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5章 关家的苦痛
李一帆看了一眼关舜和关子龙，二人点点头，“三爷爷说的不错。”
在关家里，被挑选来作为看守魔灵空间封印的人，不仅要耐得住寂寞，而且口风得很紧，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阵法开启方法，为的就是避免阵法开启手法传出去后，让别有居心的人放出魔灵，祸乱人间。
“那你同意勾素进入魔灵空间，又是为的什么？”李一帆始终不理解这点，勾素本身似乎不是武者，进去魔灵空间按理说应该必死无疑，可他不仅活下来了，还带出了魔灵的毛发，把消息给传了出来。
“这个……”老人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我替三爷爷回答吧，”关舜沉声开口，“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三爷爷也是不得不这么做。魔灵空间内部的情况，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我虽然没进去过，但是根据大爷爷他们所说，里面很大，别有洞天。不止封印着很多魔灵，还有一些前人的尸骸，更有一些前人的残魂在。”
“残魂？”李一帆讶然挑眉。
“是的，不只是我关家老祖宗们的残魂，还有一些其他前人们的残魂。这个封印存在的时间很久了，自魔都大学建校以前就存在了，一百年前的魔灵冲破封印导致灾难前更早，魔灵就曾经冲破过封印，每一次为了重新封印魔灵，平息祸乱，前人都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死伤在所难免，一些前辈甚至道消身陨，但残魂还是守护着空间，为的就是不让魔灵出来作乱。”
听到这里，李一帆不禁肃然起敬。
都说天道无情，现在的人冷血无义，可任何时代总会有一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哪怕就是死了，仍旧以残魂的形态守护苍生。
上一次在古遗迹里，李一帆就遇到了这样的人，那里镇压着大量的魔灵，由几个早已死去的老怪物们看守封印。
随即，李一帆想到了什么，“这么说的话，勾素进入了魔灵空间，还能活着回来，是那些前人灵魂的功劳？但同样的，也就意味着……这片空间快维持不下去了吧？”
他想到了之前温体仁那番话，魔灵空间的封印似乎维持不了太久。
“是的！”关舜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也不瞒你，勾素会发现魔灵空间的存在，是三爷爷特意提醒他的，也是三爷爷开启传送阵法让他进去，他能出来也是那些前辈的残魂帮忙。几个月前，空间里的残魂就给三爷爷传信，说空间出现了裂痕，似乎要维持不下去了。大爷爷他们进入空间探查过，情况很严重。不得已，大爷爷决定把魔灵空间的情况给传出去，但又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否则肯定会引来大众的恐慌。”
说白了，勾素就是个传播消息的媒介。
李一帆听了，忍不住皱眉，“可是没必要让勾素来传播消息吧？你们自己不就可以吗？”
“不行！”关舜摇了摇头，“我们不行，任何人都可以把消息传播出去，唯独关家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李一帆愣了，“你们家族的人都不行？这是为什么？”
关舜苦笑，神色满是无奈，“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关家虽然作为魔灵空间封印的守护家族，但是境况很糟糕。这些年为了守护封印，死的死伤的伤，家族的人已经没剩太多了。比如二爷爷，就已经死了。父亲那一辈，也只剩下了大伯和我父亲，二叔，四叔，五叔他们都死了。这些事情，是不能传出去的。”
李一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作为一个守护魔灵封印的家族，最大的要求不是要多么强大，而是得保持神秘，保持低调。
魔灵作为一种不该让人知道的邪恶生物，而守护封印的家族，自然也就不能让人知晓，这不只是必要要求，同样也是现实要求。
试想，如果谁都知道关家守护着魔灵封印，不仅容易引来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的注意，还会让家族的人都置于危险的境地。
要是关家很强大就算了，现在一个人员凋敝的家族，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
只怕一些人就得蠢蠢欲动了。
但即便关家如此严防死守，尽可能把消息捂下去，还是让一些别有居心的人混进了队伍，这要是把关家的真实情况公开，恐怕别有居心的人得立刻暴增几十倍、几百倍。
“家族对外，是从来不宣称自己和魔灵有任何关系，也根本不会说家族的人在看守魔灵封印。族人在死亡的时候，也都是对外宣称出了事故，要么按照交通事故处理，要么按照意外事故处理。所以明面上，没人知道关家是看守魔灵封印的家族。”关舜的脸上，一瞬间掠过一丝悲凉。
关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牺牲，却只能充当默默无闻的角色。
李一帆心头默然，“那今天你们露面，不是……”
“这你可以放心，本来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是要签保密协议的，是绝对不能泄露这里的任何一件事。”关舜回答道：“你可能就不需要签了，我相信温体仁对你那么尊敬，应该会跟你说的。”
李一帆点点头，就算不签保密协议，他也不会到处声张。
“至于勾素，他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之前一开始三爷爷选择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魔灵的事，只能让武道家族的人知道，我们又不能主动去找天道组的人，否则冒冒失失去，会捅大篓子。平常人一开始发现三爷爷给的提醒，可能会无视，但是勾素表现出了好奇心，他自己去调查了，然后三爷爷才把事情告诉了他，他也愿意主动承担风险。”关舜也颇为无奈，关家的处境太艰难，以至于让他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甚至连求人帮忙都不敢光明正大放开胆子。
“唉！只可惜的是，勾素的确把消息传出去了，可是却被人给杀了，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关子龙一脸烦躁。
李一帆凝眸，想了片刻，“我大概可能已经知道勾素是被谁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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