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卢文泽、卢文海和李剑。
休息完的三人，精神状态都出奇的好。
吴学道摸着五彩小剑，心情很快平静下来，也没了惊醒时的狼狈。
卢文泽进来就说：“走啊，夜市开了，去逛逛。”
吴学道一愣：“你饿了？”
卢文泽哈哈一笑说：“夜市不是只有吃的，这里的夜市有各式各样的原石摊，很热闹。走，咱们去碰碰运气，顺带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夜市还有原石卖？
乍一听挺意外的，但想想也就明白了。
在这里，卖原石应该就和摆摊卖煎饼果子一样，由于原石数量多，大家也喜欢赌石，夜市自然而然就开始卖上原石了。
卢文泽说的夜市，离酒店不远，也就隔着三条街。
整条长街，人头攒动，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大多数人都穿着拖鞋，摇着扇子，在摊位前选看石头。
有些人则抱着石头，呼哧带喘的往旁边走去。
吴学道顺着方向看了一下，那里是一个个大型的带盖机器，不是别的，正是解石机。
除了原石摊，也有很多小吃摊、首饰摊等。
在街口等了一小会儿，卢文泽说的人来了。
这人是个中年人，个子略高，身形偏瘦，卢文泽介绍说：“这位是杨毅，平洲有名的赌石师傅。”
众人打了招呼，卢文泽又给杨毅介绍了一下吴学道三人。
卢文泽说：“杨哥，我和这位兄弟想学学赌石本事，我先拿出十万，你尽管挑尽管选，挑完了，指着石头给我们讲讲这里边的门道。”
这是卢文泽的主意，雇个熟手选石头，完了让对方说说理由，要是涨了，那他们就学学，要是垮了，也问问为什么。
吴学道对此无所谓。
他有宝光，不用什么赌石窍门。
杨毅笑着表示没问题，当先走到一个原石摊位前，粗略扫过一眼后，一手拿着小手电，一手搬动石头，仔细看手电光下的变色石皮。
吴学道凝神向对方手里的原石看去。
上边还是灰色的石皮，丝毫没有宝光出现。
难道里边没有翡翠？
杨毅盯着石皮仔细观看，一会儿贴着石皮猛照，一会儿用手感觉上边的质地。
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看了足足十分钟，才舒展眉头把原石放下，又转去看下一个。
摊主是个小伙，刚招呼完一对情侣，转过头来对着几人说道：
“都是老后江的原石，正经的好料子，下午新进的，随便挑随便选，闭着眼睛都能切张。”
吴学道走到摊位最左边，把一块比手机屏幕略大的石头拿了起来，好奇的问：“这块怎么卖？”
小伙回：“这个石皮带麻点，而且没有绺，属于表现好的，五万。”
昨天晚上，吴学道突击了一下翡翠以及赌石知识。
刚才这小伙说的“老后江”，是一处场口，像这种蕴含翡翠原石的场口缅甸有很多。
老后江是一处老场，现在被采的差不多了，最近又出现了新后江，是近几年发现的新场口。
不同场口盛产的翡翠种水不同。
老后江料子普遍个头小，但石皮很薄，开出来的翡翠种水很足，品质很高；
新后江料子个头大，石皮厚，翡翠种水较差，够不上高档翡翠；
大马坎场口料子也较小，主要出深色调的翡翠，例如墨翠、老油青、蓝水等。这类翡翠色浓水短，在皮壳上的表现也都是深色。另外，大马坎出的翡翠普遍油性较高，外观看起来比较油亮。
除了这几个场口，还有莫湾基、莫西沙、木那等等。
不同场口和相同场口的不同矿层，原石表现以及翡翠品质都不同，这里有很多相关资料，吴学道没有细看。
他关心的是哪里有帝王绿，资料显示莫湾基、木那出过很多次帝王绿，其他场口也有，但极少。
刚才摊主说的绺指的就是石皮上的花纹，如果把石头看成人手，那些花纹就是掌纹。
绺有很多种，都是根据颜色或形状命名的，吴学道也没细看，只记得几个，比如形似马尾的马尾绺、形似雷击的雷打绺、形似火红色烟气的火烟绺。
原石表面的绺一定程度代表了裂，也就是原石内部的裂纹。
有裂翡翠就做不成大件，做不成大件就不值钱。
因而有绺的石头赌性很大，专门有人研究绺赌绺。
原石没绺价格就要高一些，老坑的原石又要高不少。
如果按摊主所说，这确实是老后江的无绺料子，价格五万属于正常。
但如果不是老后江或别的老场料，而是新场或不知名场口的烂石头，要五万就是宰人，一万都嫌多。
这快料子有绿色宝光显现，但比昨天红翡的宝光要淡一些。
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成色，不过应该不会亏。
五万的料子，吴学道讲价到了四万五。
杨毅挑中了一个白色石皮的料子，个头不小，约莫一尺见方。接着又帮卢文泽和卢文海选了两块个头小的石头。
吴学道看了一下，杨毅挑的都没宝光。
但他没阻止对方。
一来，总共没多少钱，三块石头才十五万；
二来，他想看看没有宝光的料子是不是真的没有翡翠。
一直很好奇翡翠宝光的成因，正好今天看看怎么回事。
解石机轰轰作响，旁边的台阶上坐着五个人，各自拎着个灰色袋子，里边装着的都是原石。
吴学道几人把钱交了，也领了个号，在旁边等着。
他们不想排队，但左右一看，这条街上，解石机就没闲着的，都有或多或少的人在旁等着。
拿着死沉的石头到处走，不如静静的在这等着，而且，这个功夫可以听杨毅讲讲选石头的窍门。
杨毅把四块石头并排放好，先拿起卢文泽那块。
这块石头形状类似人手，表面灰黑色，表皮细腻不刮手。
杨毅指着石头说：“石皮表现一般，好在没有绺，很像莫湾基第四层矿的灰黑乌沙皮。”
说到这一顿，用手电照着道：“看这绿色，大概率出豆青、油青，内部裂纹应该不多。”
卢文泽笑着道：“能出绿就行，只要不赔太多，我都能接受。”
杨毅笑笑，没有把话说太满，继续讲解起他选的另外两块石头来。
按杨毅的说法，大点的那块原石是洋芋皮，应该出质地细腻的翡翠，另外一个小点的是半白盐沙皮，翡翠的品质可能不高。
至于吴学道选的原石，杨毅几乎就是给判了死刑：“粗沙皮壳，内部翡翠颗粒较粗，夹白绵多，夹黑绵也多，极低几率有豆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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