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莽撞……太荒谬了！”瓦岗山议事厅中程锐邪站在大厅中央，一脸无所谓漠视着怒目圆睁的单良。
“干掉一个不是更好？那么小心怎能有一番作为？”对于单良的发号施令程锐邪屡次漠视，害怕应当是长安那帮人，到头来瓦岗山七雄除去那三位混入长安其他人都快闲的长草了。
“若不是罗寒珏去救场你猜猜会不会被那妖僧碾碎？”
“不过刚刚踏足无间的寄灵人如此畏惧只会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话音刚落罗寒珏笑了笑，卸下臂甲。
血肉模糊一片的伤口几乎令在场所有人吸了一口凉气：罗寒珏什么实力？那可是实打实的四等无间啊，能把他伤成这样也至少是同一级别，但罗寒珏笑了笑再次开口：
“有意思吧，我也没想到那个结界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反击能力，那僧人的守护灵绝不简单。”罗寒珏对自己的枪法绝对自信，但那僧人的招数实在诡异仅一个照面便足够伤到自己，若是程锐邪执意要上怕是此刻早已殒命。
“你刚刚若执意留在那那我也救不了你，你的下场只会更惨。”罗寒珏的声音不大却如一根钢针般刺入程锐邪脑中。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平日做事不计后果的李齐天也选择暂时沉默，如若只有李鸿劫和薛定兆二人，打入长安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但突然冒出来的阻碍却也同样不可小觑。
单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只能等他们里应外合了，希望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岔子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单良能坐上瓦岗山老大的位子并不全靠实力，最重要的还是笼络人心的本事，其他人都愿意尊他，换做其他任何一人怕是都没有这个效果。
与此同时的长安城武殿炸开了锅，魏伯明和郭维疯了般地搜寻殿中每一个角落。只因本应坐在王座之上的王突然间消失不见！稳固唐曌山数十年的钥匙消失不见，这事足以威胁到八山之一唐曌山的存在，如若武帝身陨或被带离唐曌山，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伯明找到武帝了吗？！”郭维气喘吁吁地与魏伯明会合，相互交换情报后却仍没有什么有效结论，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武帝消失？亦或是说武帝出走？
武殿之中倒是还没有大门被破坏的痕迹，应当不是敌袭。魏伯明眉头微皱，关于武帝的更替也只有自己跟当年的国师叶逍遥知道些什么，或许这次出逃与数年前那次独闯武殿之人有关。
“走，找人，我大抵知道武帝的去处了。”魏伯明快速说。
“找谁？”
“李嘲仙。”
长安的集市比起现代毫不逊色多少，同样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商贩们个个吹嘘自己的货物是从什么地方运过来的货色，简直吹的天花乱坠。但明白人却都知道不过是为了卖出东西的话术罢了。
姜天昀听到如此叫卖只是摇摇头，正待离开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拽住抬腿离开的他。
“老板这些东西怎么卖的？”
“哎呦姑娘眼光真好，这西域玛瑙啊可是上等的，算你……十两银子吧。”商贩看着面前眼睛发亮的姑娘立刻坐地起价，这种上头的女人最好骗了。
女人满脸喜爱就要掏兜付钱，但下一刻却愣在原地，满脸尴尬。
“不好意思老板没带钱，今天就先不买了嘿嘿嘿……”
“没钱？没钱你看什么？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啊。”听到女人没钱的消息方才还满脸堆笑的小贩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如同驱赶苍蝇一般就要赶走女人。
但姜天昀却走上前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肘，当女人转过头时姜天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不就是前几日在武殿之中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那一位吗？！
女人见了姜天昀也是有些惊奇，怎么刚出门就见到了外来者？他不会要把自己送回去吧？
不等姜天昀说些什么，小贩却是选择率先开口：
“哎呦，姜大人，您好闲情在城里遛弯儿，这位想必就是您的内人吧？”姜天昀还未开口解释那小贩便把刚才武帝看上的首饰双手奉上，满脸恭敬。
区区玛瑙罢了，比起守护长安的姜大人，只要大人喜欢哪怕是整个摊位也任君挑选。
武帝拿到喜欢的首饰也是满心欢喜左看看右看看，随即收进口袋生怕小贩反悔了。
跟小贩道过谢后，姜天昀瞬间将女人拉到一边的小巷之中，见四下无人急忙开口问：
“不是，武帝大人您微服私访呢？！魏大人跟郭大人知道吗？！”
“他们两个老古板肯定不知道啊，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还能出来么……”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埋怨的意味，毕竟是个女人对外界十分好奇，天天待在武殿不得把人憋死。
“所以……你是偷跑出来的？”
“嗯，不然呢？”
姜天昀一脸无语，似乎可以想象魏伯明跟郭维满世界找武帝的焦急样，要是不把她送回去怕是很快就要闹的满城风雨了。
但武帝仿佛看出了姜天昀的心思，急忙说：“先不要把我送回去！我出来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说说看？”
“我……我……我是来找暖怜的……”
听到暖怜的名字姜天昀也是一惊，即便天子待子民如子也不至于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吧？除非暖怜这个人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武帝的下一句话再度让姜天昀震惊。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是从灵域来的对吧。”
“这和你出逃有什么关系么？”
“灵域有镇魂街专门寄宿亡灵，让他们转世轮回，而八山之中的寄灵人却是超脱亡灵与人类之外的存在，可以理解成只要他们待在八山之中便永远不会老去。”武帝顿了顿继续说。
“就好比狄丞歌，历尽几乎千载却仍是当初的模样，虽人不会变，可武帝却不是同一人。”武帝是唐曌山的标志，也可以说是整座唐曌山的力量来源，而每一位武帝几乎只能维持数十载最多不过百年。
也正因此一旦武帝即将陨落灵力耗尽，唐曌山便会选出下一任武帝用来继位，而灵力耗尽的代价便是就此魂飞魄散。
姜天昀听到这里也大抵知道了七七八八，一旦唐曌山的封印被打破，包括狄丞歌在内的所有寄灵人都将成为普通寄灵人不再拥有千载寿命。
“所以我想求你，让我见一见暖怜，哪怕是远远看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武帝此刻哪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有的只有来自普通女孩的小情绪。
“暖怜到底是你什么人？这么想见她？”
“她……她是我妹妹，成为武帝后身边人的一切记忆都被修改，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但是我还是想见见她，想听她许久之前没有弹完的一曲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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