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口齿极好，一番话说的姜容华哑口无言，无从辩解。
“这……”
小芷笑了笑，道:“还是容华小主觉得，有何处对不住夫人，或者做了什么事，惹夫人不快？”
姜容华脸上的委屈渐收，变得冷漠。
“这的确是丽姐姐的意思？”
小芷不卑不亢:“是的小主。”
姜容华不死心:“那明日呢，明日夫人有空么。”
“夫人明日要去宝华殿为公主祈福。”
姜容华:“那后日？”
小芷行礼，“容华小主，陛下四月十二天坛祭祀，已经定了夫人陪同前往，没几日了，夫人忙都忙不过来，小主还有身子，还请回宫养胎吧。”
姜容华垂首:“这么说，姐姐便是不肯见我了。”
小芷笑的官方且和善:“小主不要多想，没有的事儿，夫人最近的确事多，小主如何就不体谅？小主可是陛下眼里第一懂事善良之人呐。”
姜容华冷笑着看了小芷两眼，随后扶着可夏的手，转身离去，踏出了钟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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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晏臻沉着脸进了昭阳宫。
昭阳宫所有奴才均是一愣。
因为晏臻喜爱沈今若的缘故，他从没有在昭阳宫撂过脸子，如今进门就拉那么长的脸，众人心中不免忐忑，是否毓昭媛得罪了陛下？
沈今若接驾时见晏臻脸色不好，她心里也是一跳，立刻上前道:“陛下安。”
礼还未行完，晏臻都没停留便直接抓了沈今若的手往明仪殿里走。
看他这个动作，沈今若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看来不是自己惹他不高兴，大概是在哪里招了气，所以来她这里寻安慰的。
沈今若回头朝众人摆手，示意无事，眼巴巴的众人这才放下心。
进了屋后，晏臻拉她在榻上坐下，还扯过两个小靠垫给沈今若垫腰，只是全程脸色都不好。
沈今若问:“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惹陛下不高兴了，陛下定要好好责罚他。”
晏臻冷哼一声坐下来，上下扫了她一眼，道:“自然是你。”
嗯？
沈今若意外了，她又猜错啦？
她眨巴眨巴眼睛，娇声娇气的道:“臣妾哪里惹陛下不高兴了嘛？”
晏臻道:“你怎的又和姜容华拌嘴了。”
沈今若心思豁然开朗，原来是为这个。
想来是有人因为这件事给晏臻找不痛快了。
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么。
沈今若彻底不着急了，她淡淡道:“臣妾哪里会和姜容华拌嘴，不过是在钟粹宫门口碰见，多说了两句话而已。”
晏臻点了点她的脑门，道:“朕说的话你是半分都不听，天象不祥，姜容华往你身边凑，你要么避开，要么就该立刻回禀朕才是。”
沈今若噗嗤一声笑了，她挽住晏臻的手臂，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能因为这些小事叨扰陛下？再说了，天象不祥归根结底也只是个说法而已，姜容华怀着身孕在自己宫里也闷的慌，好容易出来走走，碰见了臣妾能避着她不成？”
晏臻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午后姜容华来紫宸殿请朕过去，她宫女说在钟粹宫晒了一会儿，回去就又吐又晕的，倒不像她冲撞你，活像你冲撞她。”
沈今若歪头，故意道:“那陛下怎么想？”
晏臻捏了下她的鼻子，道:“朕若听了她的话，就不会来这儿关心你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
沈今若作关心状，慢悠悠的道:“姜容华到底怀着孩子呢，陛下也该多陪陪她，程氏一死，她独居承乾宫难免会多思，心里害怕。”
晏臻蹙眉，道:“你这话说的无心，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若问心无愧，程玉娴又怎会去找她，即便找她，她也自不必怕。”
沈今若抱他更紧了，道:“臣妾去年因厌胜之术见鬼的时候，陛下可不是这么说的。”
晏臻搂她在怀里，声音透着胸腔传出格外有分量:“她如何能与你相比？即便同样怀着孩子，谁安分谁不安分，朕未必就一无所知。”
沈今若听着晏臻的话，窝在他怀里无声无息的笑了。
此刻她的头脑格外清明透彻，有晏臻这句话，姜婉莹就是再怎么争破天，也是斗不赢她的。
姜婉莹要是能早些看破，还能有退路，若还是一意孤行，就是自寻死路。
都不用她推，姜婉莹自己就会狠狠栽个跟头，何况丽夫人，已经放弃她了。
想到这里，沈今若心情格外的好，她道:“今晚有糟鹅，还有新下来的嫩笋，厨房的大师傅炒的又鲜又嫩，可香了。”
晏臻抬眼:“好啊，朕陪你用晚膳。”
说到吃食，晏臻又笑了，语气也变得轻松:“朕还记得你刚进宫那年，在永和宫里折腾，日日变着花样研究吃食，那道排骨汤味道最好，朕到现在也想着。”
沈今若道:“陛下喜欢，臣妾明日便做来便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值得陛下念了这几年。”
晏臻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手:“只要和你相关的，朕都记着。”
沈今若抿唇低笑，调侃他一句:“不知羞的陛下！”
晏臻起身搂住她便要挠她痒痒肉:“你敢调侃朕？愈发大胆了。”
沈今若捧着肚子扭开了:“气急败坏的陛下！”
晏臻被逗的哈哈大笑，和姜容华待了一下午听她哭哭啼啼的烦躁之感一扫而空。
两人坐下来踏实又欢喜的用膳。
“后日朕便启程去天坛祭祀，你月份大了不能舟车劳顿，否则朕也想带着你。”
沈今若喝了口汤，道:“臣妾可不去，每次出门都不消停。”
晏臻不小心想起了康启哲和程玉娴，他脸色暗了暗，道:“此次去的人干净，只有皇后和丽夫人，再带上敏妃也就是了。”
沈今若点头，这几个人的确算是好的了。
“公主们暂时养在慈宁宫，宫中事务本想交给你打理但你有孕不宜操劳，便交给方淑媛吧，她本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做事朕也放心。”晏臻给沈今若夹了块酸汤鱼肉。
沈今若道:“陛下的安排再无不妥了，淑媛姐姐资历深，人沉稳，由她暂领宫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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