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这位老教授。
很多从事相关研究，或是对古生物、古代海洋生物感兴趣的人，在看清楚这鲨鱼样貌的那一刻，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都是反应过来，脑子里出现四个字---史前巨鲨。
但下一刻，又觉得不可能。
这太离谱了。
史前巨鲨，为什么叫史前巨鲨？
那是因为史前巨鲨早就灭绝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发现过史前巨鲨的化石，从来没有发现过活物。而它这么大的块头，如果还存在的话，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才对吧？所以学界公认史前巨鲨早就沦为历史了。
是史前生物。
三百六十万年前就已经没了才对。
可现在，居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当然，也有些不同，因为眼前的这个‘史前巨鲨’没有眼睛···
这让大家一时间都不敢确认。
还是老教授，在最初的错愕与震惊后，很快反应过来：“不对！”
“这大概率就是史前巨鲨！”
他想发言。
但却弄不太懂直播间这一套，根本不知道怎么弄。
恰好，这时候一个学生进来请教，他连忙招手：“小优，快，快过来，请教的事儿之后再说，你帮我发弹幕，对，发弹幕，我不知道怎么弄。”
“我说，你来发。”
小优同学一脸懵的接过手机，再一看，顿时双目瞪圆：“巨，巨齿鲨？！”
“不愧是我的学生，你也认出来了吗？”
“可是老师，这是直播？巨齿鲨？？？怎么可能啊！”
小优难以置信，感觉浑身都僵硬了。
“这个之后再说，你帮我发弹幕。”
······
很快。
就在弹幕中所有人都震惊时，一条显眼的弹幕发出。
格物海天：“这是巨齿鲨，又名史前巨鲨！”
“根据研究和分析，巨齿鲨成年体型十五到十八米，一生要掉大约四万颗牙齿！”
这弹幕一出，很多人冷静下来。
一边盯着画面，一边反驳：“格物海天？是格物大学的古生物学教授海天老爷子吗？一开始我也觉得是巨齿鲨，但它们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是啊，巨齿鲨有眼睛吧？”
“而且巨齿鲨早就灭绝了啊！”
格物海天：“有没有眼睛，只是我们根据化石做出的推测而已，谁又见过活物呢？”
“头骨上有眼眶，我们就认为有眼睛，可万一在那之前，它们的眼睛就已经退化了呢？”
“就算化石真有眼睛，那也只是化石，距今最近的巨齿鲨化石都源自三百六十万年前，如果巨齿鲨并没有灭绝，而是一直在深海存活至今，那么，这三百六十万年的时光，难道还不够让它们进化么？”
“譬如，它们如今或许已经长出了完整、没有眼窝、眼眶的头骨。”
“以及一些其他的变化。”
“所以，咱们现在看到的巨齿鲨，才跟之前的研究结果有这样那样的区别！”
“但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史前巨鲨巨齿鲨没错，哪怕是鲸鱼，都是它的食物！”
“但能在深海发现活的巨齿鲨，这无疑是一个生物史上的奇迹，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和研究价值！”
弹幕接连飘过。
很快，许多人表示赞同。
其中不乏一些生物学家、相关学者等专业人士。
“巨齿鲨么？”
“我猜也是。”
“之前倒是看过以巨齿鲨为主题的电影，没想到，还真让我碰到了。”
此刻，双方相距大约两百米。
陆川操控着共工一号，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对面的巨齿鲨正缓缓靠近。
面对这凶狂、恐怖的庞然大物，应如初几乎屏住了呼吸。
她下意识拉住陆川衣角。
陆川轻拍其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格物海天：“主播，不要动，一定不要动，立刻处于静默状态！”
“以你们的双方的‘体型’，再结合巨齿鲨的各项数据来分析，你们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防御力’，都远不是巨齿鲨的对手。”
“现在你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处于静默状态。”
“毕竟它没有眼睛，看不到，甚至很可能连听觉器官都没有，只能靠嗅觉或是‘波动’来判断猎物、敌人的位置。”
“只要处于静默状态···”
“多谢海老关心。”
陆川笑了笑。
“说实话，能在海底两万米遇到巨齿鲨这种史前巨兽，我也十分震惊，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未知，往往代表着危险。”
“而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所以···”
谈笑间，他在触控屏下划，并点击那格外显眼的红色按钮。
几乎同时，观众们在全景监控中看到，共工一号腹部，原本看似没有半点缝隙的地方，缓缓打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同时。
共工一号的顶部的灯光转变为暗红色。
屏幕上。
巨齿鲨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百米，且对方突然加速！
同时，它被屏幕上刚出现的‘瞄准’界面锁定。
陆川的手仍然放在‘红色按钮’上，并低语道：“不知道直播间里有没有学法律的朋友，就是···这玩意儿，应该不是牢底坐穿兽吧？”
轰！！！
伴随着巨齿鲨迅速靠近并张开血盆大口，汹涌的水流冲击而至，几乎将共工一号冲的倒退。
但共工一号稳住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陆川再度按下红色按钮。
嗡！
电磁特有的蓝紫色光芒在共工一号底部闪过，接着，一根足有成人拳头粗、近两米长的‘鱼枪’，以极为惊人的速度射出，逆流而去，直入巨齿鲨那血盆大口中，随后，更是消失在它的喉咙中。
蓬！！！
下一秒。
巨齿鲨扑来，血盆大口狠狠咬在共工一号之上。
从全景监控去看，共工一号近乎一半都在其口中！密密麻麻的锯齿近在咫尺！
“天啊！”
如此惊悚而恐怖的一幕，几乎让所有观众都倒吸一口凉气，随之屏息。
轰！
共工一号巨震。
监控画面一阵扭曲。
紧接着，嘎吱嘎吱，金属变形的声音传来。
应如初脸色发白。
陆川微微凝神，饶是他并不慌乱，此刻也是心跳加速。
这场面···
着实太刺激了一些。
尤其是入目所及全是锯齿，还有那深不见底宛若黑洞一般的喉咙，还是让人难以淡定。
哪怕是对金手指格外信任，也多少感到一些惊惧。
“不好！”
海天大惊失色：“这声音，共工一号变形了，它的咬合力太恐怖，再这样下去···”
话没说完。
却见巨齿鲨的喉咙深处突然喷出大片血水，而后，痛苦挣扎。
下一刻，它张开血盆大口，迅速后退。
后退的同时，不断挣扎。
不等陆川再来一发。
它就逃命似的，以最快速度远去了。
留下大片血水，以及···几颗嵌在共工一号外壳上的巨齿。
“这，跑了？”
“牛逼！”
“我靠，这都可以？”
“那鱼枪也太猛了吧？！”
“速度快的离谱啊，比我家的鱼枪，抱歉，是我的错，根本没的比。”
“刚才那是电磁弹射吗？电磁弹射的鱼枪？？？你确定这不是航母？”
“那么粗的鱼枪，以那么恐怖的速度直接深喉，甚至有可能一步到胃了，巨齿鲨也扛不住啊！”
“楼上的，你最好说的是鱼枪，不是其他什么枪···”
“···”
弹幕狂飙。
“自检！”
陆川却没有搭理，自顾自按下自检‘按钮’。
很快，共工一号自检完成。
外壳轻微变形，但不影响继续探索。
看到自检结果，不知多少业内人士瞳孔地震，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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