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强势的语气交谈让娄磊有些不爽，但明白对方是出于好意，耸耸肩道，“我了解他们背后有什么人，也知道那些人拉我进去的目的，
不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用以威胁娄家嘛，我叔叔们还非常年轻，只要不犯错，未来仕途一片光明，
我要是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一旦双方利益冲突就会拿出来威胁逼迫让步，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迟早是要被清算的。”
曹恒看着他说，“我就是知道会被清算才提醒你。”
“色令智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会所小妹学历又高，又能聊，又能撩，长得贼带劲。对我们这种受过训练的人作用不大，兄弟的腰带是真牛皮，很结实。”
“带我去看看兄弟们吧，来上京两次都没去看望。”曹恒想去看看已经回不来的兄弟们。
娄磊向老头请了一个假，带着曹恒买好烟好酒，直奔城外陵园赶去，出示证件才被放行。
墓地庄严而肃穆，没听到任何一声鸟叫，很安静，有种压抑的情绪汹涌而来，同期的学员有十五个墓碑，年龄各不相同。
退场的时间各不相同，他们从出国那一刻开始身份不被认可，死了墓碑上不能写真实事迹，只能写能看到的功绩。
忘了当时为了什么去做的事，可能是真的为了信仰，
任务期间又不能花工资，再多钱也没有用。
常年活动于远离城市的破败村庄或者山林，像野人一样逮到啥吃啥，遇到地方武装交火，人数上不占优势，火力被压制，被人家追着屁股打了一天一夜。
给每个墓碑前点燃香烟，又倒了一杯台子，“喝好啊，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好东西，缺什么给娄磊托梦，他现在当大官了，不差几个元宝钱。”
“找曹恒最靠谱，我那点工资才能买多少东西，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他是资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托梦给他比找谁都靠谱。
想要老婆给老婆，想要跑车给跑车，想要别墅给别墅。只要是兄弟喜欢的都可以给。”娄磊仰头闷了一大口。
曹恒阻止他喝第二口，“上班期间饮酒问题很严重，你应该了解老头的脾气。”
娄磊没有说话，指了指不远处角落里孤零零一座墓碑，“那是高宏的衣冠冢。”
曹恒疑惑的看着他，得到的回应是点点头便明白高宏是谁，拿了些祭祀用品走到墓碑前，
上面已经布满灰尘，黑白照片上的人很年轻，样貌俊秀，身上气质不属于高康那种硬汉风格，点燃一支烟，倒了一些酒说，“第一次见面，你的房间我住了好几次。”
把外套脱下来边擦边说，“你应该无数次回来看过吧，估计你见过我，我是第一次见你长什么样，挺帅的，很不巧，鄙人也是帅哥一枚..........”
盘腿坐在墓碑前说，“你爹还是和以前一样冷血，我快要死了，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就剩两年多一点，至于两年零几个月我忘了，不想去算，
以前过得不开心，生活拧巴，算着日子过，最近几个月太开心了，以至于忘记时间，也忽略了我有病这个事儿。”
.........................
或许是有心事，娄磊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曹恒不敢送他回十四处，找了家酒店住进去。
站在窗前俯视川流不息车流，夜晚的风带有一丝丝冷意，秋天了，日子过得很快，回想半年间发生过的事没一件事是刻骨铭心，
可能这就是随时间遗忘，日子一边过一边丢，过好当下，得过且过，没必要把过去的都清楚记住，为什么要让一段过去的事成为此生刻骨铭心的事，
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待着发生，人生美好事物像宝石堆一样，需要仔细选出最完美的。，刻骨铭心当然要选择最好。
不着急于当下的选择，美好的事物总是不期而遇地撞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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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康打包了两个人的饭菜回家，面无表情坐在餐桌前，像个老父亲等着迟迟未归的儿子吃晚饭，
下班前没回来就料想到那小子不会回宿舍，果不其然，猜想一结束便听到开门声。
家里灯光大亮，老头回家了，曹恒走进餐厅，“陪兄弟们唠的时间比较长........”
“坐下来吃饭吧。”
“好！”
没有相互看一眼对方，默默吃完晚餐，“我见到宏哥，很帅气。”
老头起身的动作停下来，面色平静，口气带有几分炫耀，“你不看看他爹是谁，帅气都是基因遗传的。”
“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着把自己儿子送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曹恒有点担心他会发怒。
挺让人意外的是老头波澜不惊道，“他选择走了这条路只能服从任务需要，任何人的儿子都不能走后门，我的儿子更不行，其他地方风气怎么样我不管，总之十四处就是不行。”
“作为你儿子挺不幸的，没享受过爹是高官带来的荣耀，反倒被他当成向别人展示的样板。”
儿子已经牺牲十几年，早就能从容面对现实，“出身让他没得选择，如果时间倒退，依旧选择他成为别人的样板，守住一片干净的地方比弄脏一个地方难太多，
十四处关系到国家安全的重要部门，不能被喜欢钻营的人掌控，在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我就不可能退休，不是我对权利有多痴迷，实在是找不到合格的接班人，
从权贵子弟中挑选吧，他们做事太圆滑，顾虑太多，从队伍中选出身简单的吧，又担心他们压不住那些权贵。”
十四处目前就娄磊一个，您就差报身份证号，曹恒由衷的说，“您不是个为私的人，当然也不会是个拥有极度权利欲望的人，我常常说让您早点退休就是想让你到外面世界看看，
出不了国可以在国内转转也行，看一看你奋斗一辈子的土地，真不想看到你把自己的一生终结在工作上。”
“还是工作吧，到哪山砍哪柴，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影响工作，人的行为和判断出现误差就是思想包袱太重，你目前就有这个问题。”
曹恒恬不知耻顺杆爬，“这都被您看出来，要不你换个人吧？”
“滚蛋，想都别想。”
看到老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曹恒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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