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赫拉回过神，“宙斯死了？”
“是的，我杀的。”炎犀毫不在意，宛如在法庭上微笑的变态杀人狂。
“我......”赫拉回忆起许多往事。
“赫拉”这个名字的来源与飓风有关，本身便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曾经她也是天空女神，在爱奥尼亚海的狂风骤雨中保护信奉她的民众。
只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赫拉的力量开始衰减，直到成为宙斯的妻子。
赫拉成为了一个善妒、疯狂、偏执的女人。
她的法杖虽然时刻攥在手里，却从未发出应有的力量。
而新的天空之神，正是宙斯。
宙斯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分别掌管了天空、大海和冥界。
很少有人记得赫拉曾经也是天空之神，就像没有人知道阿佛洛狄忒曾经是丰收与战争之神。
“其实不光你呀。”炎犀递给赫拉一个画像，画的是月神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最初是狩猎与丰产女神，是大自然的化身。
她性格冲动，暴躁冷酷，体现了大自然混沌野性的一面。
同时她也可以为作物赐下祝福，保护信众不受自然灾害侵袭，保护地方风调雨顺。
阿尔忒弥斯原本也是着名的大母神，后来却和阿波罗一起，成为太阳神。
不同的是阿波罗是朝阳之神，而阿尔忒弥斯是落日女神。
后来又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尔忒弥斯索性成为了月神。
一步步降格，一步步被剥夺了原本的神位，从大母神退到了普通女神的位置。
很多女神都经过了这样的改造。
被改造的女神要么职能范围缩小，要么力量衰退，再也担不起大母神的责任。
最后理所应当的退到男性神身后，成为美丽、柔弱的代名词，成为宙斯等男性神的点缀。
“为什么会这样呢？”赫拉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记忆，安心做宙斯的妻子。
“因为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欺骗，奥林匹斯山的男性神窃取了你们的力量和神位。”
炎犀早就把事情捋清楚。
从第一代神王乌拉诺斯开始，男性神就开始捏造女神们的出身，试图把女神和自己扯上关系。
就说阿佛洛狄忒，她的前身伊南娜出身自苏美尔的乌鲁克城，是骑着狮子的骄傲、独立的女战神和丰产女神。
乌拉诺斯的儿子克洛诺斯将伊南娜的故事换个名字重新讲述后，很快传播开来。
伊南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了解克洛诺斯的小手段，等到凡间到处流传变了质的故事时，伊南娜成为了阿佛洛狄忒。
就连位面意识，也慢慢开始接受大众的整体意识，认同了阿佛洛狄忒的新神格。
一场从乌拉诺斯开始的骗局以缓慢的速度逐渐渗透，直到大母神的神位被希腊男性神们所取代。
过往的记忆封存在意识最深处，以至于这些女神真得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柔弱的花瓶。
“所以你想做什么呢？你杀了宙斯，总不能只是为了泄愤吧。”
赫拉现在冷静了许多。
“我要夺回女神们应有的荣光。”炎犀语气郑重，“女神不应该被束缚起来，她们理应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们的神格已经发生了变化，还能恢复吗？”
神的神位全靠认同，当更多的凡人认可阿佛洛狄忒是爱与美之神后，她也就只能是。
“所以，我们要让整个世界知道，我们真正的作用。
以宙斯为首的第三代神，人类所有的坏毛病都有，他们又做过什么有利于凡人的事？
每天只顾着打架、制造灾难以及和各种不同种族的女人生孩子。”
炎犀这话一点不夸张，很多神脾气暴躁又不知控制，还插手凡间的事。
没有一点神明的自觉。
和凡女生孩子，只是最普通的情形了。
波塞冬情绪不稳定，经常发怒，海里的渔民这时便会遇到海啸、风暴等灾难。
有时候波塞冬为了让海边的渔民更加崇拜自己，还会有意发怒，从而获得更多的恐惧和信仰。
甚至如果没有炎犀，希腊神接下来就准备插手人间之事，制造出长达十年的特洛伊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赫拉、雅典娜、阿佛洛狄忒和不和女神厄里斯作为重要的棋子，直接成为特洛伊战争的起因。
人间许多英雄人物诸如阿喀琉斯等崛起，男性神也各有所获，而几位女神却因此事被嘲讽许多年。
赫拉觉得还有点不对:“我们都被窃取了神位，你怎么恢复了。”
“可能因为我本来就力量强大吧，宙斯他们能蒙蔽我一时，却不能永恒地压制我。
总有一天，那些被篡改的记忆会恢复，尘封的历史会重现。”
炎犀的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们本来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因为我们展露原本实力而焦虑呢。
凡人们无数年前信奉我们，那么现在我们依然可以获取他们的信任。
那些男性神分明没做什么不是吗？却获得了更多的信仰，这不合理。”
赫拉被炎犀和这番话说服了:“我去找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她们肯定会感兴趣的。”
炎犀提了个建议:“你可以去查查宙斯的其他姐姐妹妹，女儿和情人，或许能有不少发现。”
宙斯害怕女神们的力量，就把她们变成谁的姐妹、妻子和女儿。
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女神从独立自主的女性变成某个男性神的附庸。
把拥有完整历史的大母神拉到男性神叙事环境中，成为滋养男性神的养分。
然而事实终归是事实，抽丝剥茧，循着事物的发展脉络寻找起源，真相不会永远被埋没。
赫拉点点头:“我会去查的，那你呢，你和我一起吗？”
“不啦，我这边还有事，等我忙完再回来。”
炎犀把寻找大母神的事交给了赫拉，并不担心那些女神会站在哈迪斯和波塞冬那边。
能有向上的机会，谁还会追求向下的所谓权利呢。
至于炎犀，她一路跟着赫菲斯托斯，发现了黑袍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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