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我？”
燕赤霞一愣，脸上激动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仙长，这是为何？难道是我的资质愚钝？入不得仙长的法眼？”
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年过四旬，可是一身法力已经几年未见寸进。想想这仙长看上去才多大岁数，指定是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飞升，这才得以保存现在的容貌。
这样细细对比下来，自己当真是资质愚钝，四十多岁的年纪飞升无望不说，就连对上这么一只树妖，都力有所不足。
“额～”
秦斗有些语塞，这修炼资质如何，哪怕是有额头之上的第三只眼，自己也看不出来啊。
可是，秦斗沉默的样子在燕赤霞眼中，无余是对自己所说的一种默认。尤其是那欲语还休的样子，分明就是仙长顾及自己的面子不忍拆穿。
一想到这里，燕赤霞便一脸的落寞之色，刚刚升起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浇灭。别说破天了，恐怕以燕赤霞现在的状态，就是门板都破不掉。
燕赤霞终于体会到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觉，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在缠着秦斗的心思，只想回兰若寺，好好痛饮一番。
“仙长，我知道了。只是，资质是非人力所能改变，还得多谢仙长今日的一番教诲。”
说着，燕赤霞便缓缓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燕赤霞寂寥的背影，秦斗心中也颇有几分于心不忍。“诶，燕大侠，不是我不愿意收你，只是我二人修行之路并不相同，又如何可以教你呢？”
“修仙之路不同？”
燕赤霞动作一滞，眼神之中出现一抹神采。
见燕赤霞缓过气来，秦斗也松了口气。虽然燕赤霞如今年岁不小，可是却再不久之后便可以和普渡慈航交一交手的人。想来，不是修行不足，只能说是时候未到罢了。
“对！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而不是走我老的路！那只能是别人的路！”
“自己的路？！”
燕赤霞眼中的光芒越发明亮，就连身子也重新挺拔了起来。
“对，你自己的路！不过嘛，我还有东西给你！”
“东西？什么东西！”燕赤霞眼前一亮，便见秦斗将手伸进衣袖，随即，一大摞书籍出现在秦斗的手中。
“仙长？这些是？”
燕赤霞看着秦斗手中的书籍，只觉得和自己所见完全不同，外边竟然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而在那书封之上，印着十分精美的图画，颜色之鲜艳，从所未见！
“凡～人～修～仙～～”
书上几个大字，燕赤霞却是只认识前四个，最后一个字只觉得颇为熟悉，却又并不认得。不过，只是前四个字便足够让燕赤霞心中激动无比。
“这本书叫凡人修仙传，最后这一个传字，用的乃是我们仙界的写法，所以你并不认识。”
“仙界的写法？”燕赤霞瞪大了眼睛，一颗心脏已经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秦斗撕开书籍外边的一层塑料薄膜，将其递给了燕赤霞。
只一入手，燕赤霞便感觉一阵光滑。小心翼翼地翻开书封，手指便搭在了里边的纸张上，又是一种有些粗糙的感觉。入眼，便是一排排小字，燕赤霞认识不少可是，可更多的却是只觉得熟悉却又看不懂。
“这，这就是仙界的纸吗？竟然洁白如雪。还有这字，银钩铁画，墨迹没有半点浸染，整整齐齐，简直是天斧神功啊！”
看着燕赤霞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秦斗笑了笑。自己可是一个支持正版的人，这些东西可都是出版社的正品书籍啊，都是秦斗花了不少经验值兑换出来的，那些盗版书籍已经是拍马难及，更不用说这个时代的书坊了。
“这本书乃是忘语大神所做，记录了乡村放羊娃韩立修成仙人的生平事迹，还有其中的一些感悟。想来对你对你大有裨益。”
“仙人的生平？”
燕赤霞再次被震惊了一下，仙界竟然还有这种书籍。虽然关于一些神仙，民间也有不少的记载，可往往也只是口口相传的一段话，哪里像现在这样，直接写了几本书。
而且，对于大神修炼时的一些感悟，那就更不可能有了。
“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秦斗微微颔首，笑道：“那当然了，哪怕是圣人的一些生平经历，也是有记载的，只不过，那些书籍对你无益。反而是这本凡人修仙传，对你会多有帮助，也是最适合你的！”
圣人，对于燕赤霞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存在了。看着书封之上，凡人两个大字，燕赤霞便感觉心中暖暖的。
原来，仙长还是看中自己的啊！
这书，简直就是为自己专门量身定做的啊！
“仙长，我～仙长～”
燕赤霞颇有些哽咽，面对这种大恩，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了。
“诶，多说反而无益，我们仙界的书籍和现在的一些书颇有不同，趁着天色还早，我还是好好教你认一认吧！”
秦斗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拍了拍燕赤霞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赞许！
“嗯！”
感觉到秦斗眼神中的鼓励，燕赤霞重重地点了点头，手中的凡人修仙传，也抓的越来越紧。
……
就在秦斗彻夜教导燕赤霞如何去看小说之时，兰若寺却是一阵阴风拂过。
没有了精怪盘踞，哪怕是深夜，兰若寺也远没有了最初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忽然，兰若寺前的虚空一阵扭曲，随即，一道裂缝竟然浮现在虚空之中。
裂缝一出，一股阴冷地气息便顺着裂口向外涌出。
一片杂草刚一接触到这股寒气，叶面之上瞬间结出一片片冰花，寒气蔓延之下，片刻之间布满了冰霜。
“呼～”
数到阴风吹过，兰若寺空旷的门前忽然多了几道身影，头上带着黑色的斗笠，看不清样貌，周身之上，更是蒙着一层黑雾。
几人一出现，周围温度骤降，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从几人身上散出。虚空中裂缝，也随着几人的出现而消失不见。
一股阴风拂过，斗笠上的面纱也跟着缓缓飘动。
面纱飞起，为首之人的脸庞露出了一角。那脸庞，竟然好像敷了面粉一样，苍白无比，不见半点血色。可是，一双嘴唇却是无比猩红，如同被鲜血浸泡过一样。
“我乃黑山君坐下小旗官！特来查看聂小倩出嫁事宜，还望树姥姥开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