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璇玑真人口中听到一个他还算熟悉的名字。
他本以为那些距离如今至少数十万年之久的事和现在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和整个诸天万界可能都没什么关系。
如果对方说的“永恒族”是他认知中的那个，那他对这“永恒族”多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毕竟他之前翻阅的那些古籍中就有不少永恒族相关的记载。
之所以有“永恒”之名，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也非常简单。
因为永恒族正是最接近永恒的存在。
永恒族一生下来就差不多达到了元界和诸天万界修士们趋之若鹜的目标——永生不灭。
之所以说差不多达到，自然是因为永恒族虽有“永恒”之名，但实际上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灭。
仅仅是因为他们确实很接近这一境界而已。
更重要的是永恒族根本就不需要修炼，一生下来就是这样。
在听云璃提起那位永生不灭的存在之前，楚阳一直以为永恒族便是寿命最长的存在。
毕竟已经接近于永生不灭了。
这也是他之前会觉得云璃所说的那位永生者乃是永恒族的原因。
永恒族距离真正的永生不灭也就一步之遥罢了，若是真有那个永恒族更进一步达到永生不灭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从璇玑真人之前的反应来看，对方应该并非永恒族。
而永恒族有什么特点呢？
除了寿命长到没有人能知道有多少之外，永恒族最突出的特点便是无欲无情。
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但没有情感却并不是真的什么事都不干，而是正如百花说的那样，永恒族乃是名副其实的疯子。
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别看这句话好像没什么，但在某些方面永恒族实在是太过……疯狂了。
他们没有基本的善恶观念，更没有一丁点情感，这就导致永恒族经常干出一些比真正的邪修还要过分的事。
比如某天小世界中的天地灵气让自己感觉不太舒服，永恒族便会十分粗暴地直接将这个小世界摧毁。
一旦有人挡住自己的路，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消灭。
这便是永恒族，诸天万界中最危险的存在。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无欲无情的家伙相处，只能尽量远离。
诸天万界中也有不少顶尖修士想将永恒族这个定时炸弹清除，而且正魔两道难得意见一致。
毕竟永恒族发起疯来可不分什么正道魔道。
只是永恒族能一直存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先不说永恒族的整体实力比诸天万界中任何一个势力都强不少，身上那诡异的力量也让诸多顶尖强者望而却步。
要想杀死接近永生不灭的永恒族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即便实力强上一大截，要想杀死对方也几乎不可能做到。
正如云璃之前遇到的那位真正永生不灭的修士一样，即便完全不抵抗也杀不死对方。
正因如此，永恒族的存在对诸天万界而言就像是一堆拆不掉的定时炸弹一般。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更不知道哪颗炸弹会炸以及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然而和一众顶尖修士担心的不同，随着时间推移永恒族的存在感居然在逐渐减弱。
漫长时光过去之后，居然已经没多少人知道永恒族是什么了。
而楚阳之前翻阅的那些年代较近的古籍中那些关于永恒族的记载已经完全消失了。
以至于他之前虽然对永恒族的存在很是感叹，但发现这个群体似乎已经消失之后便没有去在意了。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再次听到“永恒族”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从璇玑真人嘴里说出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口中的“永恒族”应该就是他认知中的那个。
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出现两种名字一模一样的生灵。
而且如果永恒族乃是元界生灵的话，那很多事也就说得通了。
估计也就只有元界的那些古老生灵才会有如此不真实的情况。
对诸天万界中的修士而言，永生不灭可是终极目标，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修士达成这个目标。
别说达成目标了，甚至连一点曙光都看不到。
而诸天万界放着这么大一个威胁不管，估计也是因为永恒族来自元界，实在是无能为力。
比他更加了解永恒族的云璃同样面露震惊：
“永恒族……居然是他们所为？”
璇玑真人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摇头道：
“虽然永恒族号称无情无欲，但却并不是什么目的都没有……从我接触到的永恒族来看，他们全都有同一个执念，为此不择手段。”
“什么执念？”
楚阳语气好奇地问道。
“没人知道。”
璇玑真人微微摇头。
“但不管永恒族干了些什么，他们的目的都是了却那个执念。”
百花接话道：
“根据我们讨论多年的推测，永恒族很可能是元界特意制造出来的存在，其目的很可能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后天努力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灭，正因如此才将他们设定为只差一步之遥就能永生不灭的存在，但这最后一步恰恰就是天堑之别。”
“居然还是为了永生么……”
楚阳微微眯起双眼，心中闪过诸多思绪。
百花刚刚那番话倒是很容易理解。
说白了永恒族之所以会被创造出来，为的就是这么一个目的。
尽管无论是元界还是诸天万界都流传着永生不灭的传说，而且绝大部分修士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但即便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也从未听过哪个修士真的通过修炼达到了永生不灭的境界。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没有人能做到又怎么能证实能通过修炼成为永生不灭的存在呢？
永恒族无疑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而创造出来的存在。
如果真能通过修炼达到永生不灭的境地，那么距离真正的永生不灭只剩下一步之遥的他们岂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
毕竟永恒族刚一生下来就是这样了，即便没有任何力量也是如此。
而元界更是将永恒族设定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存在。
这样一来永恒族也会使用各种方法追寻永生，便能有更多方面的样本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元界显然也已经诞生出了自我意识，不然目的不会如此明确。
至于元界的自我意识为何要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单纯好奇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能不能突破桎梏，也许还有着别的目的。
但现在的他们显然也不可能得到完全准确的答案了。
元界早已崩塌，元界的自我意识自然也早已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只能通过已知线索进行推测。
楚阳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找上云璃一心求死的那位永生者。
如果对方真的是永生不灭的存在，那么应该也是元界自我意识特意创造出来的生灵。
正如他不久前才了解到的幻灵那样。
如此一来，也就怪不得谁都杀不死那位永生者了。
除非有着超越元界的力量，不然一切都只是徒劳。
同时楚阳也明白为何璇玑真人和百花会觉得永恒族会待在归墟之中了。
作为诸天万界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地方，归墟可以说是和“永生不灭”这四个字关系最大的。
永恒族为了追寻永生不灭，会前往归墟中一探究竟也很正常。
归墟的其中一个传说便是进入归墟之人不仅无法逃离，而且还会一直在那片无尽深海之中沉沦。
不仅无法逃离，甚至连死去都是奢望。
虽然有点奇怪，但这不就是所谓的永生不灭么？
至于永恒族为何会掺和到这里的事来，那就不清楚了。
以永恒族的性子，估计为了永生不灭什么都想试一下。
而且有这种东西搞出这档子事，而且还有足够实力的家伙也就只有永恒族。
但光是这么推测自然还无法百分之百确定，所以璇玑真人和百花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等着彩蝶上门然后一起去那个相邻的世界一探究竟，之后再前往归墟见见可能在那里的永恒族，说不定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如果依然毫无进展，那便去见见天道，也就是诸天万界的自我意识——如果有的话。
没办法，在没有太多线索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别的先不提，归墟之中肯定能找到不少线索。
毕竟许多关键人物如今就在那里，而且那么多顶尖强者都聚集在归墟之中一定有其原因。
想到这里，楚阳的心里也愈发好奇了。
可他心意已决，就算再怎么好奇也决计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往归墟。
尤其是在发现归墟中的状况很可能更加复杂之后。
虽说略有遗憾，但楚阳也明白有些时候不该冲动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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