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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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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童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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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一定是死掉了吧。

怒火忽然间冷却下来。

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愤怒与痛苦的时候只要杀戮就能够冷却下来。渐渐地,无法再舍弃那种毁灭的快意。

血与肉的味道是多么地美妙啊……

忽然,传来了轻柔的咳嗽的声音。

尘埃落定之后,那土石的坑洞里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赤|裸着上身,如此狼狈,却仿佛明月一样散发出辉光的人的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他抬起那双星夜般朦胧的黑色眼睛,以一种宁静又温柔的目光看着眼前庞大的鬼:“大人心中的痛苦,我都能感受到。这样的话大人会觉得稍有安慰吗?”

“你是在安慰我?!”酒吞童子大笑起来。笑声隆隆地震动着,夜色中那株开得很好的白山樱的花瓣被这笑声震落。单薄的花瓣轻柔飘落,在酒吞童子与绵津的身边缠绕着。

真是个风雅的画面啊。

酒吞童子的身躯渐渐缩小,又变回了那个风流俊美的少年的样貌。

“你不是受了拜托来对付我的吗?”

绵津坐起来。似乎因为什么地方受了伤,所以略微显露出疼痛和苦恼的神情来。右臂软绵绵地垂落着,是折断了吧。绵津只好半躺在地上,不过又带上了那种温柔的笑容:“受到的委托是代替春野姬,已经完成了。”

酒吞童子在绵津身边蹲下来。

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幻一样,两人又亲密地交谈起来了。

“啧,真是个满口谎言的家伙!好好地代替春野姬不就行了吗?”

他握住绵津的右臂,稍微用力,骨骼相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原来只是脱臼而已。

眼前的人毕竟是来自海中城连酒吞童子也没有识破的妖魔啊。

不过疼痛确实还是有的,绵津那美丽的眼睛显得更加朦胧了。

还以为是泪水。

不过酒吞童子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

——真想看他哭泣起来的样子呢。一定会非常美味的吧。

绵津活动了一下胳膊。还是感到疼痛,大概是什么地方的骨头有一些裂开了吧。他没有回答酒吞童子的话,反而像是调侃,但语气却很认真地说:“摔碎的话做成饰品不是就不好看了吗?”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啊绵津!”酒吞童子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这样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十分俊朗喜人。“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他将绵津抱起来,自己坐到铺展了一层花瓣的白山樱下,然后让绵津坐在自己怀里:“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呢?”

酒吞童子抚摸着绵津的身体。

绵津靠在他怀中,捏到受伤的地方的时候就轻声地说:“这里。”

酒吞童子就帮他把断掉或者脱臼的骨头正好。

“我离开海中城是因为接受了拜托所以到陆上来找一个人。”

“是是,你已经说过了。”

“我沿着丹后与丹波的分界一路往本岛而来,已经要进入平安京了呢,不过在路上进入一个村庄休息。在那里听说丹波有一座著名的铁铸之城,于是就想来看看。”

“你没有听说铁铸城的首领是个凶残的鬼吗?”

“酒吞童子大人您的凶名我不久之后就听到了呢。这里……疼。”绵津抬起头来。

“哦,肋骨也断了一根呢。”

“是吧。”绵津吸了一口气。

脸上显然是表现出了“反正也不会死,就放着吧”这样漫不经心的情绪,酒吞童子摸了摸,觉得骨头并没有移位,就把绵津放到了地上。他从牛车的碎片中随便扯了一块什么布料过来——也许是悬挂的布帘吧,然后脱掉了绵津的鞋袜与长袴把绵津放在布帘上。

绵津的脚腕肿起来了。

“怎么会肿起来呢?”

酒吞童子故意做出好奇的神情然后用力捏了一下。

绵津又吸了一口气,这次疼得把眼睛闭起来了:“请饶了我吧。”他这样说道。却没有用可怜的语气,而是好像很无奈似的。“被扔下来的时候用四肢撑住身体了呢。”

“像是野兽一样。绵津也会怕疼吗?”

“即使是大人也会怕疼吧。”绵津微笑地看向他。

“那么不要惹怒我就好了。”酒吞童子搓了搓手,然后再次握上绵津肿起脚腕。这次绵津没有觉得疼,因为脚腕已经被冻起来了。一层透明的薄薄的冰像是袜子一样包裹住绵津的脚腕。酒吞童子将他的脚捉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晶莹的冰层:“绵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春月酿呢。”

“那么,什么时候我请大人喝酒吧。”

“请我其它的东西我也会乐意的。”酒吞童子抚摸着绵津这下子已经彻底赤|裸了的肌肤。

绵津并没有在意。

他把腿收回来,靠着白山樱坐好。漆黑的乌发拢到身前,布帘被他随意披在身上——如果说是为了遮挡赤|裸的身躯的话——酒吞童子倒是觉得这样看起来反而更加诱人了。

他再次把绵津抱到怀里,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把他受伤的肋骨附近也冻了起来用以固定。

“满身酒香的绵津更加可口了。”

“酒吞大人喜爱的酒叫|春月,邀约的姬君叫|春野,酒吞大人曾经喜欢过一个叫做春的人吧?”

毕竟已经成为恶鬼妖魔有数百年了,怎么能够一直被身为人时的怨恨所束缚呢?那样也太软弱了。

酒吞童子这次没有因为绵津的话而发火,他咬住绵津的耳朵:“想要戏弄我的话最后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绵津微笑着将发丝别到耳后,也顺便就那样地把酒吞童子推开了。他开始说刚才被打断的话题:“我又向丹波折返。途经一座府邸,府中的人都惊慌失措哭号不已,出于好奇便上前询问,说的正是酒吞大人的事呢。”

“就是春野姬家吧。”

“正是那位姬君的家。说是姬君收到了大人的邀约,如果不赴约的话整座宅邸的人都会被您杀死,就算赴约姬君也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呢。”

“不是死了就是将要死去,自然永远不会回去了。”

“人是没有不会死去的呢。”

“倒是一句好话。”

绵津含笑点头:“我打听清楚这件事,就对他们说‘不如就由我去赴约吧’。”

“是你自己请求的?”

“正是,反正我恰好也要来拜访呢。”

“你像这样拜访过多少人了?”

“只有酒吞大人而已。”

“哦?”

“有时路上也会偶遇一些好心的人,我便去做客,不过想要主动拜访的只有大人您一位。是因为在春野姬之前我就听说了很多关于大人的传言。”

“是什么样的传言?”

“大人是不会喜欢听的。”绵津指指自己受伤的脚腕说道,“我可不想再受苦了呢。”

酒吞童子耸耸肩。

绵津说道:“姬君家里非常感谢我。当时有一位法师,他得知我要代替姬君前来,便交给我一件宝物来防身。”

“哦?”

“就在悬守内。”

悬带是最早被酒吞童子摘掉的,挂在悬带下的悬守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但是被好奇驱使,酒吞童子伸长手臂——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件事的——他的手臂变得比他的身躯还要长,巨大的鬼爪在牛车的碎片中寻找,终于将悬守找到了。他伸手掏进去,然后被烫了一下。

也只是被烫了一下而已。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柄匕首。

“哦哦,是叫你来用这个杀死我吗?看起来倒还是有几分威力。”

“据说是被弘法大师加持过的匕首。”

“啧,就是那个弘法大师吗?”酒吞童子十分厌恶似地将匕首塞回悬守中。

“没错,就是曾经用念力将您封印的那位大师。”

“哼,是我正好比较虚弱而已,而且那之后他自己不是也死掉了吗。”

“正是如此。”

酒吞童子晃晃悬守,一副鄙夷的样子说道:“而且这把匕首因为见了太多血,所以被妖魔附着,说什么加持,只是被弘法那个老头子封印过罢了。”

“世事无常。昔日封鬼的匕首也被当做圣物来使用了。”

“人不正是这样愚蠢吗?因为寿命短暂,反而显得更加自大妄为。”

绵津轻声笑道:“正是如此吧,但也正是如此才显得有趣呢。”

酒吞童子嘲弄地哼了一声:“无趣的话题。”

绵津含笑看着他。

“因为寿命短暂,所以有了在意的东西就必须拼命抓在手里,一边要束缚自己,一边又产生无穷*。正是这样的人,我才会感到羡慕呢。”

“绵津会羡慕人吗?”

绵津点点头。

也就是说承认自己非人的身份了。

“因为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会感到寂寞呢。”

这是绵津第二次提到寂寞了。但是神情却没有显露出一点寂寞或者遗憾的样子,还是微笑着,散发的辉光要比月色更加美丽。

酒吞童子抬头去看月亮,然后惊讶地说道:“哎呀,月亮已经升到这么高的地方了呢。”

确实,月亮已经升到了要稍微抬头才能看到的地方。

是个新月夜。

月亮纤细地悬在空中。

像是秀丽的眉线,又好像弯起的嘴角似地。

酒吞童子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用鬼的方式笑着。

“喂,绵津。”

“是,大人。”

“明明带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却没有拿出来呢。”

“正是因为知道那样东西是无法杀死大人的。”

“是这样吗?”

“正如大人所见,我不擅长暴力,”绵津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身上披着的布帘就会敞开一些,“我所擅长的正是迷惑人心的力量。”

或者说是看透人心便握住了弱点的力量也无何不可。

绵津这样微笑着,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已经说过了。”酒吞童子看着敞开的缝隙,把手伸过去,将布帘从绵津身上拉下来。

果然,像是剥掉水果的外皮一样,这种期待的心情令人兴奋。

酒吞童子嗅着绵津身上清淡的水的气息,又伸出舌头来舔|弄起绵津脖颈上被他咬出的伤口来了。

用舌头舔开上面干涸的血液,然后再用牙齿将伤口撕裂得更多一些的话,馨香的血液就再次流淌出来。

酒吞啜饮着血液。

比酒水更加令人迷醉,比他曾喝到过的任何处女的血液都要甘美。就像绵津的容貌那样,绵津的血液也令酒吞童子沉迷不已。

绵津还是微笑着。

他那张美貌的脸就是为这个神情而生的吧。

他说道:“而且听到了很多关于酒吞大人的传闻,想着既然如此如果能够使酒吞大人稍微感到慰藉,也是好事一桩吧。”

——并且我的手上有比那个更加锋利的东西呢。

绵津的笑容仿佛这样说着。

可是酒吞童子并没有看见那个笑容。

“是以助人为乐呢,绵津。”酒吞童子啜饮着绵津的血液,搂紧他纤细的腰肢。变成人之手后也并不显得柔软的手掌拂弄着绵津赤|裸胸膛上的红樱,绵津微笑的神情终于碎裂开,秀丽的眉毛蹙起,在酒吞童子的拂弄下露出像是喜悦又像是苦恼的神情。

但他的声音却仍旧没有变化,仿佛是春野的暖风般,轻柔又和缓,令人心生喜爱:“正是因为寂寞,所以才想要以这样的方式结缘。助人脱离困境正是一重锁链呢。这样的因缘是永远无法斩断的。”

酒吞童子呵笑着。

——是那样吗?

他变得鲜红的鬼瞳这样说着,像是盯住猎物的蛇那样盯着绵津。

“已经不早了。”

“是呢,大人。”

“说了是想要安慰我才来的吧。”

“正是呢,大人。”

酒吞童子桀桀地笑起来,他让绵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握住绵津的膝盖将他的双腿分开。

“说起安慰或者结缘的话,果然是这样最好了吧。”

绵津已经无法回答了。

他仿佛月华般清白美丽的面颊染上一层绯红。额上渗出细细的薄汗。

酒吞童子将细颈的酒壶塞入他的躯体中,又转动起手腕来的时候,他那温柔仿佛春野之风的声音终于失去冷静。

“唔——”

绵津的脖颈向后仰起,靠在了酒吞童子的肩膀上。

馥郁的酒香,腥甜的血液的味道,以及白山樱清冷的香气在这个弦月夜交织着。酒吞童子侧头再次咬住绵津的脖颈,然后将酒壶扔开。

是酒吞童子最喜爱的,以一千颗人心才向别的妖魔换来一小坛的春月酿。甘洌的酒液从碎裂的白瓷酒壶中涌出,很快便被土地贪婪地吸去了。但更多的——来自相同地方的酒液还在从绵津的身体里汩汩淌出。

酒吞童子抬起绵津纤细柔韧的腰肢然后让他坐上自己蓄势待发的部位。

不知是因为颈边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容纳巨物的缘故,绵津发出一声惊叫,连抓着酒吞童子臂膀的手指都颤抖起来。

“如何呢,绵津,并不是第一次吧?”

绵津只能发出唔唔的哀鸣声。

“但是却好像处子一般呢。”

绵津因为酒吞童子耸动的动作而痉挛般地颤抖着。

“也不能令你太过辛苦呢。”

酒吞童子这样说着,让绵津趴在地上,然后托高他的腰臀再一次进入他的躯体。

那双星夜般朦胧的美丽眼眸染上妖艳的绯色,头颅不断晃动着,带有海潮气息的美丽黑发在白净的肌肤上蛇一般蜿蜒。

酒吞童子捏住绵津的下巴令他转过头来,看见绵津双目含泪的样子,发出连连叹息。

喜爱那温柔仿佛春野之风的笑容,但果然更加沉迷于他哭泣尖叫哀哀求饶的样子。

欲|火炽热,怒火交杂。

想要怜爱他,又想要毁坏他。

正是这样的心情。

不知不觉地。

酒吞童子身下那具美丽的躯体开始摇晃起来,这正是沉迷于色|欲,主动求欢的迹象。

美丽的身体被翻了过来。

修长的四肢像是抓住激流中的浮木那样缠绕着酒吞童子的身躯。

仿佛耻辱,又难以抑制愉悦。

那原本柔和的声音因为哭泣与尖叫而变得沙哑起来。

酒吞童子亲吻着那张美丽的面庞。

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那张脸不知何时已经变幻成为了与绵津完全不同的俊秀端庄。

嘴唇的色泽并不像绵津那样浅薄,而是春日红樱一样透着清纯的艳丽。

“春日彦……”

酒吞童子这样迷恋地叫着,然后亲吻住那失神张大的红唇。

“春日彦……”

“唔唔……请不要……”被称为春日彦的美貌男子哭泣着,“酒坊尊……啊……请不要……酒坊尊……”

酒吞童子更加用力地侵犯着他:“更加亲密地呼唤我吧,春日彦。”

春日彦无措地大睁着琥珀颜色的眼睛,欢愉与耻辱的泪水不停流淌着。

“阎魔……”

他尖叫出那个名字。

“你是喜欢的吧,春日彦。”

“喜欢……更多一些……啊啊……阎魔……”

夜风轻柔卷动。

白山樱纤柔飞舞。

如钩的新月洒下洁白辉光。

正在那狼籍的牛车的废墟中,仿佛真实又如同虚幻——绵津居然在断裂的车辕上坐着。

他的怀中抱着酣眠的茨木。

洁净高雅的美貌就像能够令时光都在他身边止息一般。

“酒坊尊阎魔。”

他以幽深的海中暗潮般冷冽的声音这样说道。

名字是咒。

幻境如同流沙般消逝。

庞大的鬼被锁链缠缚着。

他的身躯之下哪里还有美貌的春日彦呢?

就连绵津也不曾在那里停留过呀。

只是一枝被折下的白山樱罢了。

原来在被酒吞童子抛掷到地上的一刹那,绵津就用最初那被酒吞童子扔在牛车前的白山樱花枝代替了自己。

恶鬼愤怒地吼叫着。

“你竟敢欺骗我!”

绵津以星夜般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我所擅长的,正是迷惑人心之术。”

恶鬼发出震撼山林的大声咆哮。

他的躯体忽大忽小,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束缚。

说起来那只是纤细美丽的用珊瑚珠子所串起来的链子罢了。

就像摆放在姬君们梳妆匣中的那些美丽而脆弱的饰品一样,谁会晓得它竟然这样坚固难缠呢。

“饮下我的血,又亲自接受了我赠送的锁链,之后被我叫了名字,”绵津仍然是微笑着,“酒吞大人,请不要浪费力气了。”

恶鬼不听劝告,他血色的眼睛仿佛要脱框而出一般怒凸着:“把他还给我!春日彦,还给我!”

恶鬼已经失去理智了。

“那只是在你心中生长的幻境罢了。连我也不知晓你看见了什么呢。”绵津叹息着:“酒吞大人,真正的痛苦尚未来到,就请安静一些吧。”

珊瑚的链子在绵津的话音中像是蛇一样动了起来。酒吞的嘴被链子勒过,他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珊瑚的锁链变得越来越红,就像是吸走了酒吞童子的性命一样,这庞大的恶鬼,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绵津又叹息了一声。

他抬起头来,以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寂寞的目光注视着如钩的新月:“伊吹春日彦的骨骸不正佩戴在您的身上吗?”

蜷缩在地上的酒吞童子并无力回答他。但是仔细去看的话就能够从那双血红的眼睛中看见愤怒与痛苦。

但是绵津并没有去看。

他轻揉抚摸着靠在他怀中沉睡的茨木的头发,柔声说道:“醒来吧,茨木。”

茨木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本该由自己侍奉的大人怀中,惊惶地跳下地趴伏行礼。

“绵津大人,我……”

“是我令你睡去的,”绵津说,“有些不能让你看见的事。”

“茨木是不会泄露大人秘密的……”茨木垂头说道。

绵津苦恼地看着他:“……不像你想的那样。总之,是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茨木,就起来吧?”

茨木固执地不肯起来。

绵津说道:“至少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吧。肋骨断了一根,连脚腕也肿起来了。”

“绵津大人!”那轻松的语气就好像开玩笑似的,茨木显然总是被绵津戏弄,所以他并不相信绵津的话。

“是真的,啊,好疼。”绵津发出抽气声。茨木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睛看了绵津一眼,发现绵津的脸上真的带有痛楚的神情。但是这位大人平素十分恶劣,这种神情也许又是在戏弄自己呢。

茨木一边担忧着,一边又生着气。

绵津却已经堪破他偷看自己的事了。

绵津晃动着身体,他的手臂就像并不属于他身体一部分似地摇摆起来:“你看,手臂也断掉了呢。”

“绵津大人!”这次茨木吓得脸色发白了。他膝行至绵津身边,小心用手触碰绵津的脚腕,发现那里果然是肿起来了。“绵津大人!”

绵津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揉了揉茨木的头发:“骗你的,没有那么疼痛。”

“绵津大人!”茨木红着眼眶叫道。“我来为你疗伤!”

但是他们出门之后并没有带着药品。茨木为难地托着绵津的脚腕,忽然想到绵津大人的悬守内应该是有药品的。

悬守正落在酒吞童子身旁。茨木看着那恶鬼凶残的样子吓得不敢过去,但是想到绵津大人的伤势咬着牙走了过去。

鬼虽然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茨木还从未见过这样庞大凶恶的妖魔呢。

他闭着眼睛抓住恶鬼压在身下的悬守。恶鬼腥气的呼吸就喷在他细小的手臂上。

“呀!”茨木把悬守抽了出来,然后跑回绵津身边。

“害怕吗?”绵津安慰地揉揉茨木的头发。

“不害怕。”茨木颤抖着说。

“恐惧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绵津大人的手是那样温柔。

绵津大人的容貌是那样端庄美丽。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绵津大人更加高贵的人了。

茨木一边脱下敬爱的大人的袜子,一边将药酒倒在手上。

“我是不会害怕他的!”他说道,“伤害了绵津大人的人,我是不会害怕的!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守护大人!”

绵津像是无可奈何似地笑了起来。

他咬住自己一缕漆黑的发丝,然后用力将脱臼的胳膊装了回去。

肿起的脚腕已经上好了草药。绷带也扎得很牢固。

“茨木很能干啊。”

“已故的父母是以开设医馆为生的。”

“哦,是这样啊。”

绵津大人并没有打算详细问下去,令茨木舒了口气。

“冒犯了,我要检查大人的肋骨。”

绵津将头发拢到脑后用手握住。茨木抚摸着应该是断裂的那个地方,并没有戳入内脏,茨木舒了口气。

他用那柄传说中被弘法大师封印过鬼神的匕首割下直衣上干净的布料。

这身衣服也是绵津大人为他购置的。他从前从未穿过如此华贵的衣料,所以无比珍惜。但是如果跟绵津大人相比的话就算不上什么了。

抹上药草熬煮的膏药,然后再用衣料的绷带缠绕好,茨木又非常用心地为绵津处理了身上其它细小的伤口。

绵津轻柔的声音响起来:“有了茨木在,以后就算受伤也没关系了呢。”

茨木想到绵津大人携带着这样多用于疗伤的药品,一定总是独自这样伤痕累累地治疗伤口,所以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绵津大人!请不要说笑了!”

“很快就会好的。”绵津安慰这幼小的童子,“茨木是知道的吧,我并非人类。”

茨木咬着嘴唇,他抬头望着绵津。

“是你最痛恨与恐惧的妖魔。”

“绵津大人是不同的!”

绵津没有说话。他笑着揉了揉茨木的头发,然后站立起来。茨木立刻上前扶住他。绵津一瘸一拐地走到酒吞童子面前,他将珊瑚链子的一端缠在自己的手腕上,说道:“走吧,酒坊尊阎魔。”

茨木无法听清绵津说出的是什么话,但酒吞童子却满脸挣扎地站了起来。

绵津将白牛呼唤到跟前,白牛伏低身体,绵津坐了上去。

“茨木,过来。”

“我来为大人牵牛。”

“铁铸之城在绵延群山之中,凡人的脚力是无法到达的,来吧,”绵津握住茨木虽然幼小但已经因为劳作而起了茧子的手,“我现在可没有力气抱你上来呢。”

茨木知道自己的大人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于是也爬上了白牛的脊背。

夜风摇曳着。

绵津伸手接住一片白山樱的花瓣,在花瓣上划动着手指,然后花瓣就变成了一件柔软的袍子。

是茨木没有见过的式样。

绵津将袍子披在身上,把茨木裹在怀中。

茨木的直衣被他自己撕裂用做绵津的衣袍了,在这样的深山夜里,寒气令他身体冰冷。

绵津握住他冰凉的小手,将他的身体抱在怀中。“走吧。”

白牛如风般行走起来。

鬼相的酒吞童子迈动大步,被锁链拉扯着跌跌撞撞前行。

茨木最初僵直着身躯,但渐渐地,速行带来的疾风令他无法抵挡了。绵津怀抱他:“靠紧我,连我也会觉得温暖呢。”

茨木将面颊贴在绵津赤|裸的胸膛上。

绵津的身体,带着水一般洁净的气息,也如同水一般带着清透的凉意。

茨木伸出手紧紧搂抱住绵津的腰,想要将自己的温度更多传递给自己敬爱的大人。

海水的气息与白山樱素雅的馨香在茨木鼻端萦绕。

陷入沉眠之前,他说道:“我是不会让绵津大人死去的。”

绵津裹紧衣袍,用手指抚平茨木皱起的眉头:“我是不会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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