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沉默了。
他记得仝萌提过要带陈倾去顾问单位，但是并没有说去哪一家。
“所以你觉得……？”他问马天毅。
“我觉得仝萌显然是在投其所好。即便不算是什么投其所好，也一定是……”马天毅有点难以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毕竟我也只是感觉心里有点别扭，没有什么实锤。”
“还要什么实锤。”程景昊闭了闭眼，又睁开。
“其实校花妹妹的英语水平还是挺溜的，仝萌肯定也是看中她这一点。觉得她会在处理世迈那些都是专业词汇，没有中文对照的全英合同的时候，需要一个帮手吧？”马天毅又补充着。
“一方面吧。”程景昊回答着。“仝萌在不在你们所里，我去找她。”
“不在，她出差了。”马天毅回答。
挂了电话，程景昊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去找孙泰，把陈倾的实习地改在和易，或者干脆让她提前结束实习。
可陈倾一定不喜欢这样。
程景昊没有办法，想着仝萌既然出差了，就暂时再不会带陈倾去世迈。他给仝萌发了微信，让她出差回来之后和他约个时间见一面。
——
陈倾从这个学期实习以来就变得很忙，但她就算是再忙，也会每天抽出时间和林樾发微信，如果他有时间两个人也会视频。
但这些天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弄懂这份合同上，连去乐团排练有时候也在惦记着那些她不太懂的词汇。
“爱卿，你好像很忙啊，”林樾的声音似乎透露出一点不满。“比我拍戏还忙的样子？”
“嗯，我在律所实习啊，原来律所的日常和《律师实务》也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次去了律所的一个顾问单位，带我的律师给了我一份他们之前的合同，都是英文，专业词汇非常多，我完全理不出头绪。”
林樾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所以，我的时间都花在搞懂这份合同上面。”陈倾的声音渐渐变低了，“争取在下一次去律所的时候把它全弄明白，我还需要看很久……”
“你的英语一向很好的，没问题。”林樾似乎放弃了他的不满，“我想问我送你的衣服，你穿了吗？”
“嗯，我试过了，很合身。”陈倾回答，“像是订做的一样合身。”
“哦，那还真是订做的。”
“呃……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陈倾把几乎脱口而出的“三围”两个字咽了下去。
“我并不知道具体数值，但我抱过你啊。”林樾沾沾自喜的说，“我去订做的时候试着抱了几个店里的那种模特，找了一个最接近抱你的感觉的。”
“模特？”陈倾瞬间提高了警惕，声音绷紧了问，“女的？”
“你紧张什么呀……”林樾笑了，“订做衣服的店里怎么会有女模特，就是那种做衣服用的木头的。”
“……”陈倾也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脑回路惊到了。“呃……”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陈律师，”林樾说，“你真的用不着那么拼命，我可以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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