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所怀疑
顾思羽一幅画已经完成，她将宣纸展开，放到宋舒月面前，求夸奖一般。
“美人姐姐，我画的你好看吗？”
宋舒月拢拢耳旁被风吹起的碎发，从她手中接过画看了看。
顾思羽的确有天分，如此短的时间，就已经能画的如此传神。
“好看，”宋舒月十分真诚的夸，“我都不知道原来我长这么好看。”
她鲜少照镜子，南陆的镜子又不那么清晰，每次只有当青栀替她梳了好看的发髻之后才会扶着她的头强迫她看一眼菱花镜。
“美人姐姐本来就好看。”顾思羽谄媚的拉着宋舒月的手撒娇，“我可以再画两幅吗？”
宋舒月点点头，顾思羽又坐回去，重新拿起了毛笔。
“思羽，冬至那日街市上这么乱，衙门可有抓到人？”
这两日集市上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也没见官府的人巡逻抓人，现在想想，若非衙门尸位素餐，就是消息藏的严实，官府那边并不知晓。
刺客闹得沸沸扬扬，按理说陆承言应当知会官府严加巡查才是。
他们先前刚到叶城头一日，陈驰远便得了消息，邺州比叶城更大，官员职位也更高，耳聪目明，没道理消息一丝都没泄露出去。
遇刺的可是当朝王爷，没道理这两日如此安静。
宋舒月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见到衙门抓人。”顾思羽的注意力还在画上，“或许是那日太乱了，官府根本不知道有人受伤了也说不准。”
宋舒月微微抿唇，没再说话。
晚上，顾思羽的马车将宋舒月送回了客栈。
正是用晚饭的时辰，苏荷和青栀都在后院忙碌着，宋舒月径直上了二楼厢房。
陆承言正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苏荷从京城带出来的话本，专心致志的看着，床前的桌上放着一盏烛灯，旁边是一盅喝了大半的鸡汤。
陆承言手中的书已经翻过了大半本。
从前觉得无聊的东西，近来不知怎么，竟也觉得有趣了。
房门被敲响，陆承言微微抬了抬眸。
“进来。”
宋舒月推门迈入，转身带上了房门，三两步走进内室，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大有一副要恳谈的架势。
“娘子？”陆承言合上书，转头看向宋舒月。
“王爷，冬至那夜的刺杀，你可曾通知官府严查？”宋舒月神色正经，“或者说，那夜的刺客抓到了吗？”
“此事并未惊动官府，我已派离山追查，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宋舒月膝盖并起，两脚规规矩矩的并在一起，老老实实的将手放在膝盖上。
“王爷当真以为邺州的官府不知道冬至那夜街市上发生的事吗？还是王爷也想装作不知？”宋舒月目光带着几分锐利的探寻，“王爷是不是猜到那些刺客的来历了？”
以他的才思敏捷聪慧睿智，她都发现的端倪他又怎能看不出来，一直没有捅破罢了。
是要维护谁？还是不想将事情闹大？
“还未，”陆承言说着，微微坐起身些，与她直视，“本王答应你，查到幕后之人必定会严惩。”
宋舒月点点头，视线微微垂下，想是在想些什么。
“王爷从没怀疑过林夕菱吗？”
她的声音带着两分低落，眸色微抬，一双澄明的眸子落在他眼中，似乎是在等着他回答。
陆承言神色一滞，眸光微动了下。
“怀疑过。”
他并不说谎，从上次回京路上他们遇刺那次，他便怀疑过林夕菱，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顾虑。
一是证据不足，二是他认为她做不出这等恶毒之事，三则是因为她久居深闺，并不识得这些联络杀手刺客的路子。
倒是她身后的林家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林少甫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夕菱入王府的真相他并不知道，为着女儿争宠，心狠手辣做出这种事倒不意外。
一切都得等查清了来龙去脉才能知晓。
“若事情真相与林夕菱有关，王爷会维护她吗？”
陆承言皱眉想了想，微微摇头。
“不会。”
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牵扯到人命，若她当真做出如此混账之事，他亦不会姑息。
“王爷记得今日的话才好。”
他虽如此说，宋舒月却是不信的，她来到南陆方才几月，林夕菱做出多少出格之事，他都仿佛眼瞎没瞧见一样，胳膊肘往外拐了十七八里。
就算林夕菱当真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他也未必能下定决心处置她。
“瞧着王爷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再过几日恢复的好些，我们便尽快启程南下吧，勿要在路上耽搁了。”
这些时日在路上耽搁了许久，她的思绪被打乱，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做的打算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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