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叶佳佳骗她喝了那杯果汁，方毕节也不可能对她做那些事，照片也不会流到学校网站。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名誉扫地被学校的人当成肮脏下贱的垃圾，更不会被指指点点，甚至可能也不会发生自杀那件事。
如今回想起来只怪自己当初太脆弱太傻，竟然为了这样两个渣渣差点放弃生命。也怪自己当初太仁慈太白痴，明明有证据却没有拆穿这一切，反而自己承受了所有。
如今三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不可能再心慈手软，这件事他们今天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想了想她又补一句：“必须用你们的真实姓名署名附带你们的真实信息。”
这么做目的很简单，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让他能尝尝名誉扫地被人当过街老鼠一样指指点点的滋味儿。
再者，声明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谁，做了什么样的事，恐怕也不会有哪个公司敢要这样臭名昭着的员工吧。
“什……什么……”方毕节脸色又恢复到刚才的死气，“声明一出我们就完了，好歹我们在一起过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呵，在一起过，那也是耻辱吧？
季婷娇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当初眼瞎才会和你在一起，从你和叶佳佳上床，从你对我做了那些事以后，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照做厂子就别要了自己选！”
说完就走了。
刚才看到他们就犯了恶心，隐忍到现在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好几次，此刻只想找个地方吐出来。
同时也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毕竟当初的事说不难受是假的。
“要么声明，要么破产，自己看着办吧。”
陆一帆丢下一句话跟了出去。
听了他们所有的对话大致已经能判断出究竟发生过什么，回想刚才那个女人说季婷娇当年自杀过，心里便没来由的担心，索性还是跟去看看。
“娇娇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赶紧滚，以后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夏凉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活络一下手腕，一脸想把她们剥皮抽筋的阴险。
“老公我们走。”说完拽着贺靳辰走开。
倒不是着急和老公恩爱，她是担心季婷娇想去看看。
方白没看那俩人，而是看向白恬，问：“恬恬，我们也走吗？”
什么？恬恬！我们熟到这程度了？
到此刻白恬才想起自己揪着方白的衣袖触电似的缩开手：“呃……走……走吧，我去看看娇娇，你们回去继续玩吧。”然后一溜烟逃跑了。
看一眼被抓皱的袖口方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眸底染了不惜察觉的落寞。
不过傅宁看出来了，一手搭在他肩上调侃：“喜欢就卖力点追，还有啊恬恬可不能乱叫的，起码等追到手再叫。”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方大总裁这么失态，而且还有点唐突，他是真的吃了一惊。
方白斜眼瞅他一下：“哪那么好追。”
“过两天她不是要请你吃饭吗，趁机表白吧，人家小姑娘压根不知道你喜欢她怎么考虑你？追女孩子态度得明确。”
傅总喋喋地说了一通。
听起来聒噪，可在理。
方白“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
呕~
呕~
陆一帆跟进洗手间的时候季婷娇正伏在洗手槽边上吐得昏天黑地，面色惨淡得已经看不到一点血色。
刚才那俩货和夏凉他们的话他听了大半，大致清楚所谓的“当年的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很能理解季婷娇这样的反应。
毕竟，任谁经历那样的人和那样的人都会觉得是污点，也都会觉得恶心。
看她吐得狼狈兮兮心里揪了一把，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气的事那对垃圾，心疼的是眼前人。
“娇……”他的话呼之欲出，可以转念一想刚才是演戏，现在四下无人他这么叫不合适，索性改了口，“季小姐，既然知道是垃圾何必放在心上，出气的事我言出必行一定解决到位。”
一边说着便抬手给她拍背。
“你……叫我名字就行。”吐得太厉害季婷娇眼眶红了一圈，抬眸看一眼陆一帆费劲的说了句。
呕~
然后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
看她这样难受陆一帆又是一阵窝火，紧了紧拳头，望着眼前吐到颤抖的身子咬了咬牙。
没忍住又说：“我刚才可是听见他们说你是书呆子，大学里的书呆子一般都是学霸，你说你要颜值有颜值要学识有学识，身材还倍棒儿，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今晚那两个垃圾你赶紧忘了吧。”
是该忘的，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值得记住。
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许多事都看到了，不愿去在意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更懒得去渴求那不值钱的人情冷暖。除了夏凉和白恬以及家里人，其余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懒得在乎。
可如今面对陆一帆的关心季婷娇鼻尖有些泛酸，冰封许久的心竟然有些五味杂陈。
好一会儿，她缓和过来，往上一跃坐在了洗手台上，点了根烟才开口：“小屁孩好挺会安慰人，不过你想多了，我没把垃圾放心上，我就是想起不好的事觉得恶心。”
女人烈焰色的唇夹着香烟，在烟并为之晕出一圈痕迹，姿态很随性。稍后吐出来一串烟圈，烟雨朦胧中女人妖艳的容颜带了一丝神秘感，美而魅惑。
可纵使再怎么迷人，看到她吞云吐雾的样子陆一帆还是觉得十分别扭。
至少他认为女孩子肚子里装的应该是奶茶蛋糕和糖水，不该是香烟酒水和委屈。
他抽走季婷娇手里香烟直接摁熄扔进垃圾桶，取出口袋里的糖果剥开塞到她嘴巴里。
这是在家哄小侄子用的，好巧不巧的还剩一颗，正好派上用场。
这是……糖？味道还挺……不错的。
糖果滚进嘴巴里甜甜的，带着果香，还挺有滋味儿。
季婷娇细细吮了一口勾唇笑了：“小屁孩你哄女孩子的本事不赖嘛？”
话语像是调侃又像是夸奖。
这次她的笑不邪不魅，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很柔很软，还甜甜的，像。
陆一帆看了眼垃圾桶里那支只抽了一点点的烟，额角跳了跳，还是忍不住提醒：“以后不要再抽烟了，酒也少喝，难受的时候可以吃颗糖。”
心底里竟然萌生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搞笑的念头：想给季婷娇买糖吃，终生无偿那种。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是关心过了头有点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