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
这是一家非常平民的奶茶店，两块一杯，只有珍珠奶茶。
粉都是勾兑出来的，兑了一点点牛奶，其他的就全是色素。
店家还顺便在店里，卖起了手抓饼。
旁边有零星的几个小孩子在眼巴巴的望着。
“我说……我们要这样坐到什么时候？”
在两人默默坚持了十分钟之后，目赤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好好的假期，她应该躺在温暖的床上，或者重新去做个美甲也好。
总好过在这种苍蝇乱飞的馆子里干坐着，被蚊子咬。
她找到了顾雨，本来是准备和她谈谈的。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顾雨只是默默的喝着奶茶，啃着手抓饼，不言语。
算了，认命。
目赤捂着头。
跟顾雨相处这段时间，她发现顾雨并不是话少的人，大部分她不想说话，只可能是单纯的不想说。
因为她有时候能对着流浪猫都能说很久的话，像个傻子似的。
“看着我活着出现在你面前，你一点也不惊讶吗？”
好歹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吧？
但让目赤失望了。
“我知道你还活着。”
顾雨一口咬着手抓饼，发现番茄酱沾到唇边了，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净。
“从规则怪谈出来那天，我看过被警察抬出来的尸体，只有五具。”
除了受了伤的李华，按理说还有目赤，但没有。
“我查过你，你的水平在规则管理员中，属于中等，这个级别，不至于连个鬼屋都能殒命。”
如果有意外，哦，那就是她高估了规则管理员的水平。
目赤：……
虽说不至于殒命，但是没过也是事实，怎么听着，有点欠呢。
“我在里面又受了伤，如果不立马出去医治，必死无疑，所以我用了卡片，强制从整个规则怪谈里退出去了。”
像这种卡片，肯定很珍贵，不然早就人手一个了。
目赤是很心疼的，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的。
毕竟临阵脱逃，不是她的作风。
“你不也查过我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顾雨如此肯定和坦白，这让目赤无从下口了。
“你来找我，就说明做好了一些准备的，而最简单的准备，自然是查这个人的过去了。”
对自己被人扒光了信息，一点也不介意一样。
“嗯。”
目赤本来还想隐藏来着，没想到啊。
“好吧，那我就开诚布公了，我想邀请你进入我们的组织，成为规则管理员。”
这下，目赤如愿以偿的从顾雨脸上，看到了惊讶。
“你疯了？”
顾雨怔了怔。
见她如此，目赤觉得可算是讨回了一口气。
嘿，妹妹，别以为你老是一副什么都算到的样子，生活可是充满意外的，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能把控的。
“没有，我好着呢。”
但顾雨显然不信。
这个人真奇怪，查过了她过去，还要让她加入？也不怕造成整个组织的毁灭？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邀请她加入吧？
“我拒绝。”
顾雨直接给了回答。
“为什么？”
顾雨那么聪明，她的脑子就该用在对付规则怪谈中，成为他们组织的一份力量，这才能物尽其用。
“一人不侍二主，我有侦探所的工作了。”
目赤想起档案上的信息……
“可你老板已经失踪了。”
但顾雨还是拒绝了。
“抱歉，我没兴趣。”
她起身，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吸了一大口珍珠奶茶，嚼着珍珠，脸颊鼓起来像个河豚。
“老板，这位漂亮阿姨给钱。”
然后就溜了。
“哟，漂亮阿姨？”
同事过来，捂着肚子大笑。
“你说叫你阿姨就叫你阿姨吧，还要加个漂亮，典型的打你一拳，再给颗甜枣，妹妹厉害啊。”
同时忍不住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看吧，我就说你肯定要被拒绝，现在的小聪明，傲着呢，人家才不屑进来，你这样干巴巴的让她为国捐躯，她才没兴趣。”
目赤掏出了打火机，打开打火机的盖子，又不停的合上。
“她会加入的。”
哦，这么自信？
“你知道吸引力法则吗？”
啥玩意？
同事不解的看着目赤，
目赤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还会再进去的，她跟规则怪谈，互相吸引，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同事：……
不要这么笑，有点像大魔王啊。
警局。
“所以，你并不是三年前珠宝案的劫匪，你只是贪财，从一个女人口中知道了珠宝埋藏的地址？”
审问室，警察在审问着李华，李华立马点头。
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持否认态度，并强烈表示，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贪财的路人。
顶多是知道了赃物，不上报，想据为己有而已。
比起犯罪数额巨大的抢劫罪和杀人罪，他表示了否认。
“那个女人凭什么告诉你地址，她自己不据为己有吗？”
李华狡诈的表示，
“因为她杀了林祥，我发现了这个把柄，威胁了她，这一切都是林祥干的，她又杀了林祥想霸占它。”
推得一干二净。
“嗯，你说得对，那么……”
顾叶来到李华面前，拿出了一个录音。
录音开始，是李华在病房跟顾雨的对话。
李华：……
而且这个录音最后，在顾雨告诉了李华珠宝位置之后，李华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你们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耍我好玩吗？”
李华红着眼，怨恨极了。
从审讯室出来，警员来到了顾叶面前。
“顾警官，这是嫌疑人口中所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已经通过画像师画了出来，还有女人的名片，那我现在就去把她带过来录口供？”
看见画像上的样子，顾叶脸色一沉。
“不，我去，让我来。”
她将顾雨的名片拽在手里，差点没揉成团。
驱车来到了居民楼下面。
她没有顾雨的联系方式。
一直以来，她们的联系少得可怜。
她上楼来，敲了很久的门，都没响应，正打算回去，却在楼梯口碰见了提着晚饭的顾雨。
“有空聊聊吗？”
两人来到了侦探社，里面其实很杂乱，空间很小，只有接待客人的桌子是干净的。
沙发上还有毛毯，像是才睡过人。
老板已经失踪了，谁在上面睡过，就不言而喻了。
那一瞬间，顾叶心中很复杂。
“外面弄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去？回去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
她想说再怎么也不会如此不堪，但是想到顾雨在家里的生活，又能比现在好得了多少，于是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只好停了下来。
顾雨的晚饭是面食，因为时间久了，都坨了，顾雨用筷子努力的拌匀它。
“算了，关于李华的事，我需要录口供，我知道你不喜欢去警局，就这样吧。”
她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来。
大概说了半个小时，该说的都差不多了，顾雨眼巴巴的看着，那面真的坨得不能再坨了。
“好了，就到这里。”
她关掉了录音，看见顾雨迫不及待的吃着面，心里犹如被什么堵着一样。
“我先走了，你……你注意安全，最近出现了一个喜欢剥皮的连环杀人犯，你一个人住要小心，还有下次……遇见规则怪谈这种事，就不要瞒着我，我走了。”
逃似的从侦探社离开。
逃回了车上之后，顾叶看见顾雨玩过的魔方，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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