩味地笑了笑，“拒绝的话，路凌顶多就是尝到个，找前任复合，被拒绝的失落，连难过可能都没有多少。”
“这跟棠卿受到的伤害比起来，不对等。”
“就是要钓着他，让他以为，棠卿还放不下三年前的事情，心底还在怨着他……”
因为怨恨，怕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对他带着防备。
更说明了，棠卿心底还是在意他的。
路凌素来心高气傲，又对棠卿喜欢自己这件事情，深信不疑，所以必定不会怀疑。
小粉团不太懂人类复杂的感情，“现在拒绝他，跟以后拒绝他，都是拒绝……难道不一样吗？”
棠卿微微一笑，“不一样的，被不喜欢的人，与被爱的人拒绝，完全是两种感觉。”
“他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践踏别人的真心吗？”
“那我自然也要让他尝一尝，被人玩弄的滋味！”
“我要让他也好好体会一下，亲手捧上去的真心，被人踩在地上撕扯、践踏的滋味，究竟有多痛。”
“另外——”棠卿眉眼弯弯，带着几分恶劣地说，“棠明漪若是知道，她的护花使者，反过来追棠卿，还不得气死？”
小粉团还是没办法充分理解，但它听出来了，棠卿有自己的计划，便不再问了。
棠卿走进图书馆，找到柯梦凡，两个人一起看书。
中午结束的时候，柯梦凡对她说，“慕玉刚才发了消息过来，下午有班会，是关于选拔赛奖励的事情，我们得回去开个会。”
棠卿点头，道了谢，便回凝华园找折兰律一起吃午饭去了。
下午的时候，棠卿回了教室，跟柯梦凡一起坐在第一排。
蒋璇进教室第一眼，看得就是棠卿。
她一想到棠卿带着柯梦凡脱离她的课堂与班级，就忍不住想怒。
但校长已经批准了，棠卿与柯梦凡以后不需要再来教室上课，徐少甚至亲自出面敲打她，不得再班级事宜上为难棠卿。
蒋璇压住火气，看了棠卿一眼，出声道，“今年选拔赛的特训地址已经发下来了，在京城，我们班一共——”
蒋璇说到这里，顿了下，朝着教室最后方的某个方向看了眼，才继续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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