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短发的青年站在倒地的人影面前，正摸着下巴沉思着什么。
周围的空气之中带着灼热的战意，还有殊死反抗的悲愤与热血。
他静静站着，脑海之中思绪纷杂，还没有理清头绪就被打断，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在肩膀上面，用力捏紧。
丹恒诧异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孔后才松了口气，旋即轻声询问：“十分钟已经到了？”
“到了，甚至还超过了一点，这次迟到不怪我，谁让你们两个分开了呢……”程澈低声说了一句，又低头看看地上的人影。
倒在地上失去生机，一个又一个尸体横陈在街道之上，甚至让人无法找到一个前进的路线。
程澈眼神闪了闪，疑惑道：“这个试炼……这么残忍？”
“白厄心底恐惧的或许就是这样的场景吧。”丹恒应了一声，放弃研究面前的尸体，询问道：“你去找过星了？万敌呢？”
“他俩在一块呢，没什么事情，就是正在打架，有点无聊我就过来找你了。”程澈抬眸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带着丹恒沿着小路向前，“这边，他们在这个方向。”
丹恒跟在了程澈身后，好奇道：“你忍住没有出手？”
“我也不想动手。”程澈似乎有点无奈，抬手将后脑勺炸起来的一缕头发按平整，这才低声道：“我打架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吗？”
丹恒：……
他倒是知道，简单肤浅的格斗技巧，在命途行者之间不值一提，但……镜流和刃不是特训了吗？
丹恒的视线扫过程澈后脑勺那缕叛逆的头发，“你的剑术……”
“别提了，那就不像是我自己的东西，不顺手。”程澈叹了口气，语气之中莫名透露出一股失落和惆怅，“我感觉我还是适合满地打滚儿撒娇耍赖达成目的。”
剑倒是有好几个，彦卿带自己去工造司买的，薅刃锻造的，薅怀炎锻造的，但都不顺手，或许是……
或许是自己穿越以来真的没什么危险需要拼命打的缘故吧。
程澈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手掌按在丹恒的肩膀上推动着往前走，“你别看了，你能给我一条小水龙把我后脑勺那根呆毛压下去吗？我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了，按了好久好久还是那样，可能是早上吹头发的时候没弄好……”
丹恒：……
小水龙就是用来压呆毛的？
丹恒难以置信的目光挪到程澈脸上，稍稍仰起头注视着程澈的眼睛，“发胶呢？”
虽然他刚刚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不承认！
“忘囤货了，快递明天到。”程澈更惆怅了，抬手摸摸后脑勺，“所以才来求助你。”
丹恒：……
丹恒平静的看着程澈，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指尖颤抖着似乎有点跃跃欲试。
“哗——”
“啊——”
女孩发出一声惊叫，震惊的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巷道，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万敌一拳头将敌人镶嵌在墙壁之上，侧过头顺着星的视线看去。
湿淋淋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站在路口，甩干手掌后摘下眼镜，另一只手疲惫的按着额头，浑身上下都在滴水。
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青年站在一旁，稍稍远离两步距离，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总觉得有点心虚。
万敌愣了愣，疑惑道：“内讧？”
星：……
不知道啊。
星眨巴着眼睛，视线在丹恒和程澈之间转了一个来回，“那什么……就……你们俩该不会有一个是假的吧？”
假丹恒没办法用小水龙，那么丹恒是真的。
而且真丹恒也不会对真程澈动手！
所以！
星的眉眼下压，快速冲上去拉着丹恒往身后一甩，然后举起球棍对准了湿漉漉的青年，“呔！何方妖怪敢冒充程澈！小心咒你哦！”
程澈：……
无语。
程澈抬手抹了一把脸，将水珠甩开，湿淋淋的石头捋到后面，露出眼睛，紧紧盯着丹恒，“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丹恒：……
丹恒垂下视线，“假的。”
星瞪大了眼睛，球棍举起来就打算一顿锤。
“咳咳……”丹恒轻咳两声，按下了星的手掌，“真的，刚刚打算用水帮他把呆毛按下去，失手。”
星：……
星的表情瞬间清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丹恒，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程澈，半晌才吐出一句，“就一根头发，你俩就这么强迫症吗？”
程澈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条毛巾，用力揉着头发，“我的影子都冒出来一根头发晃来晃去，那我能忍？”
星的视线挪到丹恒身上，“你呢？你又是什么原因。”
丹恒眨了眨眼睛，平静又坦诚，“手痒。”
“哦，那这次就可以不用对暗号了，看起来你俩都是真的。”星叹了口气，抬手捏着程澈的衣服往前拉开，“朋友，走光了，贴身上了。”
程澈看了星一眼，“那你还不趁机多看两眼，等会儿干了怎么办？”
他的视线扫过万敌，忍不住提醒，“我们是不是忘记了正在危难之中的白厄。”
“好像是哦，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加速。”
星说了一句，抓着丹恒和万敌的手腕顺着路往前走，又催促道：“程澈你跟着我。”
程澈：……
程澈盯着几人的背影，在对方即将拐弯时提醒，“走错了，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
哗——
又是一阵流风，几道颜色各异的身影从眼前闪过，最后冲向了另一边。
程澈冷笑一声，缓步跟上，穿越两条巷道之后停了下来，用一种带着无语的眼神看着靠着墙手掌按压额头的人，“怎么了？头疼啊？”
星颤抖着伸出手，“怎么能这么疼，你是不是指错路了，纷争泰坦的影响一下子加重了很多，我感觉现在就能拎起球棍给你一下。”
程澈将冰咖啡递过去，揣着兜慢慢往前走，“这是我找出来的捷径诶，不走吗？”
星跟在程澈的身后，手掌抓住程澈的衣摆，“你公报私仇！”
“对。”程澈坦诚点头，又补充道：“公报私仇，所以决定今晚带你去和椒丘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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