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柳花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饶了她吧！”
“你们要多少钱才肯去派出所求情？我砸锅卖铁也给你们凑！求求你们啦！”
牛大壮不停的磕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谁拉谁劝都不听。
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店里的客人吓得站了起来，有的躲去了旁边，有的想马上结了账就离开。
胡大婶一个劲给客人道歉，又不好拦着，只好面钱都没收，就让人家走了。
瞬间，店里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有的客人并没走远，和有听见动静来瞧热闹的一起，聚在店门口看着。
“你就是磕死了也没用！”
苏烟有些恼，这是想干嘛？
道德绑架？
她的话让牛大壮抬起了头，双眼血红，看着有些吓人。
胡大婶一把抓住了苏烟，把她直接扯到了胡解放身后。
“没事的婶子，牛大哥是个明白人，他不会做傻事的，要不然他也得进去。”
“那样他一辈子也毁了。”
苏烟与其在说给胡大婶听，不如说是说给牛大壮听。
“牛大哥，我很同情你，真的，亲人做了错事被公安抓起来，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虽然柳花嫂子做了伤害我和胡大叔的事，但是我们都不恨她。”
没有爱，哪来的恨，大家差不多就是陌生人。
“牛大哥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即使我们去为柳花嫂子求情也是没用的。”
苏烟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谅解书之类的，即使有她也不打算出具。
做了错事就要有受惩罚的准备。
“她犯的是国法！法不容情的，犯了法就得接受惩罚。”
牛大壮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就那样愣怔着坐在冰冷的地上。
众人都不再说话，都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牛大壮终于动了。
他想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跪着，血脉不通，拒绝胡解放的搀扶，挣扎了几次才爬起来。
“对不住了，是我想岔了。”
牛大壮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他伸出手一抹。
“我就是不忍心……柳花在里面得多害怕啊！她胆子那么小……”
牛大壮低声呢喃。
“你说得对，她犯了国法，就得接受惩罚……”
“可是我就是心疼她啊……”
牛大壮哭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啥。
大家都没有打断他。
好多人之间都互相认识，知道这是个真正的老实人。
可惜了，摊上柳花那样的媳妇。
“我替柳花向你们道歉，都不在啦！”
牛大壮哭了一气，踉踉跄跄站起来，朝着胡解放和苏烟鞠了躬，转身就走。
“叔，你要是想用我的店面，我还租给你！”
牛大壮走到门口，站住说了这句话后，真的走了。
“唉，好好一个人……”
胡大婶叹息。
苏烟心里也很复杂，又和胡解放聊了一会买卖上的事，就去了潍县。
给张国强和裘金奎送下货，苏烟直接去了火车站。
这次她就和赵守贵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候车大厅，来到了售货亭。
看见风铃等贝壳工艺品已经摆上了柜台，还是在比较显眼的位置。
“大姐，这风铃怎么卖的？”
苏烟问价，看着售货员正在看小人书，没有搭理她。
“大姐，你在这卖东西一个月多少工资？”
苏烟也不恼，问了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果然，售货员抬起了头，一脸警惕。
“干啥？”
“我有个能让你多赚点钱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嗤！”售货员不信的嗤笑，“骗鬼呢！”
一脸不耐烦：
“你买不买东西？不买就赶紧走！”
“大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烟还是一脸和气。
“谁？”
售货员不看小人书了，把书重新放在货架上，走过来，看着苏烟，带着小心。
“你是来检查的？”
“大姐，你别紧张，我也不是来检查的。”
看着售货员明显松了口气，又要发飙。
“我真的是来给你送赚钱的法子的，你也还是在这卖货，就干一份工，拿两份钱。”
“哦？怎么说？”
售货员倒底是来了兴致。
“这些贝壳工艺品你看见了吗？”
苏烟指着摆放整齐的货品。
“我就是供货商，我昨天刚和你们火车站谈好合作事宜，今天你们就摆上柜台了。”
“真是辛苦你们啦！”
“你别废话，你就说我怎么干一份工拿两份钱！”
还是财帛动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大姐，你别急啊！”
苏烟慢声细语，有了兴趣，一切就好谈了。
“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给我卖出一件工艺品，我给你提成五分！”
“真的？”售货员瞪大了眼睛。
心里暗暗算起了账。
苏烟也不打断她，任凭她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不行，给我一毛我就干！”
“大姐，你这就不厚道了。”
苏烟直接拒绝，心里感叹，这是个有奸商潜质的。
“你知道我给你们火车站的利润是多少吗？”
“你这都快赶上给火车站的利润了，岳站长齐站长他们都没有你狠啊！”
“你给火车站多少利润？”
售货员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她们，低声问。
“这可不能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告诉别人可是犯法的。”
苏烟吓唬，一脸严肃，成功吓住了售货员。
她也不怕售货员去打听，火车站几个老油条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
关系到切身利益呢，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说。
“大姐，你在这干临时工，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块钱吧？”
“不过——”
苏烟做思考状。
“既然大姐你也说出来了，我也不好抹你的面子，咱们还得长期合作不是。”
“这样吧，大海螺卖出一个我给你五分，风铃一个我给你六分，玩偶最贵，我给你八分，你看怎么样？”
“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我可以找别人啊，火车站的领导们都很好说话……”
给的提成真不算少了，接活制作一个风铃，手工费才八分一个，玩偶最复杂，也不过一毛一个。
海螺最简单，就是擦洗干净，把一些裂口啊尖锐的凸起啊什么的，容易伤到人的，磨平磨圆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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