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许久，才有人开口：“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苏叶望去，是沙修仁。
他俯身，揉了揉小玲的脑袋，“你很懂事，这点很好。但是，有的时候，也不要太冷静。”
说完，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苏叶谢过一旁记录的警察，拉着小玲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小玲一直很安静地低头走路。
直到回了家，她才突然抬头，苏叶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姐姐，我有种感觉，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苏叶正要给她擦眼泪，闻言，手停在半空中。
许久，她轻叹着将人搂入怀里。
小玲小小的身子因为哭泣不停颤抖着，这一次，她的哭声特别隐忍，几乎听不到声音。
苏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抱着她，一遍遍地轻拍她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小玲终于不再有动静。
苏叶低头一看，发现她哭累了，已经睡着了。
苏叶沉默地将她抱上了床，轻轻地盖好被子，坐在一边看着她出神。
“要是……这梦是真的，该怎么办？”她问。
系统没有回答。
苏叶也不需要系统地回答，她只是担心小玲接受不了。
第二天，苏叶依然没有能够自然醒。
她郁闷地扒拉一下头发，瞪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好半晌，才伸手拿过手机，接听。
“喂……”
“小叶子，是我，你现在带小玲来一趟警局。”
苏叶刚说了个“喂”字，电话那端就直接打断她的话。
苏叶一听对面的话，顿时清醒了，“好的，我们马上来。”
挂了电话，苏叶赶紧叫醒小玲，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后，去了警局。
刚一推开门，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哭喊声，险些让苏叶绊了脚。
苏叶犹豫了下，还是带着小玲进了警局。
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许是保养得当，头发没有一丝白色，脸上的皱纹也很少。
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丝质旗袍，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挽起，看着就像是很有气质的豪门贵妇。
只是此刻，老妇人哭得极为伤心，全身力气都已经被抽走，只能被身边的人一边一个搀着胳膊，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苏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哭，但是看对方这副模样，想来是失去了重要的亲人。
人就是这样奇怪，有的人伤心到了极点会没有反应。
而有的人，则会将自己所有的伤痛释放。
苏叶正想往一边躲躲，小心着不去碰到对方。
没想到小玲直接松开她的手，扑了过去。
“姥姥！”
姥姥？
苏叶想要拉住对方的手停住了，眼睁睁看着小玲扑到对方怀里，两个人不问缘由就是一阵抱头痛哭。
哭得两边搀扶的人松开了手。
苏叶见状，也放下了手。
也许是一直没有等到苏叶，沙修仁的电话打来了。
苏叶见是沙叔的，没有直接接电话，而是快步走进对方的办公室。
“沙叔，我过来了。”
沙修仁收起电话，刚要打招呼，发现少了个人，“小玲呢？”
“在外面哭呢。”苏叶指了指门外还在哭的两人。
沙修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
苏叶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然后好奇地问：“沙叔，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沙修仁正在整理卷宗，闻言，神色难辨地看了苏叶一眼。
苏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才移开目光，“你的梦很准。”
苏叶一惊，猛地坐直身体，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沙修仁。
沙修仁没有反应，他低头整理着卷宗，一边将可以说的事情告诉苏叶。
“我们在冰箱里发现了冯艳的部分身体，但是没有发现其他的。”
“是被吃了吗？”苏叶紧张地问。
沙修仁摇了摇头，“还不确定，但是，已经可以确定，与小玲的爸爸一家有关。”
“那……小玲爸爸的女朋友呢？”
想到那个笑得一脸温柔，又非常喜欢小玲的女人，苏叶真不希望那只是对方的伪装。
“那个人最近一直在出差，昨天才回去。”沙修仁叹了口气，“有人证。”
苏叶跟着松了口气。
“那外面的……”
苏叶想问，外面的人怎么哭成这样也没有人出来制止。
但是见沙叔只是摇头，并不解释，也不敢多问。
“好了，人既然已经送到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沙修仁开始赶人。
苏叶心里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可惜，拒绝无用。
无奈，苏叶只能打断小玲的哭泣。
“我得走了，你妈妈应该是找到了，等会儿，你问问警察叔叔就知道了。”
再多的苏叶没有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不说了。
小玲抹了把眼泪，使劲憋着不让自己再哭。
然后从小布包里掏出那枚石头，放到苏叶手中，“这是说好的报酬，谢谢姐姐。”
“不用谢。”苏叶握紧手中的石头，用另一只手掐了掐小玲的脸蛋。
小女孩肉嘟嘟的小脸蛋，看着就可爱，苏叶早就想试试手感了，这下终于如愿了。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苏叶只能勉强满足一下。
“好了，你家人都等着你呢，赶快过去吧。”
苏叶推了推小玲，在她转身时，苏叶突然叫住她：“小玲。”
“嗯？”小玲回身，疑惑地看着苏叶。
“你很聪明，也很懂事，所以，不要被暂时的困难压垮。如果想姐姐了，可以来找我，我带你看植物。”
苏叶抱了抱小玲，鼓励般说道。
“……嗯。”小玲似乎预感到什么，哽咽着应道。
苏叶放开她，转身离开。
而小玲，则又被姥姥紧紧搂住。
“姥姥，我没有妈妈了，是吗？”她轻声问。
霎时间，哭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小玲只是站着，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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