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谁还谈个狗屁恋爱!

万剑山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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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1章 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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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沾血的右手猛地探入口袋,抓住了那支针筒式镇静剂!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如同濒死的毒蝎,将针筒狠狠扎向杀手再次挥起的手臂!

“去死——!”

针筒尖锐的针头瞬间刺穿了杀手紧身夜行服的布料!

杀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手臂的动作瞬间僵硬!

他猛地回头,冰冷的眼中爆射出怨毒的凶光!

沾血的短刃毫不犹豫地改变方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划向张柠因扎针而暴露出来的、毫无防护的颈项!

千钧一发!

“砰——!!!”

病房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从外面狠狠撞开!

木屑纷飞!

张煜沾满汗水、如同钢铁浇筑般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席卷一切的怒火和毁灭性的气势,瞬间冲入病房!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病房内的惨状——张柠肩头染血、摇摇欲坠!

杀手挥向张柠脖颈的毒刃!

以及病床上衣衫凌乱、因恐惧而瑟瑟发抖、露出大片雪腻肌肤的陈琛!

“我…你祖宗——!!!”

一声如同受伤远古巨兽般的咆哮从张煜喉咙里炸裂!

他根本没有任何瞄准的动作!

沾满汗水和微尘的右手握着的手枪,在冲入房间的瞬间,枪口火光如同爆裂的雷霆般疯狂闪烁!

“砰!砰!砰!砰!”

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连续沉闷如重锤的炸响!

枪口喷射的火焰在昏暗的病房内短暂地照亮了张煜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脸庞!

四颗灼热的子弹,带着张煜所有的暴怒、后怕和对守护之人被伤害的滔天杀意,撕裂空气,如同死神的獠牙,精准无比地全部射入了那个杀手因挥刀而暴露出来的胸膛和咽喉!

“呃…咕…”

杀手挥刀的动作瞬间僵直!

冰冷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死亡的灰败!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手中的幽蓝短刃“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胸前和咽喉的弹孔中汩汩涌出,迅速在地面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张煜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

在杀手倒地的瞬间,他已经如同旋风般冲到张柠身边!

沾满汗水和灰尘的宽大手臂猛地伸出,一把揽住她因剧痛和失血而摇摇欲坠的温软身体!

“张柠!”张煜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颤抖,沾满污迹的手死死按住张柠左肩胛下那不断涌出温热血浆的伤口!

粘稠滚烫的血液瞬间浸透了他的手掌,染红了张柠深蓝色的运动装和她苍白如纸的脸颊。

他能感受到怀中身体剧烈的颤抖和生命力的快速流逝!

那份温软而坚韧的触感此刻变得如此脆弱!

“陈…陈琛…”张柠沾满冷汗和血污的脸颊无力地靠在张煜剧烈起伏的、汗湿的胸膛上,琥珀色的眼眸因剧痛而失焦,却依旧挣扎着看向病床的方向。

“她没事!没事!”张煜嘶声吼道,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病床。

陈琛蜷缩在床头,双手死死抓住被鲜血染红的被单,宽大的病号服滑落,露出大片雪腻光滑却因极度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肩颈和胸脯肌肤,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黏在满是泪痕的苍白脸颊上,清澈的眼眸中只剩下巨大的惊恐。

但至少,她没有被刀刺中!

“医护!快!张柠中刀!大量失血!陈琛受惊!快——!!!”张煜对着喉麦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紧紧抱着张柠温软却迅速失温的身体,沾满血污的手死死压着那致命的伤口,感受着那温热的生命之泉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心痛瞬间攫住了他!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张柠因失血而迅速灰败下去的脸庞,看着她微微敞开的运动装领口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细腻如雪的肌肤,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失去的巨大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心脏!

走廊里响起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推车声。黄莺冰冷急促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来,似乎在处理地下入侵的后续。

但这一切,在张煜此刻的世界里,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这个用身体挡下致命一刀、此刻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的女人。

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染红了他的胸膛,也染红了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

守护的誓言犹在耳边,而致命的暗箭,已然洞穿了看似平静的帷幕。

血色的余烬尚未冷却,新的风暴已在死寂中酝酿成形。

……

松江市中心医院的VIp特护楼层,在晨光中苏醒。

消毒水的气息被新送来的百合与雏菊冲淡,走廊里回荡着护士推车轻柔的轱辘声与刻意压低的交谈。

劫后余生的宁静如同薄纱,覆盖在紧绷的神经之上,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源自深渊的寒意萦绕。

专属休息区,百叶窗将晨光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条纹。

黄莺站在窗前,深烟灰色的羊绒开衫随意地披在肩头,里面是一件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一段线条优美、肌肤细腻如顶级羊脂玉的颈项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凹陷。

乌黑的长发不再紧束,几缕发丝慵懒地垂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苍白却依旧极具冲击力的脸颊旁,平添几分倦怠的性感。

她左肩胛下的绷带轮廓在丝质衬衫下清晰可见,非但没有削弱她的气场,反而像一枚独特的勋章,衬得那份美丽更加危险而惊心动魄。

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薄薄的加密简报,丹凤眼锐利如刀,穿透晨光,投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周正阳的‘磐石慈善基金会’,昨天下午向市立儿童医院捐赠了一笔可观的款项,指定用于‘神经创伤后遗症的康复研究’。”

黄莺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磁性中透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她微微侧身,丝质衬衫的柔软布料勾勒出她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肩背线条,以及下方惊心动魄的蜂腰曲线。

“名义上冠冕堂皇,目标…精准得令人作呕。”她将简报递给刚走进来的张柠。

张柠接过简报,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垂坠感极好的浅薰衣草色真丝长裙。

V领设计优雅地敞开着,露出大片雪腻圆润的肩头、线条优美的锁骨和胸前一片细腻如瓷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珠光。

长裙的腰带松松系着,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韧有力的腰肢,下摆随着步履轻轻摇曳,隐约可见笔直修长的小腿轮廓。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的颈边,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带着医者特有的沉静,却也掩不住一丝疲惫。

她快速浏览着简报,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神经创伤后遗症…是针对陈琛和莓莓的康复方向。”张柠的声音很轻,带着后知后觉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真丝长裙的领口,这个动作让她饱满的胸脯线条在柔滑的布料下起伏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他们在试探,在用‘慈善’的糖衣包裹着毒针,想名正言顺地接近,甚至…参与进来?”

“不止是试探。”黄莺转过身,深烟灰色开衫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包裹在黑色丝质衬衫下、饱满挺翘的胸线轮廓,那份极具侵略性的美艳在病弱的苍白底色下更显致命。

“周正阳同时提交了一份申请,希望以基金会名义,邀请几位‘国际知名的神经科学专家’组成顾问团,对此次‘意外事件’中受到神经创伤的受害者进行‘公益会诊’。名单…正在走流程。”她正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其中几个名字,背景很深,和某些跨国生物科技巨头关系暧昧。”

张柠的心沉了下去。

磐石集团的能量果然深不可测。

他们不仅想靠近,还想把手伸进陈琛和朱莓的诊疗核心!

“不能让他们得逞!陈琛的特殊性一旦被那些所谓的‘专家’察觉…”

“察觉?”黄莺打断她,丹凤眼中寒光一闪,“或许,这正是‘钟表匠’想要的。用‘科学’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将‘钥匙’置于聚光灯下,甚至…带走。”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忒修斯之心’的核心秘密,对某些人来说,是足以颠覆格局的武器。陈琛,就是那武器的‘活体蓝图’。”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张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换上了一身熨帖的炭灰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挺括,没有系领带,敞开着两颗纽扣,露出小片古铜色的、结实的胸膛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湿漉漉的短发向后梳拢,下颌线刚毅,带着剃须后的清爽。

他手里提着几份热气腾腾的早餐,目光首先落在黄莺身上,带着下属的恭敬,但在触及她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和肩头绷带时,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关切。

“黄处,张医生。”张煜的声音低沉平稳,将早餐放在矮几上。“外围布控升级了,增加了几个隐蔽观察点。

周正阳的车昨天下午在医院附近出现过两次,停留时间很短,像是在…踩点。”他的目光随即转向张柠。

当看到沐浴在晨光中、穿着浅薰衣草色真丝长裙的张柠时,那份战场上的铁血悍勇瞬间被一种深沉的柔和取代。

他的视线扫过她雪腻圆润的肩头、优雅的锁骨线条,以及真丝长裙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饱满胸脯轮廓,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简报上。“磐石有动作了?”

“把爪子伸进来了。”黄莺言简意赅,指了指简报,“想用‘专家会诊’的名义染指核心诊疗。你怎么看?”

张煜拿起简报快速扫过,浓黑的剑眉瞬间拧紧。

“慈善是假,渗透是真。这些所谓的专家,背景肯定不干净。”

他放下简报,沾着晨露微凉气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裤的裤缝,动作间手臂肌肉的线条在合体的西装下隐约贲张。

“安保方面我会再加一道防火墙,所有接近陈琛和朱莓的医护人员,包括清洁工,背景都要过筛子。至于这个‘顾问团’…”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隼,“如果上面真批了,那就让他们来。在我们的地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引蛇出洞?”张柠有些担忧地看向张煜,“会不会太冒险了?陈琛的状态…”

“被动防守只会更被动。”张煜的目光迎向张柠,那份专注的温度让她心头微微一跳。

“主动亮个破绽,才能看清暗处的毒蛇到底想咬哪里。只要他们敢动,就有机会斩断蛇头。”他的语气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决断,充满了令人心安的雄性力量感。

黄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正红色的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张煜说得对。与其让他们在暗处编织毒网,不如把网拉到阳光下。不过,”她的目光变得深邃,“‘钟表匠’和‘织网人’吃了大亏,不会轻易罢手。周正阳的明招之下,必然藏着更阴险的暗箭。张煜,你亲自负责陈琛病房的安保核心。张柠,朱莓那边也交给你,王主任的团队需要你协调。”

“明白!”

“好的,黄处。”

……

松江市中心医院VIp特护楼层的宁静,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暗流。磐石集团“慈善”的触手刚刚试探性地伸出,深夜的致命刺杀便将勉强愈合的伤口再次狠狠撕开。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被浓重的血腥气盖过。张柠的病房内,惨白的灯光下,一地狼藉。碎裂的木门碎屑、翻倒的椅子、地上大片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电光火石间的生死搏杀。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

张柠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得如同褪色的纸。左肩胛下方,厚厚的白色纱布被不断渗出的暗红色血渍浸透,在柔和的灯光下晕染开刺目的图案,如同雪地里绽开的诡异花朵。

她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病号服,质地柔软,却因失血而显得异常宽大,越发衬出身体的单薄脆弱。

病号服宽松的领口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露出小片细腻如顶级羊脂玉的颈项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凹陷,此刻那片肌肤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乌黑的长发汗湿地黏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旁,几缕发丝贴在失去血色的唇边。

她的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扇形阴影,如同濒死的蝶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饱满的胸脯在宽松的病号服下极其艰难地起伏着,那份惊心动魄的脆弱感几乎要溢出病房。

张煜如同沉默的铁塔,矗立在病床前。他已经换下了染血的便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紧身棉质t恤,肌肉虬结的臂膀和宽阔厚实的胸膛轮廓在布料下贲张起伏,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凶戾。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残留着粘稠滚烫的血液触感和怀中身体迅速失温的冰冷恐惧。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张柠肩头那刺目的血渍,又转向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片细腻却毫无生气的肌肤。

每一次看到她胸口艰难的起伏,张煜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狠狠攥紧、揉搓,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昨夜她不顾一切扑向刀刃、用身体挡在陈琛身前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病房门被无声推开。

黄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显然刚从紧急会议中抽身,依旧穿着那身极具压迫感的深烟灰色羊绒开衫和黑色丝质衬衫,只是开衫的扣子解开了,随着她走进来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丝质衬衫深V的领口。

领口下,大片雪腻光滑、如同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线条优美而充满力量感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紧裹着绷带的左肩胛轮廓,那处伤疤此刻更像一枚独特的、象征战损的勋章,衬得她那份极具冲击力的美艳更添几分危险的冷冽。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疲惫,眼下的淡青色在冷白肤色下尤为明显,但那双丹凤眼中的锐利寒光却如同淬火的冰锥,扫过病房内的惨状,最后落在张柠肩头的血渍上,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怒意。

“情况怎么样?”黄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刚处理完危机的沙哑磁性,径直走向病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刀伤,位置很刁钻,离上次的枪伤很近。失血过多,伤到了肩胛下神经丛,王主任亲自做的手术,暂时脱离危险,但…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左臂功能和力量…可能永久受损。”

张煜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张柠灰败的脸庞,紧握的拳头又收紧了几分,手臂肌肉在紧身t恤下绷出骇人的线条。

黄莺走到床边,俯下身。深V的丝质衬衫领口随着动作垂落,露出一道深邃而诱人的沟壑边缘,饱满圆润的胸线在黑色丝绸下惊心动魄地起伏了一下。

她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拨开张柠颊边汗湿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细腻的脸颊肌肤,那份毫无生气的凉意让黄莺正红色的唇线抿得更紧。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张柠肩头渗血的纱布,又看向她因剧痛和失血而微微张开的、失去血色的嘴唇。

“杀手呢?”黄莺直起身,丹凤眼中的寒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死了。”张煜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四枪,胸口和咽喉。尸体技术组拖走了,夜行服是定制货,没有任何标识,武器是淬毒的‘蝮蛇’短刃,黑市流通货。手法干净利落,是专业的清道夫。”

“‘织网人’的爪牙。”黄莺的声音同样冰冷,“动作比我们预想的更快,也更狠。磐石的‘慈善’幌子才刚挂出来,暗处的刀子就递到了喉咙口。这是警告,也是灭口。”

她转过身,深烟灰色开衫的衣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目光投向病房外幽深的走廊,“周正阳的车,在刺杀发生前十五分钟,离开了医院监控范围。时间掐得真准。”

“他该死!”张煜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滔天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他紧身t恤下贲张的胸膛里弥漫出来,眼神凶戾得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我迟早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张煜。”黄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她转过身,深V领口下雪腻的肌肤因情绪波动而微微起伏,那份极具侵略性的气场瞬间充斥了整个病房。

“周正阳只是摆在台前的一只手,‘钟表匠’和‘织网人’才是握着刀的人。现在,张柠用命换来的情报是——他们急了!非常急!急到不惜暴露一个精锐的‘清道夫’,也要在重重防护下强行抹掉陈琛!为什么?”

张煜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抬起,如同受伤的孤狼:“因为陈琛的‘钥匙’能力在恢复?因为莓莓体内的蜂群在代谢?他们怕了?”

“怕?”黄莺正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不,是贪婪。是垂涎欲滴。”她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如同穿透了病房的墙壁,看向未知的深渊。

“蓝正宏留下的‘忒修斯之心’核心资料,技术组有了新突破。那份‘精神共振原始图谱’,可能不仅仅是被动共鸣的‘钥匙’…它更像一个…‘发射源’的蓝图。陈琛的存在本身,或许就蕴含着引导甚至…‘编织’精神蜂群的潜能!这才是‘钟表匠’和‘磐石’背后那些人真正疯狂的根源!他们要的不是一把开门的钥匙,他们要的是能铸造钥匙、甚至…能打造更多致命武器的‘熔炉’本身!”

张煜的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巨大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脆弱如纸的张柠,又想起隔壁病房里那个同样苍白单薄、眼神清澈却背负着恐怖秘密的少女陈琛。守护的目标,瞬间变得比山岳还要沉重百倍!

“所以,”黄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铁血的决断,“愤怒收起来!用你的脑子!张柠的伤不会白受!加强陈琛和朱莓病房的防护,明哨暗哨翻倍!所有进出人员,包括一只苍蝇,都要过筛!‘顾问团’的申请上面已经原则性批准了,时间定在下周初。这将是‘钟表匠’和磐石最后、也可能是最疯狂的一次试探!我们要做的,不是被动防守,而是…张网以待!在他们自以为得手、露出致命破绽的瞬间,把爪子连同背后的毒蛇,一起连根斩断!”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张煜脸上:“你,能不能做到?能不能替张柠,替蓝山,守住她们用命换来的这两个女孩?!”

张煜沾满汗水和微尘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黄莺锐利如刀的丹凤眼,又缓缓移向病床上张柠苍白脆弱却依旧美丽的脸庞,看向她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领口下那片细腻却毫无生气的肌肤。

一股混合着暴怒、心痛和无边守护意志的洪流在他胸中疯狂冲撞!昨夜她温软身体在怀中迅速失温的冰冷触感,此刻化作了焚烧一切的火焰!

“能!”张煜的声音嘶哑,却如同钢铁碰撞,带着千钧的誓言和冰冷的杀意,在充满血腥味的病房里轰然炸响,“只要我张煜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动不了她们一根头发!‘钟表匠’的人头,我预定了!”

黄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丹凤眼中那抹冰冷的锐利终于稍稍缓和,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微光。

她不再多言,转身,深烟灰色开衫随着利落的步伐划出冷硬的线条,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沉重的压力和无形的战书。

张煜缓缓走到张柠床边,沾着汗水和灰尘的宽大手掌,极其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覆盖在她没有受伤的右手上。她的手冰凉纤细,肌肤细腻得如同易碎的瓷器。他俯下身,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她耳边,如同立下血誓:

“等着…我会让伤害你的人…百倍偿还。”

---

午后的阳光带着迟来的暖意,透过百叶窗,在陈琛病房的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和消毒水的味道,刻意营造的宁静却无法驱散昨夜残留的血腥阴影。

陈琛靠坐在窗边的宽大扶手椅里,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米白色羊绒薄毯。她换上了一身新的浅蓝色条纹病号服,外面松松地罩着一件宽大的纯白色棉麻罩衫。

罩衫的领口依旧宽松,随着她微微侧头的动作,悄然滑落一侧肩头,露出大片雪腻光滑、如同上等丝绸般毫无瑕疵的肩颈肌肤和那线条惊心动魄的精致锁骨。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发梢带着沐浴后的微润光泽,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角和纤长优美的天鹅颈上。

她的脸色比昨夜多了一丝极淡的血色,却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如同薄胎白瓷,在阳光下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美。宽大的病号裤遮掩了双腿的线条,却衬得她露在棉袜外的一小截脚踝纤细得惊人,肌肤细腻得仿佛能看清下面青色的血管。

她的目光安静地落在窗外花园里嬉戏的几只麻雀上,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扇形阴影。

那双曾盛满恐惧与空洞的眼眸,此刻如同被冰封的深潭,清澈、平静,却失去了往日的微光,只剩下一种大病初愈后的空洞和深藏的惊悸。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薄毯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阳光勾勒着她侧脸柔美到极致的线条,那份惊心动魄的脆弱与沉静交织在一起,美得令人窒息,也令人心碎。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张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熨帖的深蓝色休闲西装,里面是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着两颗纽扣,露出小片古铜色的、结实胸膛的轮廓和清晰的锁骨线条,散发着清爽又充满力量感的男性气息。

湿漉漉的短发向后梳拢,下巴上剃须后的青茬显得干净利落。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壶,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窗边那个单薄的身影。

当看到陈琛罩衫滑落露出的那片雪腻肩颈肌肤时,张煜的眼神微微一顿,随即迅速垂下眼帘,掩去那一瞬间的复杂情绪——有对这份脆弱美丽的怜惜,有昨夜未能阻止刺杀的自责,更有沉甸甸的保护责任。他放轻脚步走进来,将保温壶轻轻放在陈琛手边的小圆桌上。

“琛琛,”张煜的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王主任交代的,红枣桂圆羹,补气血的。”他拧开保温壶盖子,一股温热的、带着清甜香气的白雾袅袅升起。

陈琛缓缓转过头。清澈的目光落在张煜脸上,又看向那碗冒着热气的羹汤。她的眼神依旧有些空洞,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过了好几秒,她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嘴角试图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却显得异常僵硬和勉强。“…谢谢张叔叔。”声音很轻,带着大病后的虚弱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颤音。

她伸出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想要去捧那碗羹汤。宽大的罩衫袖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更多雪白细腻的小臂肌肤。指尖刚触碰到温热的碗壁,却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瑟缩了一下。

张煜的心跟着一紧。他立刻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宽大厚实、带着薄茧的手掌稳稳地扶住了碗的另一边,避免了羹汤倾洒。“小心烫。”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感。他沾着微尘和汗水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陈琛冰凉细腻的手背肌肤,那份毫无生气的凉意让他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他扶着碗,稳稳地递到陈琛手中。

陈琛捧着温热的碗,指尖感受着那份暖意,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氤氲的热气熏染着她苍白精致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

宽松的罩衫领口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如瓷的胸脯肌肤和若隐若现的、少女初具规模的柔美曲线轮廓,在温热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张煜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他的目光落在陈琛安静喝汤的侧影上,看着她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她纤细脖颈优美的线条,看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片细腻得惊心动魄的肌肤。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他胸腔里交织翻涌。昨夜张柠浴血倒下的画面和眼前陈琛脆弱易碎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沾着晨露微凉气息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

“张阿姨…她…”陈琛忽然停下动作,捧着碗,抬起清澈却带着巨大不安的眼眸看向张煜。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深藏的恐惧,“…她还好吗?”

张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他看着陈琛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和自责,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温和:“她…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她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好好养身体,莓莓还需要你。”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陈琛紧绷的肩膀似乎极其轻微地放松了一丝。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了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砸进温热的羹汤里。“…是我…连累了张阿姨…还有蓝山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不!”张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他沾着汗水的宽大手掌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落在陈琛微微颤抖的肩头给予安慰,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最终只是紧紧握成了拳。

“你没有连累任何人!蓝山是为了保护你和莓莓,张医生也是!她们的选择,是守护!错的是那些躲在暗处放冷箭的畜生!是‘钟表匠’!是周正阳!是他们欠下的血债!”他的胸膛因激动而起伏,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挺括的西装下绷紧,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和愤怒的压迫感。

陈琛被张煜陡然爆发的情绪和话语震住了,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怔怔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张煜因愤怒而显得格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敞开的衬衫领口下那片古铜色的、贲张着力量的胸膛肌肤。那份纯粹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守护意志,透过他灼热的目光和强烈的气息,无声地传递过来,如同暖流,驱散了一丝她心底冰冷的恐惧和自责。

张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重新变得低沉而坚定:“听着,琛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好起来。为了莓莓,为了张阿姨,也为了…蓝山。只有你安全了,她们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明白吗?”

陈琛看着张煜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令人心安的强大气息。她沾着泪珠的长长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极其缓慢却用力地点了点头。她重新捧起碗,小口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羹汤。这一次,动作似乎比刚才稳了一些。

阳光透过百叶窗,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高大的男人守护在纤细脆弱的少女身旁,空气中弥漫着羹汤的甜香、百合的淡雅,以及一种无声的、沉重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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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朱莓的pIcU病房外观察区。

巨大的玻璃墙后,朱莓小小的身体坐在铺着卡通床单的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小脸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大眼睛却恢复了神采,亮晶晶的,如同洗过的黑葡萄。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娃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动画片,小嘴时不时咧开,露出甜甜的笑容。

张煜高大的身影站在玻璃墙边。他穿着挺括的深蓝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微微弯着腰,隔着玻璃,对里面的朱莓做着夸张的鬼脸,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份属于铁血战士的刚硬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朱莓看到张煜的鬼脸,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抱着布娃娃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在病床上开心地晃动着,乌黑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护士小刘在里面陪着朱莓,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煜直起身,看着朱莓无忧无虑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另一端,张柠正坐在轮椅上,被一名护士缓缓推着,朝这边过来。

张柠穿着宽松的浅蓝色病号服,外面罩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针织开衫。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项线条,脸上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倦意,眼下淡淡的青影明显。

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如同被泉水洗过,清澈明亮,带着医者特有的沉静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温润光泽。宽大的病号服掩不住她自然起伏的胸线轮廓,针织开衫随着轮椅的移动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细腻的锁骨肌肤。她的左臂用三角巾固定悬吊在胸前,厚重的绷带从病号服领口和开衫下隐隐透出,但这并未削弱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种战损后的、令人心疼的柔弱风情。

轮椅停在pIcU观察窗外。朱莓立刻看到了玻璃外的张柠,小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小手用力地拍打着玻璃,兴奋地喊着:“张阿姨!张阿姨!”

张柠苍白的脸上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如同春风拂过冰面。她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隔着玻璃,对着朱莓的方向,轻轻地、极其温柔地挥了挥。

动作间,针织开衫的领口微微滑落,露出更多雪腻圆润的肩头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柔光。

“莓莓今天乖不乖呀?”张柠的声音透过玻璃墙上的通话器传来,带着大病后的微哑,却异常温柔。

“乖!莓莓可乖了!张阿姨疼不疼?”朱莓把小脸贴在玻璃上,大眼睛里满是关切。

“阿姨不疼,看到莓莓这么乖,阿姨就一点都不疼了。”张柠的笑容更加柔和,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温暖的阳光。

饱满的胸脯在宽松的病号服下随着温柔的呼吸轻轻起伏,那份母性的光辉让她此刻的美丽更加动人心魄。

张煜静静地站在一旁,深蓝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括。他的目光落在张柠沐浴在阳光中的、温婉而坚韧的侧脸上,看着她因微笑而微微上扬的唇角,看着她露在针织开衫外那片细腻如雪的肩颈肌肤,看着她悬吊在胸前的、包裹着厚厚绷带的手臂。

昨夜她浴血挡刀的画面再次清晰浮现,与眼前这份劫后余生的温柔坚韧重叠在一起。一种混合着心疼、后怕、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悸动,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奔流涌动。

他沾着微尘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最终只是迈开沉稳的步伐,走到轮椅后,代替护士,轻轻扶住了轮椅的推手。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带着薄茧和温热的气息,稳稳地握住了冰凉的金属推手。一股强烈的、属于他的雄性气息瞬间将张柠笼罩。

张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她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堵如同山岳般坚实可靠的存在,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热和力量感。

她微微侧过头,光洁的额角几缕碎发垂落,琥珀色的眼眸迎上张煜深邃的目光。阳光勾勒着她优美的侧脸线条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片细腻的肌肤。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在空气中无声窜过。昨夜生死关头的托付与守护,此刻在暖阳下化作了无声流淌的暗涌。张煜的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如同冰层下的火焰,悄然炽热。

“我来吧。”张煜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

张柠轻轻点了点头,苍白的脸颊上悄然飞起两朵极淡的红云,如同初绽的桃花,映衬着她琥珀色的眼眸,美得惊心动魄。她转回头,重新看向玻璃墙内兴奋的朱莓,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更深了。

张煜稳稳地推着轮椅,动作小心而沉稳。他的目光落在张柠挽起的发髻下露出的、细腻如瓷的后颈肌肤上,又滑过她针织开衫下微微起伏的肩背线条。轮椅平稳地前行,他宽厚的手掌稳稳掌控着方向,如同掌控着一份沉甸甸的、不容有失的珍宝。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满走廊。轮椅的影子在地上拉长,与张煜高大挺拔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

玻璃墙内,是朱莓无忧无虑的笑脸;墙外,是劫后余生的守护与无声滋长的情愫。血色余烬尚未冷却,新的风暴仍在酝酿,但此刻,这短暂的、沐浴在阳光下的宁静与羁绊,成为了支撑他们面对未知深渊的最坚实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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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阳站在“磐石慈善基金会”顶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棋盘般规整繁华的松江市。

夕阳的金辉透过昂贵的防弹玻璃,将他保养得宜的儒雅面容镀上一层暖金色,也映亮了金丝眼镜镜片后那双看似温和、深处却毫无温度的眼睛。

他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顶级明前龙井,姿态悠闲。宽大的手工定制西装包裹着他挺拔却不显魁梧的身材,每一道褶皱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低调奢华。他轻轻抿了一口清茶,目光投向远方市中心医院模糊的轮廓,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的笑意。

“清道夫失手了。”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通过加密线路,在他耳中的微型骨传导耳机里响起。是“钟表匠”。

“意料之中。”周正阳的声音温润平和,听不出丝毫波澜,如同在谈论天气。“黄莺和张煜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在‘织网人’手下捡回一条命,还废了他一条胳膊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清洁工’解决掉?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他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烁,如同精密的仪器在计算着数据。

“代价不小。”电子合成音依旧冰冷,“一个精锐的‘清道夫’暴露并折损。‘钥匙’的防卫等级必然提升到最高。”

“代价?”周正阳轻笑一声,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红木窗棂。“只要能确认‘蓝图’的价值,这点代价微不足道。那个女孩…陈琛,她在恐惧和濒死边缘爆发出的那种…‘预警’能力,报告里描述得很清楚。这绝非简单的共鸣,‘忒修斯之心’的核心秘密,比蓝正宏那老疯子想象的还要诱人百倍。”他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和狂热。

“所以,‘顾问团’是你下一步的棋子?”钟表匠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

“棋子?”周正阳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幽深,“不,是探针,是催化剂,是…光明正大接近‘熔炉’的通行证。”他转过身,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身影在夕阳的金辉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唯有镜片反射着两点冰冷的寒光。

“‘磐石’的慈善光环,国际专家的权威身份,关心神经创伤受害者的拳拳之心…多么完美的伪装。我们要做的,只是在‘科学’和‘关怀’的名义下,用最精密的仪器,最‘专业’的手段,去触碰、去探测、去…激活那份沉睡的‘蓝图’!只要拿到关键数据,确认其价值,‘熔炉’本身在哪里,还重要吗?”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危险:“况且,黄莺和张煜不是想‘张网以待’吗?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们自以为天罗地网的防护中,取走我们想要的东西!当‘蓝图’的价值被确认的那一刻,就是‘磐石’的阴影彻底笼罩‘熔炉’之时!无论她在谁的手里,最终…都将为‘磐石’所用!”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夕阳移动的光影在无声流淌。周正阳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姿态优雅从容。金丝眼镜镜片上,倒映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霓虹,也倒映着他眼底深处那片冰冷而贪婪的欲望之海。

新的网,已然在阳光下,无声张开。它包裹着“慈善”的糖衣,编织着“科学”的经纬,其下隐藏的,却是足以吞噬一切的致命毒牙。

风暴眼的短暂平静,不过是更猛烈飓风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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