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林砚睿，听到声响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借着从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倒在地上。
那刺鼻的血腥味，让林砚睿下意识皱眉，小心翼翼的靠近伸出脚踹了踹。
“死了没？”
这个人一身黑衣，又受了伤，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是刺客也说不定。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地上的人动，林砚睿以为已经死了，想要去看看这人的真面目。
手刚碰到面巾，地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是一双眸子猩红又诡异，林砚睿一股寒意从心底直冲头顶。
危险！
几乎是在大脑发出危险时，他的身体就快速往后退去。
然而，那人的速度比他还快，不待他退开人已经到了他面前，抓住了他肩膀，林砚睿疼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人力大无比，他一个习武之人竟然无法从他手里挣脱，“放手……”
无论他怎么挣扎，男人都死死地压制着他，让他无法逃离。
慕寒此时早已失去了神志，被药物控制，见对方不停蠕动的红唇，眼中的猩红更甚，做什么都只是凭着本能。
林砚睿瞳孔紧缩，猛的瞪大了眼睛，一股屈辱感直冲大脑。
混蛋，他怎么能这么做？
不待他多想，嘴上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疼的他脸色瞬间皱成了一团。
“不，别碰我，你敢对我做那种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砚睿吓得脸色惨白，牙齿打颤，浑身都是抗拒，眼底充满了绝望。
被药物控制失了神志了慕寒，他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手下的动作丝毫未停。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林砚睿破口大骂，希望能引来附近的士兵。
然而，因为太守遭到刺杀，正在全城搜查，八皇子便把他们的人手都调集起来去守护宅子周围了，附近并没有人。
“我要杀了你，你敢碰我，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喂狗。”
让林砚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直泛恶心。
林砚睿彻底崩溃了，“我要杀了你………”
“啊…………”
巨大的疼痛，林砚睿瞬间脸色煞白，但身体上的痛，哪里比的上他心底的痛。
后面，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身边早已经不见了昨晚那黑衣人的身影。
林砚睿身体的不适感，时刻提醒着他的不堪。
“啊…………”
昨晚月色不是很亮，那人又是背对着月光的，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林砚睿崩溃大哭，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屋子里的都砸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
…………
另一边，慕寒离开后，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懊恼，他怎么就把尚书府的二公子给……
都怪那害死的毒药。
“大夫，我体内的毒可能解？”
老大夫摸着胡子，手搭在慕寒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恕老夫无能，公子这毒是由来自南疆的幻海花制作而成，中毒之人会双目赤红，让人失去神志，陷入幻境之中，痛苦非常。”
“我观公子体内的毒似是被压制住了，最起码现在你不会有事。我曾听过想要压制此毒必须要内力深厚之人才可，但如何解老夫就不知道了。”
老大夫说完，便摇着头离开了。
大夫的话让慕寒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晚的场景，林砚睿一直在用内力攻击他，或者正是因为这样，才阴差阳错压制了他体内的毒素。
老大夫已经是吴郡最好的大夫了，既然他都解不了，他只能去找明华了。
慕寒当天就离开了吴郡，明华是跟着第一批，以太医的身份来的，就在江南。
这一去便是十天，再次回到吴郡，慕寒没有再去太守府，而是暗中蛰伏。
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八皇子要求所有官员前往灾情确严重的地方，安抚百姓情绪。
陆江巡也跟着一起去了，并带走了大半的护卫。
陆江巡对他的毒很有信心，认为慕寒不可能还活的，正因为如此才让慕寒有机可乘。
重新潜入书房，慕寒避开机关，找到了一间密室，里面放的全是金银珠宝，只是赈灾银并不在这里。
慕寒还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是几封信和一本账簿，翻了一下，果然是陆江巡这些年贪污的罪证。
任务完成后，慕寒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的赈灾情况，特别是林砚睿的情况，发现他很有能力和手段，是个很优秀的人。
之后的事有八皇子他们处理，他便直接返回了京城，将东西交给了太子。
…………
再次见到林砚睿是在京郊的军营，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没过多久，太子娶了尚书府的小公子，他开始经常来往于东宫于尚书府之间。
他和林砚睿的关系也慢慢熟悉了起来，越熟悉他对这个人就越是放不下。
终于，这一天，也忍不住把哪天的事情告诉了对方，没想到他竟然想要杀了他。
那痛恨的目光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恨不得我去死。”
“是，我恨你，恨不得你死。”林砚睿目光冰冷，眼底全是厌恶和仇恨，说出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刮着慕寒的心。
“我……”
“慕寒，你给老子滚，你太让我恶心了。”林砚睿双目通红，眼眶含泪，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向慕寒。
他只要一想到慕寒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却把他当傻子一样，骗的团团转，他还把他当兄弟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这一刻，慕寒以前的温柔就像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只泛恶心。
“呕……滚，滚啊……”
当他知道哪个人就是慕寒时，他就不可能在向仇人那样对待他，他不明白，慕寒明明对他做了那么恶心的事。
可他，却下不去手。
林砚睿直接吐了起来，脸上满是泪水，面色苍白，却目光凶狠的瞪着慕寒。
慕寒瞬间觉得整个人如坠窟，浑身的血液都被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冻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尚书府。
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很痛，恨不得死掉。
原来，他爱的人，恨不得杀了他是这种感觉，痛不欲生。
“噗……”
慕寒看着地上猩红的血迹，目光呆滞，感觉自己脸上有些湿润，才抬手抹了一把。
“是不是我遂了他的愿，他就会原谅我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
只是自那之后，他的心就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只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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