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宝道，“催友善这个人的人缘差了点，工作也草包了点，我要不给他办，他还真成不了，我要决定给他办，别人谁也当不了，至于马文道骂，我上次已经给他说明白了，这事儿我可以帮他，但至于能不能办成，我可没给他保证。”
牛丽华感慨道，“我过去呀，还真不知道这个价位，你可不只知道收钱嘛。”
牛丽华自言自语道，“从股级到副科级一万到三万，从正科级到副处级五万到八万，这副科级到正科级呢？”
齐永宝熟练地说道，“三到五万。”
牛丽华又问，“那副处级到正处级呢？”
齐永宝道，“这个嘛，按照以前的行情，最少十万以上了，不过嘛，现在唐大年下来了，新来的市委书记杨昌坤对南州的干部提拔工作一直处于冻结状态，我的正处都还没解决呢，现在新来的宋书记听说是省委徐书记的人，这徐书记和老唐书记的私交不错，这会儿他来南水了，可又来了个乔芳萍和欧阳志远，一个县长一个常务副县长，我这进常委班子的机会都被欧阳志远那小子给抢走了，不知道我这个正处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
牛丽华的心思只在收钱上，疑惑道，“可每年调整的人毕竟是有限的呀。”
齐永宝笑呵呵道，“这你就不懂了。”
牛丽华好奇道，“不懂你给我讲讲不就行了吗。”
齐永宝道，“我真给你讲那么多，有一天出了事，我栽了，你都给我抖搂出来，我怎么办？”
“真载了，还在乎我给你说这些话呀，钱数全保险柜里放着呢，再说了，你洪福滔天哪轮上你载呀，人家都知道坐飞机，掉下来没命，可大家都去坐，这也跟拿钱一样，都是风险项目，天底下没有没风险的事，就看这风险大小和值不值，那贾鸿儒栽了，你不也好好的嘛，贾鸿儒虽然栽了，可人家老婆孩子不是照样在国外逍遥快活吗。”
齐永宝笑了笑，轻轻拍着牛丽华的手背说道，“行，看在咱们是患难夫妻的份儿上，我就都给你亮底了，这干部调动，不光有升级，同级平调，也是有差额的，小乡镇的书记乡镇长，想到大的乡镇当书记乡镇长，林业局的局长想到人社局当局长干，这都属于同级平调，但这大小肥瘦呢，也是有差额的，那我就不能白给他们调，这是一笔吧？即使你不升，也不平调，现在干部竞争这么激烈，你要想保持原位不动，也不能不表示表示意思，我不能白白的保你呀，这又是一笔，还有，你当了一个乡长，你看哪个副乡长不顺眼，你想踢掉他，你当了一个局长，看哪个副局长不顺眼，想踢掉他，换谁说呢，我不能白白给你说话啊，这是不是又是一笔？还有那些犯了错误，想免降职免撤职，这更是一笔，南水县，四十多万人口，光副科级以上的干部就四五百号人，就是有十分之一的人来求我办事，你算算，这个数目，能小的了吗？”
牛丽华听着齐永宝的话，有些不安道，“我呀，还真有点担心，这事儿要是让新来的那个乔县长知道了，这事儿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齐永宝不屑地笑道，“我就那么傻，我能让她知道？再说了，这乔芳萍来南水当县长可是市委安排下来的，而新来的宋书记呢，是徐书记安排的，不瞒你说啊，他们俩可是两个阵营里的人，这县官不如现管呢，在南水宋书记最大，她乔芳萍是县长，能斗得过县委书记吗？她乔芳萍的背后有市委书记撑腰，宋书记的背后还有省委的领导撑腰呢，只要我站在宋书记这一边，她能把我怎么样？”
“叮铃铃……”这是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夫妻二人的敛财之道。
牛丽华起身上前拎起听筒，里面传来了堂弟牛明的声音，“喂，堂姐，是我，牛明，我姐夫在家吗？”
牛丽华看了一眼齐永宝，问道，“找你姐夫什么事？”
牛明不满地说道，“堂姐，我被辞退了。”
“辞退了？为什么辞退你？有你姐夫在，谁还敢辞退你？”牛丽华大吃一惊。
牛明开始大倒苦水，“堂姐，你不知道，我听县府办的副主任赵颖说，是我姐夫让县府办辞退我的，您说我姐夫他怎么能这么做呀，他还答应说我说推荐我去县委给新来的宋书记开车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呀？”
牛丽华一听，不由得一脸懵逼，看向齐永宝道，“老齐，牛明的电话。”
说着话，牛丽华捂住听筒道，“牛明被县府办给辞退了，说是你让县府办辞退他的？这怎么回事？”
齐永宝知道牛明肯定会为这事儿找自己，没想到欧阳志远那么的动作这么迅速，这么快就辞退了牛明。
齐永宝起身上前去，摆摆手示意牛丽华，接过电话道，“牛明啊，怎么？这欧阳县长这么快就辞退你了？”
“刚才赵主任拿了一份辞退文件找我，说我被辞退了，让我去会计那儿结算工资走人呢！我问她凭什么辞退我，他说是您的意思？姐夫，您这什么意思啊？”牛明不满地问道。
“别姐夫姐夫的，称职务！”齐永宝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和牛明的关系。
“齐县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您不是说让我去县委给新来的宋书记开车吗？怎么又变卦了？还让县府办辞退我？”牛明的语气带着极度的不满。
齐永宝叹气道，“牛明啊，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这些年你在县政府，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县府办里也没人敢惹你，我待你不薄吧？”
牛明道，“齐县长您这些年待我不薄，这我知道，可是这次您不但不帮我，怎么还让县委办辞退我，为什么啊？就因为那俩馒头的事儿，至于吗？您在南水除了县委书记和县长，您怕过谁啊？不会是因为那个欧阳志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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