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从后厨走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厨子犹豫半天还是没把请假的事说出口，老张看似混不吝、自由散漫，实则老实人面皮极薄。
最后换了个话题：“中午都不要出去吃啊，我熬了关东糖，大家都要甜甜嘴，应应景。”
许梦看出了厨子的尴尬，没追问什么，他相信老张的人品，于是顺势帮着厨子捋话题：“糖瓜？今天就二十三了？”
杨威也在感叹：“可不，已经小年了，日子过的多快啊。”
各地区对小年的定义不太一样，有些地区廿四才会过小年，甚至压根就不提前庆祝，要实打实等到除夕才会庆祝。
至于大部分北方地区，每年都会过个非常热闹的小年提前炒热信念气氛（话说现在好像完全不热闹了……），各家各户会在这天熬麦芽糖祭灶，这习俗的初衷已经难以追溯说清了。
比较公认的传说是，灶王爷会在腊月二十三这天，回返天界述职。给灶王爷的灶台祭糖，只为让神仙在天帝面前，能为劳苦大众多美言几句，是个比较直接的祈福手段。
虽然这些习俗有宣扬封建迷信的嫌疑，但其实吧，大家主要还是为了吃糖，压根没几个人有那么“虔诚”。
江子墨少见开口：“今年几号过年啊？我妈还想让我早点回家。哎，这个比赛拖得太久了，从积分赛开始就紧绷着一根弦，丝毫不给人放松的机会。”
乖孩子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重视假期，他想家了。
老张一指厨房的日历，说道：“11号除夕，我看新闻说，你们要比到9号，老家比较远的，应该早点订票了！不知你们能不能吃上年夜饭，都是苦孩子哟。”
队员们全是北方人，这倒是个小问题，理论上怎么都能赶回家的，大家忧心的，终归还是比赛。
陈常松叹息着，说到了“点子”上：“9号？我估计我们是很难挺到决赛夜了，说不定今晚就能回家咯……”
陈少爷从各种意义上讲，都不太想回家，那里太压抑。
双败淘汰，这几天只要再输一场，开心队就等于成功谢幕，提前退赛。
乔鹏飞喝完小豆稀饭，正在一边扒拉碗里残破的豆衣，批判性地安慰队友：“别这么说。陈哥，咱们要有杀回去的信心啊！”
道理确实是这样，甚至胜者组剩下的三个队伍更惨，他们最后和败者组会有一场战斗，假如这场输掉，等于单败就被人踹回了家，这也是大家诟病赛制有问题的原因之一，赢都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好事情。
许梦幸灾乐祸表态：“我先声明啊，假如你们的返场战是和我们打，我肯定不会放水的哦。”
肖亮都没思考，跟着点头示意要向队友“下死手”。
杨威有些头疼，他不知道面对队友时能不能拿出满分的状态。
高富帅还是有气节的：“才不需要你们让，赛场真对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许梦没再管他们，几个人开始讨论起训练内容和比赛打法，死鱼眼先一步离开食堂。
一路走上二楼，阿普帝斯果然已经开始“工作”了，老头坐在电脑前看着新电影。
许梦刚一进门就发现了新鲜事，阿普帝斯已经不用手亲自操控鼠标了：鼠标泛起淡金色光辉，当初的吐槽竟然应验，神官还真给科技产品附了个魔。
法雷伽也在档案室，这倒不奇怪，楼下队员还没开始训练，法雷伽时不时会上来偷懒。再怎么说，神官和他都算同乡，还能有点共同语言。
许梦当然有正事要说，昨晚他折腾了半天宝具解放语的录像，但是收获不大，所以专程来咨询老法师：“老师，我把游戏里的咒文都录下来了，但是完全听不懂啊……”
灰毛抬起头，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难点啊？照着念不会吗？
许梦拿起桌上的绿牙，操控电脑把手机里的录像扔了过去。
“自从就职【时砂魔导】之后，我的专长已经变成了【高级施法知识】，可还是解析不通这些语言，我该怎么做？”
老头知道事情比较敏感，戴上耳机才放出内容，听了一会把问题分析了个七七八八，给学徒出了两个主意：
“【终极施法知识】，【古代生物语言】，对你来说，这俩专长随便弄到一个都行。其实吧，强行死记硬背照样好使！”
徐梦瞪大狗眼：“死记硬背也行？”
小黄嘲讽：“不然呢？这又不是什么硬件需求，只为共振魔素罢了，就算是每件宝具有专用施法句式，都不是一个字都不能变通的。喂，你这个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给我道歉呀混蛋。”
许梦扭头看了看神官，阿普帝斯点头，示意法雷伽没有撒谎。
“哦，对不起。”
“你这个如同对鞋垫道歉一般的语气，我还是不太满意啊！”
“宋tia……”许梦大叫到一半被小黄捂住了嘴巴。
法雷伽赶紧撤离，临走不忘放狠话：“算你狠，我去训练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许梦突然临时起意，喊住了黄毛：“我发现，你们这些异界人士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啊。”
因为大家都在用中文交流，所以飞行员只能勉强听懂个大概，但他隐约觉得这个话题和自己有关，偷偷昂起小脑袋。
二公子随口敷衍：“你看着叫？我觉得吧，只要你不去游戏里乱搞，可能两个世界互相穿越这个事就结束了。”
许梦有些心虚，他刚在剧情模式搞死好几百号人……假如搅乱那边的时间线真的会导致穿越。
想了想，纪念馆路堆满一千四百多矮人的画面，死鱼眼不寒而栗。
家里真的装不下这么多人了。
许梦开始转移话题：“呃，就按『马戏团』称呼你们吧，老师是驯兽师，飞行员是珍兽。”
小蜥蜴有些不开熏，跳上大魔导肩头，象征性咬了许梦耳朵一口。
许梦在“二人”间搭起意志连接，蜥蜴的声音瞬间扎进脑海：“不要。他，高级？管我，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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