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从发现那刻就应该阻止姬羽和异域勾结，而不是熟视无睹当做不知情。
那时就在想说不定不会发现，真有那么一日凭借两人之间的交情也不至于到尸首分离的程度，谁想天神到底还是天神，依旧那么冷血。
整整近十万年的交情说翻脸就翻脸，对神域造成迫害后甚至都不需神将他们出马，自己就独自降临到星玄神殿处理。
不和外界商量，没有任何通知，大神官死后中央神域之权便无人能够同戈烨抗衡。
神子不得人心，上位年份基本上就等同于失踪不见、诸天战场不得开启的年份。
加上天神向来专权，眼中除了神域便无一物能够入眼，更是视神族百姓命运如草芥。
神域强大是真，天神只看神域利益有所图才愿出面也是真。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大神官的姬羽身后信仰日益增长，到了万年前更是能够和天神对抗的程度。
如今突然死去，大神官之位空缺不说，对中央神域生灵而言相当重要的信仰之住崩塌，“神域要迎来一场大洗牌啊……”清茗感慨道。
身为大神官姬羽名下唯一的学生，可以说两人关系是密不可分，这趟余波在不久后也终将卷到他的头上。
消息开始只是在主神殿高层几位神明嘴里口口相传，后来瞒不住了，整座神殿基本都知晓了这则消息，再往后就是传到中央神域各处。
消息被屏障封死，暂时还逃离不出这片区域。
可大神官死亡的消息已经出现弊端。
楚渊靠在窗边听了一天外界传来的消息，基本上也将情况明白了个大概。
亲眼看着神族仙人从白天为双方争夺对错而僵
持不下，再到为诸天战场而担忧，现在更是看着神族直接分化为两批人，分分钟就要对打。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神族就是这样的吗？”姜昼推开门站在窗边一同往下张望，当看清景象时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和那些在九煅内的神明完全不同，往日淡定不知跑到哪去，神威也被粗俗的话语而扫荡一空。
比起神更加像人。
有这七情六欲也会为事情而动怒，不像是往日板着张脸不是在服从命令就是在服从命令的路上。
楚渊听到来者声音倒也没转头，反倒是指了指窗外，“现在神域貌似要陷入动乱当中，既然我们双方签订了契约，你也该变现下诚意吧？”
话音落下。
姜昼耳朵微动，有团白色的雾气从身后冒出正在慢慢钻入街道神明身旁游走。
不到片刻本不过肩膀高的少年身后爆发出惊人光亮，吓得楚渊连忙用阵法将异光压下。
外边已闹成一团，他们要是再被卷进去计划可就要白白打水漂了。
就在这时，姜昼突然开口：“小闻说周边都是吵闹声，西方两百里处还有小规模斗殴。”
啧啧，楚渊听得都想鼓掌，神域现在真是在上演一出好戏。
外界闹得难舍难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异族闯入神域双方在掐架，实际上就是内讧，还是中央神域的神族分为两批人马。
不想着两年后要开启的诸天战场，反倒是内部互殴起来。
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场面还真没有，神族打神族着实是增长了一番见识。
就是放眼诸天万界也不失为一道风景线，甚至算是道奇观。
心底已经起了幸灾乐祸的心，出手拍了拍姜昼的肩膀，“你这孩子干得不错……看来日后我们同伙注定难寻对手。”
面对夸赞少年也是面不改色，只是在楚渊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抽搐。
而下方那些纷争即使夜色降临也不见有所要减弱的意思，当楚渊两人准备趁乱出去走走时，更是将那些争执不休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本将看你是疯了不成！”
“天神大人是什么，是神域的救世主是神域的恩人，没有他便没有我等今日！”
“你们说他大神官不对，难道要等异族攻入中央神域那刻，家破人亡那时才叫对吗？！”身着银色金底盔甲的神将直接就跟大厅内部分人吵了起来。
看得楚渊连忙走到一旁坐下，还招手让姜昼也坐了过来，特地拿出玉佩录屏。
好家伙，这一个个平日那叫趾高气昂，搞得跟神族外的种族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家伙似的，现在比也因为意见分歧而争执不下。
这等让神族丢脸的机会，错过课时千载难逢。
堂堂神将都沦为街边泼妇。
信仰真是了不得！
楚渊在心底为神族那份执念默默地点个赞，手上录制动作却是一刻也没停。
大家几乎都凑着脖子往此处观望，哪会留意柱子边上在干些什么。
也就让两人用最近距离看了出神族大戏，只见那名神将说得面色通红，抬手就将桌子掀翻，指着那些人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们，别想着挑拨神域内部关系，等天神大人发现谁都别想跑！”
此话顿时激怒了那些看似儒雅的青年神族，纷纷替大神官姬羽愤愤不平。
“我看你们这些主神殿的人真该清醒清醒，戈烨就是个视生命如草芥的恶魔，你们是没长眼吗！”
“姬羽大人一心为神族着想，若不是他出面请柬要对神族取消剥削，你们现在怕不是还在阿赛尔矿脉挖矿！”
“现在又没有证据拿出是姬羽大神官叛徒，凭什么听天神一面之词就能决定。”
此言顿时激起千层浪，各位在场神族纷纷出言附和，就连楚渊也趁乱喊了两嗓子。
现在局面就是乱，乱成一团根本无法缕清。
而这些响起的附和声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楚渊也不介意如此，心底还巴不得神域再热闹些。
越是热闹，想做点事情的时候便没有碍事的石头挡在面前。
九煅塔下的炽热阳炎异火他势在必得，这件宝贝作为冲击羽化境的本命或是登仙境皆可。
前提是九煅塔也得乱，而眼下神族间的冲突显然相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