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律所的路上，程景昊给马天毅打了个电话，还没等他开口，马天毅张口就问。
“你为什么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做你的助理律师？难道你爱的是小刘？”
“……”程景昊对马天毅的强大逻辑无语。
“在你们连策那种大所，她会得到比较综合的锻炼，你们这种综合性大所的案源还是比我们和易多样。”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哎呦，程大律师道理一套一套的。”马天毅显然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要给她安排成某个律师的专职助理，分散着给她一些她能搞定的工作就好。”程景昊又想了想，“还有，最重要的是你务必时刻……保护她的安全。”他又顿了一下，“帮我。”
“你给我个这么艰巨的任务，我怕完成不了啊……”马天毅很为难，“我平时也很忙的，怎么可能时时刻刻……”
“就先让她做非诉吧，教她起草个合同什么的。”程景昊继续说。“别给她安排太多她现在还该搞不定的事情，也尽量别让她加班。”
程景昊好像还有很多嘱咐的话要说，但被马天毅直接打断了，他第一次嫌弃程景昊啰嗦。
“我这是怎么个情况，是弄了个菩萨回来供着啊。”马天毅叫苦不迭。
“她很聪明，情商也高，别小看她。”程景昊简短的说，“该让她去做的事情就让她放手去做，马律师你费心多教教她，她一定会学得很快，不会让你失望。”
“程大律师，你为什么自己不教？”马天毅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如此理所当然的可以近距离接触陈倾的机会，他程景昊怎么就放弃了呢？
程景昊手里握着电话，看着自己桌上一直贴着的那张小纸条。
“他日庭上相见，还望手下留情。”
风骨挺拔，神秀俊逸的字。
程景昊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但是帮她成为一个律师这一条压倒了他现在所有其他想法，他希望先帮她实现目标，而不是先满足他自己的私心。
大概连程景昊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就是，如果每天都看到陈倾在他面前，他似乎也会有一点分神，也会无心工作。
——
如她所料到的那样，陈倾第一天的实习工作就在复印资料中开始了。
接待她的不是马天毅，而是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律师。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上的名字是“仝萌”。陈倾迅速看了一眼名片，并且向眼前这个女人打了个招呼。
“仝律师，你好。”
“你好，陈倾。”仝萌说起话来清晰笃定，但语速并不快。“今天你就暂时跟着我，眼前的工作就是负责打印一些东西。”
她把陈倾带到复印室里，大体教了她一下怎么用。
复印资料这件事看似简单，但并不是一开复印机就可以完事儿的。律所这种地方每天打印量很大。
陈倾将一份合同的最后的终稿打印出来，又耐心地整理好顺序。
接下来是一份证据材料，她又仔细的编好页码。
起诉材料，她就按照按被告人数整理成一份一份。
很快的，一上午时间就过去了。仝萌在午饭时间来取走这些材料的时候，轻轻的对她说了一句：“Goodj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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