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叫什么？”
“紫气东来。”
“好名字，有后招吗？”
“暂时还未想到，不过这一招乃是出手便无回的招式，想来也难创出第二招。”
“的确如此……”
风清扬点点头显然很同意陆寻的想法，以他所看，这招紫气东来定然已经创之不易，他不相信陆寻有本事创出一套来。
“这招式的意境不错，招法上倒是有些普通了，若是有个招法倒是好些。”
“招法嘛？”陆寻心中一动：“类似于独孤九剑的招法？”
风清扬哈哈一笑：“小子年龄不大，心却不小。独孤九剑的招法乃是穷尽天下之巅峰，想要有那般招法，你这一招还有得修炼，大概要穷其一生。”他并未一直贬低陆寻，反倒后面赞道：
“你这一招的剑意倒是不差，立意也是极高，却是比招法的发掘潜力要打上许多，剑意好好磨练一番，说不得能够超过独孤九剑也说不定。剑法是死的，再好的剑，也要看人。”
“意在先，招在后，一套剑法，剑意总是在剑招之上的。”
陆寻沉思了，他想到了在武当时，冲虚使出的太极剑法，剑招上他其实看出了许多破绽，天下出招就几乎没有浑然如一的剑招，但陆寻那日发现太极剑法就是如此，尽管他感觉到了剑招上的破绽，但他依然感觉他出的每一招都会被反攻。
这应该就是太极的剑意吧。
他又想到那日在嵩山脚下和莫大传剑时时所言的，衡山派的五神剑招在他的手里发挥出的威力何止增加了一分两分，就算陆寻后面想要再胜过莫大也是不容易。
他就说过，五神剑的神韵都在剑意上，他的剑意并未领悟通透。
衡山剑法的剑意并不适合他。
其实练剑练了有两年多了，除去上个世界里他胡乱练得一些剑式外，他如今对剑法的领悟已经是越来越强了，自然渐渐有所领悟这些高手所说的剑意。
打个比方，剑意就像是一种势，其如其分的比喻来说，可称之为剑势，却有不完全同于剑势，而是有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在里面。
剑意可能在武功低微是并不明显，但遇强则强，在面对高手时，剑意不弱，剑法弱些，总归能抵抗两分的。
剑招终归是为剑意服务的。
就如那独孤九剑，意在先，剑在后，独孤九剑，九式剑意合在一起，剑剑都是破招，后发先至皆是剑意。
笑意渐渐收敛，他摸着鄂下的白须，轻声叹声问道：“令狐冲如今的独孤九剑练得如何？”
“师兄的剑法极高，一身独孤九剑如今已经名扬江湖。”
“可曾碰到有人剑法和他同等的？”
“目前不曾听闻，前些日子在少林，倒是听武当的冲虚道长说，连他的武当太极剑法也不敌师兄。”
“哦？那挺难得的，看来令狐小子修习的不错，冲虚老道的太极剑法不弱的，虽然并未修炼到家，但就算老夫想胜他也要费一番手脚。想来冲虚还是相让了吧，毕竟就算独孤九剑的剑意也是并不高于其上。”
“……”陆寻并未说话，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想来大概是如此，毕竟他是见过冲虚演练剑法的。
之后，陆寻又给风清扬展示了一门剑法。
乃是他在少林和令狐冲比斗时所使出来的剑法，这门剑法后来在他回来这思过崖上后，潜心思索，整合归纳出三十几式剑招出来。
风清扬一见此剑法，苍老的脸色便是再也掩饰不住。
若是陆寻偶然得了一招‘紫气东来’，他尚能理解，毕竟他有看过陆寻练剑，知道他在剑术上的天赋，有此一得倒也不出乎意料，尽管这一招的立意高超。
但他万万没想到陆寻竟然还能领悟创出一门剑法出来。
这……有点吓人了。
风清扬沉吟了片刻：“这是你在山洞之时和令狐冲斗剑时那套乱七八糟的剑法？”显然他承认了两人在山洞斗剑之时，在一旁悄悄查看。
陆寻也不意外，当初就有所感觉。
他点点头：“回风师叔祖的话，这正是那套剑法，如今已经整合成了三十六式。”
风清扬深吸一口气，收起脸上的那一分惊容，他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剑术天赋大概也不过如此吧，他点点头道：“老夫看走眼了，你小子的剑术天赋比你师兄还要高。”
“风师叔祖过誉了，我比不上师兄的悟性。”
风清扬笑了：“剑术天赋上的悟性，并不是单一而论的，虽然可能在机变上你的悟性稍有不足，但你在剑术剑意的天赋上却是奇高，比令狐冲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他伸手一指陆寻手里的旧剑：“这门剑法的招式虽然普通了些，也有很多繁复多余之处，但已然有了一份独属于其的意境，剑意浩然，已然走在了剑法的正道上。”
“剑法叫什么名字？”
“之前方证大师给起过一个名字，叫若水剑诀。”
“这个名字不错。”
“上善若水任方圆，君子如玉如水，这名字很符合你这剑法的意境，不过你这剑法还未整合完全，三十六式剑招，我看可以精简成十二式。”
“剑意也可以在磨练磨练……”
风清扬沉吟了两声，才抬头看着陆寻：“老夫这有门剑法很适合你，和你这门剑法在意境上也有些类似，你来练练说不得有些感悟。”
“这门剑法叫什么。”
“华山养吾剑法。”
“养吾剑法？”陆寻想到了现在门中还流传的剑法，也有个名字就是这个。
风清扬笑了笑，笑容中沾染上了点苦涩：“和你所知的有所不同。”
这门剑法还有些隐秘，没有记载出，毕竟乃是华山绝学，其实并不弱，只是修来这门剑法的人并未把他修炼到家罢了。
风清扬给陆寻道出了其中的隐藏之事。
这门剑法的某些关键之处在剑气两宗之争时丢了很多，现在听着风清扬讲解了，陆寻深有感触。
“中正平和，君子取直。”
“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养吾剑法的剑意大致应当如此，就算有些讲解不到位的，但大概也离不开这些，你只需借鉴这上面的某些东西就行，若是能把这门剑法完善提高一份，那也更好。”
风清扬和陆寻在山上聊了很久，越是聊着，他越是吃惊于陆寻的天赋，他很开心于在这时候能碰到陆寻这番人才。
“老夫我这一生极爱剑，剑术天份也是奇高，遇到的各个武林高手无一人能在其上比的过老夫，没想到到了晚年，却接连遇到两位剑术奇才，并且一位比一位要高。”
“老夫的时间不多了，思绪最近也越来越乱了。”
“老夫会把这些年会的一些剑法演示给你看，不要求你学会，只是希望能给你多些见解。剑术一途，和修行一般，百源归宗，你看得多了，自然剑术会越来越高。”
“我希望有一天你突破老夫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