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国公，你放肆，承乾怎么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听到李世民搭腔，张牧大喜。
“陛下，李承乾是有爹有娘的孩子吗？我怎么没看到他那老不死的爹娘在哪？人家孩子出事，爹娘都殊死为孩子主持公道。李承乾的爹娘呢？李承乾被冤枉，他的爹娘从始至终都没为他说过一句话。瞧瞧，瞧瞧跪在地上的这些人，谁不是为自己的孩子说话？李承乾呢？他只不过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为老百姓出力，结果呢？他那老不死的爹娘就不分黑白的一口咬定自己的孩子是十恶不赦之人。”
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气的说不出话来，张牧很是满意。
“陛下，如果你在外面和其他人打架了，其他人的父母都帮着自己的孩子说话，而你的父母连你的解释都不听，直接给你一巴掌，你心里作何感想？还有兄弟，世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结果现在呢？李承乾为大唐的百姓伸张正义，他的爹爹不为他说话，他的兄弟背后捅刀子，这样的爹娘，这样的兄弟，有与没有有什么区别？”
张牧说完，还没等李世民回过神来，那帮死去的二世祖父母立马起身围堵张牧。
“沐国公，你休要满口喷粪，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沐国公，你也是大唐官员，你难道想知法犯法？”
“沐国公，既然你讲法，那咱们就讲法，把涉案人员都带回去，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
对于众人这话，张牧一点也不意外。
这帮有权有势之人的套路自始至终都是这样，本来可以现场审理之事，他们总是要拖着，关起门来审查。
两世为人的张牧哪里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我们正在核查，等查出结果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这句话是最流氓的话，越是简单明了的事，越是要拖拖拉拉的审查。
都带回去审查？那还能申出个屁。
“为什么要带回去审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现场审查？”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自然可以当做没听到。可现在是张牧说这话，谁敢当做没听到？
此时那帮二世祖的家人很是着急，其实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的很。现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心知肚明。
能公开审查吗？审查到最后，搞不好自己还要出钱。
此时死者家属纷纷转头看着文武百官，一脸期待。
可面对张牧，谁敢出头？这可是出了名的疯批。李泰得罪了他，最后下场大家都看到了。
“陛下，今日正好你在，文武百官也在，咱们就来个三堂会审，是非曲直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看到李世民不吱声，张牧哪里会不知道李世民在担心什么？
如果现场查案，一切都必须根据实际情况来，纵然自己身为帝王，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包庇之意。
现在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迫在眉睫，他李世民作为领导，自然是想着顾全大局，利用这个案子迫使那帮二世祖的家人同意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
想到这，张牧凑近李世民说道：
“陛下，你在想什么，我清楚。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绝对不能用和稀泥的法子，那行不通。不管你怎么委曲求全，顾全大局，都必将迎来那些士族官绅的绝地反扑。”
李世民看着面前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小牧，有些话朕只能跟你说，不能跟承乾说。咱们翁婿之间说句良心话，朕现在怕了，是真怕。看看现在的文武百官，看看那帮死者家属，他们此时在乎的是给这帮死者讨回公道吗？他们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杀他们儿子的是李承乾，就算是废太子，那也是朕的儿子，他们儿子犯错在先，李承乾替天行道，他们能占到便宜？他们之所以如此依依不饶，目的就是利用这件事阻止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
“陛下，这个我明白，我让大哥出面收拾这帮无法无天的二世祖，目的就是增加大哥的威信，毕竟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是需要大哥打头阵。只不过我没想到大哥会如此勇猛，办事一点余地也不留。不过，这也好，大哥等候豁出去，我也更加放心。”
“小牧，你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朕担心这帮人会不要命的反扑。”
“他们不要命的反扑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们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就是在刨他们的根，他们怎么可能束手就擒？陛下，大唐已经到了发展瓶颈期，随着这几年的对外扩张成功，内部士族官绅的危害也浮出水面。这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朝代，刚刚大统一后，必定会出现这种局面。其他朝代都是经过两三代的发展，才出现这种情况。陛下你得天下后没有屠杀有功之臣，让这帮人的危害提前。现在问题就摆在陛下你的面前，就看陛下你有没有魄力解决这事。”
张牧说完，定睛看着李世民。
虽然张牧知道李世民是千古一帝，魄力肯定有，可是现在那帮士族官绅的危害还没显示出来，自己只不过是提前把这危害给说出来。
可毕竟现在是道听途说的想象，没有亲眼目睹来的实在，现在保不齐李世民就会打退堂鼓，毕竟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是大事，弄不好会动摇国本。
后世清辫子之所以能够铁了心的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就是因为明朝的士族官绅已经把危害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清辫子面前。
就算这样，清辫子也经历两朝，而且还是遇到了康熙和雍正两代明主，这才堪堪推行下去。
此时让李世民在没看到士族官绅的危害显露出来，就让他以动摇国本为代价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之策，确实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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