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的表情却明显地变了变：“你说五小姐……什么意思？”
楚惜颜讶然：“你不知道啊。”她还以为他是了解夏婉瑜的，毕竟他连夏婉瑜的野心都看得出来。
周青的面色却冷凝了些。他摇了摇头道：“看来需要合作的时候到了。”
他对楚惜颜道：“你说过情报共享的，对吧？”
楚惜颜的目光落在他抿平的嘴唇上，他好像很在乎夏婉瑜的事情。
这可不像是臣子的关心。
“你确定？”
时机恰当的话，她不介意给夏婉瑜添些赌。
周青道：“这是说好的事情吧？”
楚惜颜笑了笑：“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周青从她提出要求的时候就开始想要她在这次合作付出更多的东西。
引诱子越出来也许有些难，但对于周青来说还不到十分之难的地步，他对楚惜颜说很难的时候，其实实在暗示楚惜颜他付出的东西很重，楚惜颜要给他更多的信息。
可惜楚惜颜表现得十分强势，没有让步的意思。
“周公子应该知道一些东西才对。”楚惜颜道，“你觉得夏婉瑜真的爱宫离夜吗？”
周青没说话，他其实觉得夏婉瑜是爱着宫离夜的。如果她不爱，为什么要嫁给宫离夜？
楚惜颜看他神情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了，她眨了眨眼，她该说凤星果然是凤星吗？
夏婉瑜在新夏的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认同夏婉瑜野心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谋算。
如果她对宫离夜等人做的事也算是谋算的话。
“你想一想啊。”楚惜颜颇为无奈地道，“夏婉瑜做过的事情，像是为宫离夜打算的样子吗？”
周青却道：“你身在北梁，不太清楚吴越的情况。她其实为宫离夜做了不少事情。”正因为他了解夏婉瑜的性情，才会觉得她对宫离夜是动了真心的，不然以夏婉瑜的性情是绝不会嫁给宫离夜的。
毕竟，就算她不嫁给宫离夜，也有办法让宫离夜为她付出。
她的婚姻甚至还能带给她更大的利益，例如在现在的新夏，她就可以嫁给一个在邵江一带很有声望的世家子弟，进一步掌控新夏的朝堂。
但是她没有，她还是嫁给了宫离夜。
楚惜颜反问他：“她做了什么？”
周青道：“宫离夜三番五次被吴越帝责难，都是她求得情。宫离夜遇险，她还救过他……”
周青顿了顿，口气有些奇怪：“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宫离夜的身份，以她的性情应该是袖手旁观才对。”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与物，她不会多看一眼的。
楚惜颜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停下来，她的语气也很奇怪：“我总算知道宫离夜为什么会喜欢上夏婉瑜了。”
救命之恩，你来我往，渐生情愫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先跟我说说。”她对周青道：“她是怎么救得宫离夜。”
周青似乎不想多谈，口气平淡：“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她同贵女们出城游玩的时候偶然遇到了重伤的宫离夜，便将人救了回来。”
“她当时未表明身份，似乎连容貌都没露，但宫离夜还是找到了她。”
楚惜颜听着周青的描述，敷衍地点了点头。宫离夜当然能找得到她，就他找不到，夏婉瑜也会想办法在他面前“露馅”的。
就和吴越太后那一次的救命之恩一样，宫离夜会重伤，应该和夏婉瑜脱不开关系。
她叹了口气，同情地看了一眼周青：“我告诉你她为什么要就宫离夜。”
“因为宫离夜会重伤，应该就是她故意为之的。”
周青却道：“宫离夜是宗师，而且他还是皇子。”
就算再不受宠，他也是个皇子。谋害皇子是重罪，无论如何也要追查到底的，更何况宫离夜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谋害皇子是重罪，难道谋害太后就不是了吗？”楚惜颜慵懒地笑着，“她不是全都做了吗？”
“夏婉瑜身后的势力，可是有这个能力的。别忘了，新夏的建立可离不开她的推动。”
宫离夜是宗师，的确不好对付。但是看看宫离夜一种药能中两次的警惕性，他被人算计重伤也没什么奇怪的。
关系到宫离夜的脸面，楚惜颜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周青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真相，不止是宫离夜，连吴越太后也被夏婉瑜派过去的人刺杀的？
只是楚惜颜说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了六七分。
这些事情还真是夏婉瑜做得出来的。而且比起夏婉瑜对宫离夜动了真心的这种解释，他更喜欢她只是在算计宫离夜的解释。
他最终深呼了一口气出来，又问道：“还有呢？”
楚惜颜却道：“既然是合作，知道这些东西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也应该拿消息跟我换。”
周青拧眉道：“我答应帮你引出子越了。”
楚惜颜伸出一根手指在周青眼前晃了晃，一字一语地道：“还不够。”
“引出子越的报酬是夏婉瑜背后的势力，可不是她以前的爱情故事。”
周青这次的回答十分爽快，他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会挑能答的答。”
楚惜颜道：“爽快。”
周青道：“惜颜喜欢爽快不是吗？”
楚惜颜斜了他一眼，他还得寸进尺啊。
她道：“我确实喜欢爽快。”
紧接着她道：“你还是叫我殿下吧。”她再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惜颜这个名字了。
叫她“姓楚的”都要比惜颜听起来舒服一些。
周青从善如流：“殿下。”他到不在乎到底怎么称呼楚惜颜，他不过是在试探楚惜颜的底线。一旦触及到楚惜颜的底线，他就小心地抽身。
显然，直呼她的名字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他抬头道：“殿下想问什么？”
楚惜颜道“夏婉瑜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周青十分坦然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老实说，我其实连她想和殿下说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
他唉声叹气地感慨了一句：“五小姐还是不够相信我。”
楚惜颜扫了他一眼，有些想笑，夏婉瑜又何曾信任过其他人。
“一问三不知可不行。”楚惜颜接着道。“我想要合作的诚意。”
周青却道：“我很有诚意，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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