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看着台上的闹剧，嘴角微微上扬。
坐在旁边的顾景琛，面容清隽：
“这就是你安排的好戏？”
江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等着看吧，后面更精彩。”
这么坐着，江婉又想起了那天在咖啡厅，与林夫人见面的场景。
林夫人听到她说那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江婉却只是轻笑着，对着林夫人说道：
“林姨，那天的事情，就算您在不承认，就算没有人看到，您说，林总他会不知道吗？他心里会没有疙瘩吗？”
“你、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林姨，我是出于好意，才来提醒您的。无论您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有您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林天泽后来有什么反应，应该也不用我再解释什么了吧？”
“……”
林夫人坐在那里，眼神里闪烁着游移的光，只是沉默不语。
江婉看着林夫人的表情，垂眸浅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她轻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勺子和咖啡杯每一次的碰撞，发出的脆响都像是一击重锤撞在了林夫人的胸口。
女人继续说道：
“我今天约您来，自然是看在这么多年，您照拂我和我母亲的份儿上。当年您和我母亲关系多好啊，两个人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做什么都结伴而行。就连买东西，我妈妈给我买了什么，也会给林晨带一份儿，我们两家的关系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林夫人眼神恍惚，心神似乎也有些动摇。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江婉认真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江婉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才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您和林天泽的关系如何，可是你看我妈妈，当年她与何文兴也是恩爱异常，可是她只是重病了，还没去世，何文兴就兴冲冲的想要把陶慧和何以晴母女接回何家。”
江婉说的很慢很慢，让林夫人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林夫人的眼神中，慢慢的透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当年何文兴与江语诗有多恩爱，她作为江语诗的密友，自然看得清楚。
可是后来陶慧的出现，才让她明白了，男人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唯一的一句真话，可能其中还会包含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当年，陶慧之所以能找到江语诗的病房……
林夫人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看着江婉沉默不语。
女人也不催促，只是轻声说道：
“我总觉得，婚姻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能妄自评价谁过的好，谁过的不好。就像这杯咖啡，到底是苦的，还是甜的，也只有喝的人才知道。”
林夫人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清冷的目光看着江婉，突然开口问：
“所以，你今天说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江婉心中一喜。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林夫人改变了想法，江婉猜测大概率是因为她说了她母亲和何文兴的事情，让林夫人感同身受了。
不过只要对方相信，她的机会就来了。
“林夫人，您知道东海市有一个地下城市吗？”
江婉突然说了一句题外话。
林夫人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什么地上城市，地下城市，江婉，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夫人，您稍安勿躁。”
江婉笑了笑，这才继续道：
“东海市除了明面上的东海市之外，还有一个地下的黑市。顾名思义，所有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买卖，都在黑市里面进行。包括，”
女人眯了眯眼，看着林夫人逐渐凝重的神色，轻声说道：
“杀人。”
“什么？”
林夫人被吓了一跳，声音陡然变高，尖厉的叫了起来。
周围坐着的人，全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江婉但笑不语。
林夫人的眼神慌张，她勉强压了压心神，才开口说：
“什么黑市，我听都没听过，现在城市发展的这么好，治安也是有保障的，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种黑市的话，那东海市岂不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我才不信呢。”
江婉摇了摇头：
“黑市自然有黑市自己的生存法则，不管您信不信，它就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得到的消息，就来源与此。”
“你别在绕来绕去了，就直说吧，你今天约我来到底是要说什么？”
“有人出了五千万，买您的命。”
江婉这话一出，林夫人突然就沉默了。
仔细看去，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江婉明白，对方是把她说的话给听进去了。
好半晌，林夫人才惨笑着，勉强开口：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有谁会花这么多钱，去买我的命？”
江婉看着林夫人的眼睛，对方却仓促的瞥开了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女人不慌不忙，声音淡淡，却更让人信服：
“林夫人，我想您应该知道，会是谁想要并且也有这个实力，去买你的命。”
“……”
林夫人抿着唇，脸上一片冷厉，坐在那里长久的沉默着。
江婉也不催促，只是优雅的品尝着咖啡。
咖啡渐渐的冷了下来，江婉喝到了一半，突然说道：
“咖啡冷了，就不好喝了，既然有钱，自然还是得换一杯新的比较好。”
林夫人的眼神更冷，她双唇紧紧抿着，看着江婉的姿态，开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不希望您步上我母亲的后尘，我想我母亲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她的朋友会和她一样落到那样的下场。”
……
台上，林天泽恢复了冷静，指着记者手中的合同说道：
“你说这是我与缫丝风投私下签订的合同，可是这上面却连一个公章都没有，你怎么证明这就是我们的呢？我还说是你不知道从哪伪造的合同，专门来扰乱我林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
记者拿着话筒说道：
“这上面有您的亲笔签名……”
“签名哪都能伪造，公章才是一个公司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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