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的结界隔断了外界向内传送消息，莫良所有的通讯都失去了效用。
外界的情况已经无从得知，搞不好云都市已经被小太阳个移为平地了。
那只替代小月传话的怨灵为莫良指明向前的道路，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更衣室。
“莫良！别去！”华维不知道什么时候闯入了小月的阵地之内。
“你......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吗？”
华维的身后毫无征兆浮出两具冰冷的尸体，诡异地是，他们身体上的魔力回路还流动着巨量的魔力。
尽管尸体已然面目全非，但从魔力的反应上，华维能感知出来，其中一个是阿蒂拉的第一位御主，也就是被小月当场处决掉的那个。
莫良也识别出了另一具尸体。
塔雅克......
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大圣杯位置所在的人。
在小月的掌控下，塔雅克的尸体依然能够使用魔术刻印，华维转眼间便被无数投影出来的刀剑给射成了马蜂窝。
时光倒转，华维回归到被袭的五秒之前。
没有幻想种电池提供的魔力，他只是使用一次时间魔术，便出现了魔力匮乏的情况。
他看向莫良，期望得到支援。
莫良叹息之后，最终转身，随着怨灵的指引离开了。
整个大厅内迅速被数量庞大的怨灵群体挤满了，华维不断地被逼退，几乎要被结界给抗拒出去。
要是莫良还有犹豫，小月会毫不留情地将华维闷杀在阵地内。
她是在逼莫良做出选择。
张灵祈身中诅咒，哈桑陷入昏迷，华维被围攻。
莫良还有其他选择么？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更衣室内，是为他准备的一套正装，两位魔偶为莫良换上了还带着一丝温暖的衣物。
从领口到腰间都非常合身，仿佛亲手丈量过他的体征一样。
在魔偶的引领下，他踩踏着华贵的地毯，向前方走去。
小月阵地位于一幢大厦之内，按照常理，一般是作为各个公司的写字楼。
接下来的愿景，却超乎了莫良的想象。
两扇巨大的木门，门后传来了欢喜祝福的钟鸣。
魔偶代替他推开了木门，天空降落了无数礼花彩带，木门之后，是被粉饰成教堂的大厅，很难想象，在大厦的高层中造出这么华丽的教堂，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精力。
而且，从装饰的材质上看，教堂的完工时间，可能不到两天。
地毯的两旁坐满了为新婚两人祝福的嘉宾，当然，不可能有活人。
有尸体，有怨灵，有魔偶，有人造生命体。
总之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类。
莫良深吸一口气，沿着地毯一路向前。
纯白的婚纱正在最前方等着他。
等待许久的她，终于回过头，睁开了双眸，重新看见心仪之人的样貌。
小月的双目不再披蒙着黑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内含无限的温存和慈爱，只留给一人所有。
他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
“让新娘等这么久，晚上可是会有惩罚的哦？”
小月侧首观察莫良的表情，伸出手试图挑逗他。
“嗯，让你久等了。”莫良与其说是握住她的手，倒不如说是阻止了她的挑逗。
婚礼进行曲萦绕着整个教堂。
上前主持的神父，算是所有尸体中最看得过眼的了。
“莫良先生，你愿意在主与所有宾客之前，誓约与夏柯希尔·L·卢修斯，结为夫妻，一生爱她，帮助她，在困难的时候照顾她，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白头偕老，共同建立美好的家庭。”
“我......愿意。”
“夏柯希尔·L·卢修斯小姐，你愿意在主与所有宾客之前，誓约与莫良先生，结为夫妻，一生爱她，帮助她，在困难的时候照顾她，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白头偕老，共同建立美好的家庭。”
“我愿意！”
一只小巧的乌鸦将戒指带到了两人面前。
神父依然在告祝着。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小月欣喜地向莫良伸出了一只手。
戒指在莫良手中停留了良久，最终不再向小月的指尖滑去。
“已经够了吧，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戒指跌落在地毯上，没有叮当作响的声音。
小月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在说什么啊，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已经死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两人的距离可闻彼此气息。
却如隔天堑。
“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骗子！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
骗子！骗子！
小月的双目失去高光，口中只反复念叨着“骗子”两个字。
“清醒一点，你早该明白的。”
莫良第一次见到小月情绪失控的模样。
她是很美，即便在他面前撒泼，任性地歇斯底里，依然美得让人心疼。
可偏偏对莫良是没用的。
“你和时钟塔的那个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我都不会生气，所以请不要再开玩笑了。”
小月已经听不下莫良的话了，自顾自地继续黑化。
“但是......但是啊，小莫喜欢骗人，对不对？所以肯定又对我说谎了。骗子......骗子......骗子......”
莫良不再回应她，默默从死灵之书里摸出十一黑棺，对准了小月。
“拷问，毕竟小莫不愿意说真话，也只能用痛苦和恐惧让你坦白了。真是没办法......”
“咔。”
“咔，咔，咔，咔。”
莫良听到了指关节的爆鸣响动。
小月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视重力自动漂浮起来，有变红的趋势。
“你的起源是镜，对吧？一定是因为你和他们待得太久了才会去模仿他们的举动，一定是这样的吧？”
炼金弹头上膛，十一黑棺充能完毕。
“没关系哦，不管怎样我都会原谅你......”
“哪怕把你的四肢折断，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身边，所以，觉悟吧。”
小月的魔力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原本妆点辉煌的婚礼礼堂一瞬间被碾得粉碎，莫良躲在十一黑棺之后才免于撕裂。
他对小月无感，而且小月喜欢的是前身。
前身早就死了，他只是借住在这具躯壳上而已，以小月的死灵魔术研修程度，她发现他是个冒牌货后，会怎么做？
献祭掉莫良，召回前身？
总之不会让他轻易活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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