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女这句话说出来后，许穗穗皱着眉看向天空中。
乐杏的身体随着法器浮浮沉沉，而那团雾气也和她一起上下幅度十分同步。
“救谁？”孟子阳愣了一下，冲天空喊着。
“救……宝珠镇的……百姓……”
“耗子精……双生子……铃铛……”
“都是祂……”
乐杏的灵力似乎无法坚持很长时间，女鬼刚说两句话便被剥离开来。
她的身形一晃，许穗穗立马踩上风痕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穗穗姐……谢谢。”乐杏握住了许穗穗的袖子。
许穗穗摇了摇头，与女鬼平视。女鬼传了话之后整个人变得很平静。它看见有人接住乐杏后便才离开。
*
夜——
狭小的房间内挤着五个人。
“耗子精是什么意思？”孟子阳有些疑惑的思考，“双生子好说，毕竟这府里有两个双生子呢。”
“蔡老爷不是说女鬼干的吗？我们刚刚为什么不把那只女鬼清除？”乐杏有些疑惑。
颛孙启谟摇了摇头道：“不是她，她的实力没到可以无声无息杀掉修士的地步。”
乐杏似乎明白了什么嘟囔道：“怪不得我的换位大法能坚持这么久，以往每次刚上身就消失了……”
颛孙启谟瞥了她一眼，小姑娘马上不再说话开始思考。
“百花园下面埋着的尸体也很可疑，既然是季象春设计的，那么他绝对有嫌疑……”乐杏坐在茶几前，不断的思考着，“说到底，将段心友绑架来的纳兰妙兰也很有问题。”
“既然这么说，我觉得那个医修什么鸾也很可以啊。”孟子阳与乐杏拌嘴道。
许穗穗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孟子阳的额头道，“人家叫惠彩鸾。”
“对，对。”孟子阳非但不生气，还笑盈盈的看着许穗穗，伸出手攥着她的手揉捏着，心疼道：“我娘总说我头硬，怎么样疼不疼啊。”
“最有嫌疑的难道不是蔡御吗？”李端坐在绣凳上，夜色中他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他强硬的将插话，“这一切的事都围绕着他。”
颛孙启谟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蔡御蔡老爷，似乎跟咱们藏着猫腻。”
“那个龚素媛夫人，似乎很久没有换衣服了……”许穗穗将手抽出来思考着，“按理来说，大家族的夫人，不说一天换三身衣服，至少也会一天换一身衣服。”
“没错没错。”乐杏贴在许穗穗的身侧，点着头附和着她。
“这么说，其实大家都有嫌疑……”颛孙启谟笑眯眯的摸着手中的玉符，似乎在思考。
他这一笑，引得许穗穗再次陷入剧情中的思考。
原着中并没有过多描述颛孙启谟的外貌，只简单形容了他腿很长，适合练腿上功夫，其余并没有说很多。但这次许穗穗见到本人后才发现，颛孙启谟的五官其实很平淡，每一个单独看都可以让人联想到无数人的脸。
但他平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一种意外的淡颜俊美。
这种俊美没有攻击性，柔柔和和的，仿佛是天边那高高挂着的弯月，漂亮又温柔。
谁能想到呢，看起来这么温柔的人，竟然是体修，还修得是体修中最依仗力量的腿功。
这让许穗穗对他有一种金刚babi的既视感。
“但，惠彩鸾纳兰妙兰以及季象春，都死了呢……”李端顺着少女的视线看了过去，最后四个字有些加重，似乎在强调，又似乎在威胁。
而颛孙启谟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那凶手就只有蔡御和她的夫人……
可是，如果蔡御是杀人凶手，危害百姓，那么他为什么要下任务？还在青城宗以及云魅宗都下了？”
气氛一瞬间陷入僵局。孟子阳突然趴在桌子上，“不行了不行了，今日体力透支了。”
许穗穗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便看见一旁正悄悄揉着肩膀的乐杏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睡觉吧。”
“夜晚危险，我睡在你外间。”李端看了看窗外，如水般的月色倾泻进来，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薄纱。
“不行，我睡外间！”孟子阳突然站了起来。
许穗穗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里屋外屋有什么区别，都是盘腿打坐修行，在哪里都可以。你们若是想睡这个屋我让给你们。”
孟子阳一脸委屈的看向许穗穗，而乐杏悄无声息的瞥了一眼颛孙启谟后道：“既然都是盘腿打坐，我和颛孙启谟老师也要在你这一起修炼，人多热闹！”乐杏间隙中冲颛孙启谟轻轻的眨了眨眼，并做了口型。
“老。师。我。喜。欢。她。”
颛孙启谟则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对，我听乐杏的。”
许穗穗有些为难了，这个屋子和其他房间一样都很矮小，五个人一起打坐的话可能会没地方。
“我守夜护法吧。”李端突然提出，“这里不比宗里，还是需要一个护法的。”
许穗穗有些犹豫，还是将孟子阳以及颛孙启谟乐杏三人安排好。等他们盘腿打坐进入修炼状态后她悄悄的来到李端的身边道：“李端，你也修炼吧，我来守夜就可以。”
李端笑着看向身侧的少女，“怎么？”
“没什么。”许穗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因为感觉你总做这种杂活，这次换我来就好。”
“我其实不觉得是杂活。”李端转头看向天边如钩般的月亮，问了一个极其没有营养的话题，“石头，你做过梦吗？”
似乎是夜晚太过安静，又或者是李端不愿意打扰到不远处正在修炼的三人。他的嗓音低低的，十分富有磁性，仿佛上好的乐器，一下一下敲在许穗穗的耳膜上。
“梦？”许穗穗点了点头，“自然做过许多，光怪陆离的。但自从修炼之后我就很少睡觉了，自然也不做梦了。”
“是吗……”李端抿了一口茶，“我其实很享受做梦……”
梦中少女的呢喃，不断摇晃的床角以及少女口中断断续续喊出的名字。
“李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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