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和牧白在工地上跑了一天,确实觉得累,好在晚上跟楚明克吃的这顿饭,还算轻松。
在他表明对牧白的态度之后,楚明克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就算他说什么,文易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时间,更让他在意呢?
洗完澡出来,文易看见牧白的未接来电。
他觉得牧白这个时候打电话,就好像一个追问男朋友动向的弱智。
才十点多,文易打开电脑,准备着手主题公园的企划案。
上次耀星的审计资料还在抽屉里,里面有当时耀星关于这个项目的数据,文易拉开抽屉,看见牧白那张十块钱纸币。
便签纸上凌厉的笔锋,像本人一样张狂。
他摸着那张钱,照着主人的笔迹,用指尖描了一遍。
“牧白……字不错,但不如我。”
他将这张钱过了塑,放在灯下,来回翻转两遍,夹进硬皮册子。
门外,牧白犹豫再三,决定敲门。
听到敲门声,文易无端烦躁起来。
他知道此刻站在外面的,一定是牧白。
别说他们不是恋人关系,就算是,牧白现在这种,在他和朋友见面之后,穷追不舍的态度,也让他觉得气闷。
门被打开的时候,牧白有些恍惚。
楼栋里灯光昏暗,客厅也没开灯,文易仍旧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只不过短袖换成了长袖。
但他眼角没有泪痕,有的只是冷漠,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悦。
“什么事?”文易靠在门框上,不打算让牧白进来。
牧白也不在意,他双手插兜,说:
“文易,你故意的。”
“什么?”
“你答应楚明克的约会,又约在free life,是想断了我对你的念想。”
文易笑了,坦言道:
“牧白,楚明克跟你不同,就算他喜欢我,也不会轻易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且,我之所以挑free life,只是因为它味道不错,虽然三文鱼里面有柠檬,但的确是我吃过的所有刺身类中,口感最好的。”
他往前半步,靠近牧白,抬眸望着他,眼睛里尽是深情。
“牧白,你玩了这么多年,应该比谁都明白,没有感情的性关系才最稳固。所以,我还会去卡门调酒,或者还会跟别人上——”
牧白一直没打断文易。
他沉默地盯着文易的眼睛,在文易说到这里时,突然一把搂住他后脑勺,不管不顾地把他抵门框亲了上去!
情色旖旎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牧白撬开文易的唇舌,吸吮他口中津液,在狼吞虎咽中彰显着自己的爱意。
“嗯……牧白……你放开!”
文易挣扎着,却被牧白越吻越深。
半晌,牧白才放开他,用指腹粗鲁地将他唇角的水渍擦干,摩挲着他微红的脸颊……
“文易,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掩盖自己的恐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害怕!你害怕爱上我!也害怕被束缚!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把我推开!”
牧白沉着声音问:“我说的对吗?”
对门邻居家的小孩在大声吵闹。
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不仅空间上变得逼仄,彼此不肯相让的态度,也让空气更加压抑。
文易叹口气,说:
“牧白,难道我说得不够明白?我们不过上过两次床,不会有别的关系!”
“但是我想!”
牧白按着文易的肩膀,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新味道,低声喊道:
“文易!难道你不觉得,两个人互为彼此归宿的感觉,很踏实?”
踏实?
文易以前从不感觉生活有多踏实,直到失去父母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分崩离析,他才深刻地意识到,这种感觉已经离他远去……
就算后来的潘星辰,都没让他正真放松下来。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有不久以后的死亡,才是他的解脱。
所以眼下牧白这种执着,让他觉得好笑。
于是苦笑一声,说:
“牧白,我真的不想要什么踏实!我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安安静静的!”
“文易——”
“我累了,你回去吧。”文易说着便关上了门。
文易是真的累了,以至于刚关上门,就脱力地蹲坐在玄关处的墙角。
这里有他和牧白的第一次……
当时那个男人的渴求,让他觉得,他是被这是世界需要着的。
而现在,他急需睡眠来补充体力,于是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回了卧室……
一扇防盗门,把牧白隔绝在文易的世界之外。
他沉默地站在门口,思考两人之间的问题。
难道文易对他一点感觉都没?
真的只是因为他自己想要的太多?
但今时今日,面对文易,他已经回不到以前那种洒脱的状态了。
他站在门口,抽起了烟。
***
这天晚上,文易睡得天昏地暗。
梦里的他身体很轻,轻到随便一跳就能飞起来。
他在半空中俯瞰宁城,俯瞰庸碌的人群……
早上,文易将闹铃按掉,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
他起床吃了药,看看时间,便又睡下了。
与其说是回笼觉,不如说是昏睡。
不能再这样透支身体了,文易这样想道。
随后几天时间里,文易没怎么出门,吃饭都是叫外卖,除了做主题公园的企划案,其余时间都窝在床上,晚上十点之前准时入睡。
而牧白,每天早起到公司,一有时间就到医院临床心理科做咨询。
“牧总,我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了,人格分裂患者通常会伴随严重的遗忘症,注意,是遗忘症,就是完全丧失记忆,你朋友这个状况,只能说是性格比较多变而已。但他确实有抑郁症,可能还有轻微的情绪认知障碍。”
“林医生,他这个情况严重吗?”牧白搓着手指问道。
林章坐在办公室里,觉得牧白与他口中的朋友,关系不一般。
“别担心,他情况不严重,而且这种经历,换作是谁,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走出来。况且他知道吃药,证明不排斥治疗,如果他不想看心理医生,作为朋友,您也可以通过一些简单的心理疏导,帮他恢复。”
“我该怎么做?”
“最基本的,多听听他的想法,有过度消极悲观的,慢慢往好的方向引导。”
“多谢,”牧白起身,又转了回来,“林医生,我希望您能帮我保密。”
保护病人隐私是医生的职责,却不是吃瓜群众的义务。
托段非的福,现在整个宁城都知道牧氏集团的太子爷,包养了个年轻学生,还被对方绿了的事。
牧长风当然也听说了,所以这天早上七点多,王彤珊第一次来到了儿子离家七年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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