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嘴上说要赶去开学典礼，路线也是往那边去的，速度也没有问题。
只是航线……有那么一丢丢问题。
“行啦，你就别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学校这边是什么作风你还不知道啊？”
“我知道，是不拉仇恨会死星人。”
“不过，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你把我弄到这个三不管地带，想干嘛？别跟我说你只是想聊聊。事情要是真的这么简单，你就不会搞出这么昂贵的一套障眼法了。”
“知道瞒不过你。”大师姐抬起手腕上的光脑，“老师和老院长联名发来消息，让你注意那些人的动向，另外，他们希望你可以回到黑暗世界。”
应阅蹙眉，“不是说喝精神蕴养液就可以，怎么还要我回去？那地方就是个泥潭，进去容易，出来难。当年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老师他们也知道，可现在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大师姐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
不过，没有抽，就这么放着，任由烟雾弥漫，火星触嘴。
“大战在即，不管我们谁进去都会遭到怀疑，唯有你，不会。”
闻言，应阅笑了，她笑的特别用力，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可震动再大，都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她没有笑，只是错觉。
“月牙，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可大难当前，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牺牲。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去。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没办法，好一个一个没办法。”应阅眼中满是嘲弄，“现在知道和我说没办法，早干嘛去了？”
“这番话，你要是放在一个月前，我会相信，放在如今，你觉得我敢信吗？
过去，我把你们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无论你们要求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最近刚刚事发的那件事，就是说五年前。
你敢说，当初我进入那个地方，不是你们故意的吗？”
“月牙。”大师姐眼睛圆睁，有些不敢置信，“你，你都知道？”
吸吸鼻子，抹掉腮旁的泪水，“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新生，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
“帮忙开一下车门，我要下去了。”
应阅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好像用什么都不对，又好像用什么都对。
总之很复杂，很难受，可再痛，也痛不过之前的那些遭遇。
突然很怀念小时候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她，多么单纯多么无邪，每天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
哪有那么多烦恼，那么多担子。
“月牙，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错误的决定。”
应阅刚准备说话，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大师姐是对的，应该听她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其他人都是怎么选择的？少数服从多数，我跟着他们走。”
她不是个大气的人，可也不小气。
大师姐说的没错，这个时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于是，她收起原本的想法，打算听大家的。
随大流总不会出错吧。就算出错，还有那么多人陪着呢，她夹杂在里边也不会太显眼。
她说完后，大师姐的面色有些变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有那么多，愿意贡献自己照亮别人的人。
他们这群师兄弟，虽然算不上坏人，自私却是一定的。
不然，也不会有之前的事情了。
应阅说这话，明摆着不答应。
这样的结果，大师姐明显不满意，还想劝，可谁叫人家有免死金牌呢？
年龄是不能跳过的关键，逼迫未成年是不对的，是需要在笼子里反省的。
劝说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啊！
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认命的打开中控锁，不过，在人离开前，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真的不考虑了？不是觉得那玩意难喝吗？只要你答应，就不用喝了。”
应阅翻了个白眼，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是一路人，注定进不了一个门。
那个事情，他是不会答应的，除非脑子彻底秀逗了，或者遭遇某些不可抗因素。
不然，死也不会跳进泥潭，把自己变成一只泥猴子，从此再也离不开。
日子就这么平稳动物过着，大师姐没再来找过她，也没有其他人。
仿佛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一时错觉，过去了就过去了。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再没可能它就会跳出来，秀一波存在感。
逼迫你去关注它，在意它，然后听从它。
食堂里，应阅和扬子涛对坐在桌子两端，中间隔着无数的陌生人。
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各干各的，可眼神交流从未停下。
今天是军训结束的当天，扬子涛黑了，也肥了。
整个人看上去就一个发福的黑馒头，联邦大学那优雅矜贵的制服，都拉不回他那已经飞破天际的气质。
活脱脱一个穿着校服，也没人相信他是联邦大学的学生。
最多是，偷穿了家里兄弟姐妹的衣服。
“唉？那不是咱们入学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姐姐吗，她怎么一个人啊，我们和她一起坐吧。”
姐弟俩刚对视几秒，那对应阅很不想见到的姐妹花就出现了。
应阅身体下意识往下一缩，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两。
入学小半个月了，虽然一直没见过这姐妹俩，但江湖依旧流传着她们的传说。
和大部分学生是本地人不同，姐妹两是偏僻的外星考来的。
在她们那地方，机甲师很少很少，少到出来一个，就是全球人的希望。
对于这样的人，应阅是一点都不敢沾。
背靠星球的人都很彪悍。
她这小胳膊小腿，还不够人家吃一顿的。
为了生命安全，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被人“骚扰”她还是避开的好。
只是……她今天这个位置没选好，刚好在角落里。
出去的路虽然有两条，但能走的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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