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最近东奔西走，貌似于是在追寻什么东西。”
聂双言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知道，只是我就想知道，他真的不打算抽空回来见一见我吗？”
“听你这意思，他是为了你才追寻？”
聂双言点了点头。
莫雅墨闻言颇为惊讶：“苍梧真人向来自我，自己不愿的事，就算别人说破喉咙，他也不会去做。这么看来，他对你……”
说到这里，莫雅墨叹了一口气，道：“你看看别人家的师父多爽快，哪像他，算了算了，不说了。”
聂双言叹了一口气，道：“他也不大好，太死心眼儿了，都不来看我……我这一生也不过是几十年光景，我能等他一年，十年，可我又能等几个十年呢？”
莫雅墨狐疑的看着她：“我总觉得你这状态不对啊，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不然以你的年岁，也不至于这几年就对他情根深种吧……你不是那样的人。”
聂双言不知从何说起，是该说他俩前一世通过试管和代孕妈妈有一个孩子，还是该说，她拜入他门下就是冲着他，为此花光心思。
她选择了沉默。
莫雅墨活了好几百多岁，只要不牵扯到寂无，她一贯是豁达得很。
她见聂双言沉默，她也选择了不再追问。
莫雅墨变成了猫，并且理直气壮道：“哎呀，还是变成猫舒服。”
聂双言看着她变成了黑猫，想起了很关键一事，她之前一直忘了问，她道：“你认识一只叫玄冥的黑猫吗？”
莫雅墨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听说过。”
聂双言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莫雅墨见她这样忧心，便道：“我去问问，不过，不一定能问得到。”
“没有关系。”聂双言对这事儿还不是很急，毕竟她这么久都等了，不在意这一时半会儿。
莫雅墨道：“有时候我看着你，我总觉得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东西。”
聂双言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还总觉得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东西。安啦，人只要活着，总会经历很多事情的。”
“有道理。”莫雅墨觉得。
聂双言双手叉腰，一副我可厉害的表情道：“我一向都很有道理。”
莫雅墨无力吐槽，迈着猫步走了。
还有两天才是下山施粥的日子，聂双言就安心的待着，她把之前还没抄完的经书拿出来继续抄。
正在这当口，之前看守藏经阁的化意已然圆寂。
化意是寺里少有的老人，看守藏经阁几百年，般若寺中人都认得这个一板一眼的武僧。
当钟声响起，人们聚集在大厅时，寂无向大家宣布了这个消息：“化意圆寂了。”
众人有些怅然，他们或是僧人或是妖怪，个个寿命都比同物种长了不知道多少倍，然而，寿命究有尽时，他们心中，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寂无手中拿着一个木盒，道：“阿……通化，你将化意的舍利送到舍利塔供奉着吧。”
“是。”
人群中，莫雅墨颤抖了一下。
而人群中的聂双言则看向了莫雅墨，她记得，般若寺中若干人，寂无唯有叫莫雅墨时才会叫阿墨，他叫其他人总是叫全名的。
她一度觉得他们亲近得很，如今看起来，似乎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然而这事终究与她无关，她只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切。
人群散了。
寂无没走，莫雅墨没走，聂双言也没走。
莫雅墨看着寂无，长久沉默，然后转身走了。
聂双言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对寂无道：“无论发生了什么，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算了吧、不要紧、会过去的。佛系三连？”聂双言笑了笑，脸上是嘲讽的笑。
寂无并不生气，实际上，寂无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气了，他微笑点头，然后离去。
聂无言有些不想说话，面对寂无，不论做什么，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管别人做什么呢？我连自己的事儿都没弄明白呢？”
她低着头慢慢的往回走，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那个大傻子，找不到就不要找了，还非得耽搁下去。我又有多久呢？未来的事如此不可控……也许这一世完了就没有下一世了。”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9527系统了。
她叹气道：“这垃圾系统好些年都没消息了，这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如此的垃圾，总是长时间不在，一点儿职业道德都没有。”
聂双言叹了一口气。
说来奇怪，她未必有多爱苍梧真人，纵然知晓苍梧真人便是夏九疑，也顶多是移情作用罢了。
然而，她还是因为苍梧真人长久不在而有些想念。
啧。
感情啊。
感情太麻烦了。
还不如信佛教，信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好。
这是第一次，聂双言对佛教有好感。
她又叹了一口气，不再细想。
她回到禅房，继续抄经书。
第二日，一大早莫雅墨便来把她拉起来。
聂双言叨叨的：“就是因为起来这么早，我才不愿意和你们去。”
“有什么法子，你出行也只有这一次，平日里你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聂双言才不信呢，反问道：“寂无师父说了，我想出门，随时都可以去的。”
莫雅墨像是想起了一件让她极度不悦的事情，她脸色阴沉道：“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喜欢走哪儿都一堆和尚跟着的。”
莫雅墨捂着脸，以一种无不悲痛的语气道：“我去哪儿，别人都想施舍我，有一次，有个店家一脸痛苦的说，我一个就算了，我还带个四个一看就很能吃的和尚，这可真叫他吃不消。”
聂双言高兴的，快乐的，笑出了声。
她笑嘻嘻：“你他娘真是一个人才。”
莫雅墨露出痛苦的表情道：“所以，千万不要自己下山。”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了寺门口，莫雅墨统筹兼顾，将所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方才下山。
每年每月都会下山施粥，时间长了，下山的人都固定下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用莫雅墨多说，便能各安其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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